现在,整个场面变得喧闹起来,这一刻,宁鸿远也没有说话,他心中一直在反复思虑,面前这个突然出现的人,究竟心里隐藏着怎样的目的?
宁鸿远琢磨半天琢磨不出个所以然来,索性难得去深究这样对他而言复杂的问题了,双目轻轻微闭了一下
,神色一刹那之间恢复到了往日的泰然,随后轻轻向后迈动一步,身子犹如一颗屹立不倒的青松,双目如剑地凝望着对面这个自称蛮夷之徒的挑战者。
他此时此刻也不想去琢磨,对方究竟背后隐藏着怎样的目的,也不想探究他的蛮夷身份究竟是否属实。
这些尔虞我诈的事情,宁鸿远根本不想琢磨,人心复杂,乱世险恶,谁能够琢磨将这些尔虞我诈琢磨得透彻?
既然无法琢磨透彻, 何不坦然面对这些挑战?
宁鸿远心中只知道,他必须全力以赴地去迎接这一场挑战,而且他自知自己必须胜,绝不能败。
宁鸿远依旧是不动如山,等着对方先发制人。
对方这一位裸衣大汉竟是被宁鸿远这般极有风度的姿势所感染,没有第一时间选择进攻,而是模仿者宁鸿远左脚后迈,右手前倾的武者姿势准备迎战。
两个人的眼神凝聚对望,宁鸿远的眼神中充满着坚定和自信,而这一位裸衣大汉的眼神中充满着浑浊,甚至还有些懊悔。
两个人就这样相互对持着。
宁鸿远处于礼数,没有选择先发制人,而那一名裸衣大汉同样也没有选择即刻向前挑战。
这一刻,人群又开始沸腾起来。
在听闻了刚才秦玉雪的一番分析之后,宁义武心中反复琢磨,最终还是觉着玉儿分析得更加道理一些。
“这一名蛮夷之徒似乎并不是真正的蛮夷之徒,而是被诸如万剑宗这般敌对势力所掌控的一枚棋子,而蛮夷的身份不过只是一个幌子而已!现在我神剑宗乃是偏于一隅的小宗,虽然拥有天赋山川之险,天府之国之美,却地盘相较于那些大宗名门,神剑宗实在是显得过于狭小,这个时候的神剑宗怎么会被远隔千里的冰原蛮族所针对呢?更何况现在冰原的蛮族的主要敌人乃是北面的“玉海宗”,“秦剑宗”,“无极圣殿”这三大天域北部势力,怎么可能隔着这千里之遥,跑到这神剑宗来生事?”
秦玉雪听了自家义父这一番安排,尊敬地点了点头。
“莫不是当年的仇恨依旧没有消减?”宁义武忽然想起当年自己千里袭击冰原蛮夷的龙城,狠狠打击了蛮族想要吞并中原的嚣张气焰,有着这样的前因,这会不会是一次复仇计划呢?
“可是当年毁灭这“冰原蛮夷”倾吞中原计划的可不止我宁义武而已,清音谷的赵定龙所斩首的蛮夷狂徒,远胜过自己,如果是单纯的复仇行动,那么应该去赵清音谷才对,既然是这样,那么这就绝不是一次复仇行动而已,看来又是那无影老人想要捣乱。”
这样想明白之后,宁义武方才一掌厉如雷神的脸,恢复了往日的深邃与自若,面带豪情地面朝秦玉雪点了点头,“玉儿啊,还是你分析得更加透彻,我刚才的确么有想到这么多!”
秦玉雪听闻自家义父这般真心实意地夸赞,心中沾沾自喜,心中对自家义父也是更为尊敬。
一位即将进取天下的盖世英雄居然会与自己这样的年轻人纵论天下,这岂不是同样是一种海纳百川的胸怀和风度?
想到这里,秦玉雪心中对自家义父的尊敬更甚,对自己的鸿远哥哥期待也更甚,心中不免暗自向往起来:“如果鸿远哥哥今后能够成为义父这样的盖世英雄,玉儿这辈子也值了!”
秦玉雪侧过脸去,冲着宁义武微微笑道:“嘿嘿,义父这样说,玉儿可要得意一回了!其实义父心里是明白这些事情的,只是义父一想到那些给天域的文明带来毁灭性灾难的蛮夷,心中便不能平静了!”
“你这丫头,还是这么会夸人,现在就看宁鸿远如何做出抉择吧!”
与此同时,场上双方还没有动。
秦玉雪与宁义武乘着宁鸿远还未出手之时,彼此之间开始讨论起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坐在旁边的宁可馨也时不时地说一句提高气氛,而白诗音这一刻的眼神全神贯注地凝聚在宁鸿远身上。
相对于所有人的信任,宁鸿远的这一位亲生母亲显是充满着更多的忧虑与担心。
见神剑坛上的激斗还未开始,宁义武长叹了一口气,思维随着秦玉雪的刚才一席话回忆起了往事风云,意味深长的说道:“我们天域与这四面八方的蛮夷,可谓新仇旧恨八千年了,恩恩怨怨不计其数,正如你母亲所说,世界的成长就是一场文明与野蛮的斗争史,如果文明战胜野蛮,这个武境位面就会成为你们“仙宫”想当年我天域文明何其辉煌!曾经八大宫殿举世闻名,那才是我天域文明的象征,只可惜这一切的辉煌却被那该死的蛮夷一把火烧了个灰烬,文明传承毁于一旦!这些乃是旧恨,再加上当年他屠宰我天域边城数千万百姓,这是新仇,这新仇旧恨,总应该算一算,正义与邪恶的较量,其实就是文明与野蛮的较量,这种较量永远都不会停歇!”
秦玉雪从七岁开始便熟读百书,心中也明白这些恩恩怨怨,点了点头,语气也变得稳重起来,“不过义父也不要过于憎恨这些蛮夷了,仇恨只能带来仇恨,只有宽容才能够带来相互理解和文明进化!义父不但要成为天域的英雄,也要成为这一个神夏武境位面的大英雄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