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点,宁义武深知他刚才做出的决定,在一定程度上出现失误,他一方面不想即刻杀掉此人,一方面又不想因此而让自己的威名扫地。
刚才,他没有选择杀人,而是选择面朝众人责备自己的过失,虽然,如此做法能够让许多不远千里迢迢而来的客人心中感到欣慰,可另外一方面,他的所作所为难免就会给这些外客一个软弱无能的印象。
杀人很简单,挥手一瞬间而已,可是宁义武偏偏不想在刚才那一刻杀人,在他心里,这个盛会绝不能成为血腥的战场。
他相当清楚如同这年轻人这般的顽固分子,场内还有许多,杀鸡儆猴固然是个好法子,但是却只能治标,岂能治本?如果他方才杀鸡儆猴,岂不是和其他武宗毫无区别。
宁义武已经想到了一个其他的法子,但是这个法子需要有一位聪明的人出面配合。
宁义武希望神剑宗能够给人带来的是海纳百川的广阔,而不是杀鸡儆猴的小家子气,只有那样,这些人才会真心实意地来神剑宗融资。
更何况,方才人群骚动之时,宁义武目光锐利地扫视了群雄,虽说,他瞧见了许多面色愤慨的义愤填膺之士,可仍旧有许多面色坚毅,目光如辉的贤者并没有说一句话,而是保持沉默。
这些表示沉默的贤者,一定希望他宁义武寻找一个其他的办法来处理这一件事,而不是杀鸡儆猴。
而另外一方面,刚才那一刻,某一些心思单纯的热血青年,自然希望宁义武即刻杀了这个闹事的混蛋,可是宁义武却迟迟没有动手,这让这一部分年轻人很失望。
这样一来,前后两种不同的目光,同时汇聚到了宁义武身上。
为了让年轻人和那些贤者,都对他的处理办法都感到蛮夷,宁义武就想要寻找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来解决此事,而这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就需要有一个外人来配合。
这个人就是夏侯婉。
“这真可谓天助我宁义武!”
这一刻,宁义武如何心中不感慨?
宁义武满目感激和欣慰地望着眼前这一位绝世少女,心道:“了不起啊,居然能够了解我的为难处境!一席话便让我处理此事两全其美,真是聪明!此女若是能够配我缺儿,我缺儿大事可定!那楚凝儿所说性格善良,为人孝顺,可是她终归只能成为一个贤妻良母,凭她的性格却注定无法成为帝王之后,这夏侯婉我素来知道其智慧远超常人,身为女子,如此年纪轻轻居然能够在这数万人的场合下神色自若,实属难得!还能理解我的心意,帮我解围,真是难得的奇女子”
想到这一层,宁义武如何不感到欣喜若狂?
这一刻,众人心中仔细一琢磨方才夏侯姑娘所说的话,无不觉得她说得极其有道理。
他们开始顺着方才夏侯婉的话展开各自的思考。
如今他们生活的这个时代,可不是一个安宁的盛世,而是一个极度混乱的乱世,所以,这样事情根本就是防不甚防,难道要仅仅凭借这一次小小的事件就改变对宁义武的看法,对神剑宗的看法吗?这岂不是辜负了不远千里而来的辛劳?
众人心绪这一刻才完全镇定下来,年长的无不抚须点头,年轻地无不面朝夏侯婉投以心仪的目光。
“夏侯家族果然不愧为世家大族,面对这么多人竟然如此神色自若,谈吐有方!了不起啊!”
“后生可畏啊!”
场内大部分人都在称赞,小部分人却是极其失望。
这一刹那,宁义武再一次扫视群雄,这一刻,所有人的神色尽收他眼底。
众人一小阵喧哗之后,只见宁义武单手后背,朝着夏侯婉走去,随后面朝这一位冰雪聪明的姑娘,满目欣然地点了点头,朗声道:“夏侯公果然是我们天域一等一的教育家,真是难得啊!”
夏侯婉双手合十,朗声拜谢道:“宗主过奖了!我等晚辈正是因为仰慕宗主的威名,所以不远千里跋涉而来,如今天域沦为争斗不休之乱世,所以,这样的事情本就在我们的预料之内,只是没有想到这些贼子胆子居然这么大,在大会刚刚一开始便打算让宗主身败名裂,其用心不可不谓奸诈,这等下作之人,即便不是蛮夷之徒,即便是我天域之人,留下他又有何用?您说呢,宁宗主!”
这一句话说完,宁义武再一次心领神会。
这一句话意味着什么,早已不言而喻。
那距离宁义武五十步之遥的白袍年轻人听闻此言,早已是吓得面如白灰。
生死成定局,不如一搏!只见他突然之间拔剑出鞘,踏空而去,剑光恍惚之间便要取夏侯婉性命,妄图乘着宁义武不注意,搞一个突然袭击,杀掉这夏侯婉便于让宁义武下不来台。
这千钧一发之际,却见宁义武仅仅轻轻朝身后弹动双指,那白袍年轻人竟是被震飞了数百米之远,正当所有人被宁义武这强大的武境实力所感叹之时,却又见宁义武左手后背,轻轻挥动右手,那白袍男子竟是被宁义武活生生拉了回来。
前前后后,宁义武从未直视过这白袍年轻人一眼,反而在与夏侯婉笑谈之余,将这白袍年轻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前前后后,不过仅仅过了两秒钟而已!
宁义武虽说没有正眼瞧这年轻人一眼,心里却是很感激这生事年轻人,心中笑道:“正愁没有机会显露一下身手,机会说来就来啊!”
宁义武心中很清楚,不经意间地露一手,远远比故意去彰显自己的才能更为管用,也更为折服人心。
让人意外的才华,远比可刻意表现的才华,更加让人容易接受,这就是人类心理的微妙关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