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被人监禁了的约翰完全不同,爱莉雅.毕特正呆在这个名为印波加的地方里的一间大型的居所中。
现在的她,就在这个居所的一间大房间里享用自己难得可以吃一次,丰富的晚餐。
对的,这可是主世界的她,想要吃一顿也拿不起钱的晚饭,这真是太令人满意了。
虽然话是这样说,但她实际上就只是是单纯地认为,如果愿意花钱在这些名贵的食物上,为什么不能花在学习上呢?
魔术的研究与学习,可不只是才能的问题,当然,也不是努力的问题,而是可不可以挥金如土的研究。
省钱,这是对于魔术的学习上,一个和自残没有什么分别的名词。
不过,爱莉雅也是知道,实际上会认为这顿饭是名贵的人,实际上就只有自己一个人而已,因为,对于这里的人来说。
----名贵的海鲜食材,不就是主的恩赐吗?这根本就不需要那怕是一克纯度为百分之九十八的黄金。
没有比起这更加廉价的东西了。
当然,也只限于本地人而已,爱莉雅如果真的是想要不通过原居民要得到食材,这真的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爱莉雅所在的别墅,那里看起来日久失修的外表完全不同。
别墅的内部看起来非常的华美,这看得出这间别墅的主人不单单只是有品味,而且也非常愿意花钱在装修上,和某个根本就没有想要花上一块美金去改善自己生活环境的家伙完全不同。
不得不说,这是一个良好的生活态度。
那里放置了一些光是看到就令人感觉到昂贵的古董,还有各种各样的贵金属,其中有八九成是黄金制器,甚至连地板都是使用了黄金。
这些也许是因为──达贡密教里最多的,就是永远留在海洋的古董以及是已经数量多到和路边的石块没有分别的黄金。
她曾经听说过,中世记时的印加人都是这么富有的。
爱莉雅认为这样的居所非常令人安心,她喝了一口左手边的热咖啡。
──万幸地,这里有优质的蜜糖,比起爱莉雅在现实的家里那些烧烤蜜糖之类低廉的东西完全不同。
这完全就是天堂啊,如果没有阿撒托斯之书的意志,那就更加完美了。
心里怀着如此不知足的想法,爱莉雅就拿起了汤匙。
然后,她竟然下了足足一个汤匙的分量,再加上一个茶匙的白糖,令到整杯的咖啡完全被蹂躏,浪费了一杯优质的咖啡。
这真的是人干的吗?就算是一个孩子,做出这样的事也是太过分了,就算是装可爱也好,这都不是一件可以忍耐的事。
但是她本人并没有这个的自觉,如果不是为了补充足够的咖啡因,她根本就完全不会有想喝咖啡的想法。
比起咖啡这样的饮品,实际上爱莉雅更加喜欢红糖水再加上蜜糖这样充满了糖分以及是甜味的饮品。
这是甜得连小孩子都没有办法忍耐的等级。
毫无疑问,这绝对是味痴的等级,而且还是指针对甜味的那一种。
在她面前的餐桌上放置了多达五道的菜式,但完全没有任何的蔬菜,只有各种不同的海鲜类制品。
而且料理的制作看起来也是非常的简单,只是需要动用名贵的海产,以及是海盐拿去烧一烧就是了的等级。
但至少在熟透度上控制得很好,爱莉雅非常乐意地享用这一顿的晚饭,完全没有把自己的心思放到去不知道跑到去那里的约翰.毕特先生身上。
但是,不详的预感,就像是乌云一样完全没有散去,美食带来的美味并没有令到她忘记了这个的预感,反倒是因为时间的流动而膨胀了起来。
那就犹如是在一个运行中的机械钟的齿轮里优美的咬合声里混集了混砾一样。
而且,这种杂音越发地噪吵,令人难以集中精神。
不,不只是这个的等级,那是令人恨不得想要把它解体,看看到底是哪里出现了问题。
但不幸的是,爱莉雅很悲剧地意识到,她在这个比喻中,正好就是想要解体的东西,她现在恨不多把自己的心灵解体。看看到底是哪里出现了问题。
这种的预感,而且膨胀到达一个警示以外的地步,那完全地变得想要活活地弄死自己,让自己亲手拿起工具,去把这个人类的肉体分解到无法运作为止。
因此,爱莉雅这在预感之中,完全难以享受下去。
因为这种该死的预感关系,爱莉雅只是花了两个小时才能吃完晚饭。
因为她被这种疯狂的杂音般的预感中,完全失去了食欲,但看着诸多名贵食材,爱莉雅却生不出哪怕只是一点不吃的心思。
所以,她就好像是嘴嚼蜡似的吃眼前的晚餐吃下去,脸色变得相当难看,就如同吃到变质了的食物一样,想要把胃袋里的食物都吐出来。
这一顿饭,相当慢长。
──平时她只是会花约五分钟的时间去吃一杯的泡面。
三分钟煮熟,两分钟吃光。
一时之间面对这么多的料理,以她平时的食法实在是太过的奢侈了。
虽然如此,但那也只是进食时的感觉很差而己,记忆完全没有任何的问题。
因此,爱莉雅的小脑瓜里已经是做好了决定,一个非常重要的决定。
----她得要尽快把那些像是杂音一样的不祥感拿去人道毁灭,然后用剩下的时光好好地通过记忆的回忆,把美食的可爱味道重现,然后沉醉于当中。
于是,在洗过了一次愉快的热水浴之后,她才是拿起了一把红色的雨伞出门。
她继过了居所的大门,在那里守门的,是一个看起来有些凶恶的状似深潜者大叔。
如果是深潜者的话,应该是长生不老的神话生物来的,是那些只会成长,不会衰老,完全违反生物学常识的怪物。
而显得有些老态的大叔型深潜者显是更加令到爱莉雅明白到,这个世界和自己本来的世界是不同的,她需要更加重视两者之间的分别,一时的惯性思考是会害死人的。
如果是刚刚来到印波加的爱莉雅,在看到这位状似深潜者大叔的时候,就应该要慌忙地跑出去,而对方也会用和外表相应的态度──恶狠狠地追击自己。
但自从在自己肋下的那些裂口被它们看过之后,这样的反应就已经没有了,相反的是,它们甚至会有礼貌地对自己打过招呼。
这令到爱莉雅也是有些困惑不解,但想到这也许就是其中一个不同的变化吧。
毕竟文化与技术不同,就会令人生出一种仿佛是看到魔法一样的事。
但就和看到魔术的人一样,那怕明明什么也不懂,却就好像是愚蠢的宗教徒一样把万事万物的奥秘推到去上帝的身上。
只是把名词换成道具而已。
而爱莉雅,则是用上述的愚者的思维去理解,然后就沉默地把当中的上帝换成为文化。
爱莉雅就适应了这一个的变化,愉快地和守门人打过招呼之后,便打开了红伞子──那是一把红白各占了两分之一面积,并且分成了八等份的交错的伞子,挡过雨水走著。
由于已经换个了一件新的衣服,而且好好地洗了一次热水浴了。
爱莉雅看起来比起之前来的时候更加的精神,她甚至吹响口哨子的节拍。
因为那些已经算得上是精神污染的预感,爱莉雅的脚步走得很急,而她的内心,就灵敏得像是集音器一样,那些预感的所在地,她甚至是闭上双眼都可以找到。
她穿上的衣服,是一件具有这带达贡密教色彩的礼服,这令到她还可以自由地在这个小岛,村落里走来走去,而且不会被这里的神话生物所袭击──只要她还没有愚蠢到想要穿上这件的衣服,走到去海岸的地方去的话。
所以,至少到处走动也是没有问题。
爱莉雅的耳朵,又或者是她的内心,听到了杂音的方向,当她越走越近的时候,她就发现到,自己的双腿就好像是要变成雕像一样,它竟然不想要动了。
可是,从心灵传来的杂音,又令到像是她这样敏锐的人感觉到非常苦恼,甚至头痛欲裂,要是处理不好的话,爱莉雅甚至感觉不到生存的意思。
她知道,那里也许是有关于这个教团秘密的所在地,不然,她没有可能这么大反应的,如果这里的教团真的是如同巫西雅所说的一样,只是身为达贡的仆人,而并非神官的话。
而且只要还在村子里,她应该还是安全的。
因为,现在巫西雅可是作为她名义上的姐姐--毕竟,爱莉雅还真的是不相信,她们真的是有所谓血源关系,那更大可能是因为什么奇妙的法术而引致的结果吧。
要是血源就可以做成心灵感应,入梦相见的话,那么爱莉雅的日常,就应该每天都是和梦境和妹妹相亲相见,互相在做一些有爱的事。
但当爱莉雅回想起海底里那回荡的神气,以及是足够令人的精神意志瞬间扭曲成为邪神的魔人又或者是的化身的神威。
爱莉雅已经肯定了,这个的小岛真正的危险,就是在那海洋中仍然清醒的神格。
真不希望和它对上,爱莉雅发出了不切实际的期望,她真的是希望,自己只是来渡假的,但想一想也是不可能。
她靠著自己钢铁一样的意志力,控制自己快要变得像是铁器一样的双足走动,很快她就停下来了。
这一次并非是因为她的双脚又要放弃工作,也不是因为那巨大的杂音此时并发出如同是朝脑瓜捶击一样沉重的声音。
尽管那就好像是把一个内部已经混入了泥砾的机械钟表放在自己的脑袋一样。
实际上,只是因为她已经来到了目的地,前方就好像是四京个的齿轮咬合,发出了优美的声音,以及混入其中的杂音。
--没错,那些的预感已经以声音实质化了。
在她的前方,是一个卫生环境令人皱起眉头的地方。
这看起来像是一个养猪场。
但听不到有任何的兽叫声,也许是已经废弃了吧。
爱莉雅很想这样想,但是心头里的预感就像是沉睡的狮子一样突然之间被惊醒了起来,优美的咬合声已经消失不见,那变成了一道动听的声音,那是优雅的,冷淡的,又是疯狂的,又似乎把世界上所有的矛盾物放在一起的错觉。
如果是巫西雅在这里,那一定会明白,这是来自于达贡的歌声,在那美妙的疯狂之中仍然不变的寂静,不懂得欣赏的人就好像是无知的常识一样,而不幸的是,爱莉雅就是这样的庸人,她根本就没有那怕是半点的音乐细胞,也不懂得欣赏抽像画。
于是,在达贡的歌声中,爱莉雅就如同是在船上的海贼,听到了海妖的美声一样,那怕明明知道前方是绝路,但身子却又不自禁地走过去。
而最令人感到悲伤的是,她根本就领悟不到那犹如海妖般美丽的圣音,那只是在优美之中混合了杂声,令人狠不得想要把耳窝刮出来一样的极恶之声而已。
因此,瞬间地,爱莉雅就像是失去了神智一样地走进去了,眼球里浮现出诡异的锈银色。
那看起来既是可怕,但又是美丽的,那并非自然的颜色,而金属的光泽上,却又一种古老的韵味。
本来应该生于生物的眼窝里的球状物,此时看起来如同是一个精美的机械一样,在经过了千年以上的时光腐蚀之中再一次被启动,即使那银色看起来不再完美,但犹如铁锈般的光泽,却又是加添了一种古老的感觉。
而最奇特的是,从那精密的机械眼球般的双眼,透露出明亮的神光,那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是人类的眼神,那是,犹如神明一般的眼神,一样视人类于无物,把地上当成是玩具一样恐怖,令人恐惧的眼神。
喂,有人在吗?是谁在这里?
约翰听到了脚步声,那和状似深潜者的脚步声听起来很不同,当中的分别虽然很难说出来,但是这确实是可以被分清楚的,而且相当的明显,那是一种错落的声音,约翰明确地感觉到,有除去了那些半鱼人一样的怪物之外,迎来了第三者,因此,约翰发出了疑问,希望从对方的话中听到回应,从中得知到自己想要知道的信息。
但是,并没有回应,虽然已毫无疑问,并不是鱼人的脚步声,但是也同样不是什么友善的东西吧。
如果真的是抱著善意的态度的话,又怎么可能会完全没有任何的回应?约翰虽然是这样想,但是人总得要抱有希望才行,他试图地把这定义为──对方只是听不到而已,这一个听起来简单,而且完全没有说服力的理由。
因此,约翰只是使用了更加巨大的嗓音说。
喂!听到吗?有人吗?听到的出声好不?
约翰以近乎撕破嗓音似地说出来,旁边的玛尔娜因为突然其他的声音而把手掌放到去耳边,用力地按著,表情上的难受充分地说明了,这样的声音是多么的巨大。
这样总应该听到了吧,约翰很清楚,如果到了这样还没有回应的话,那不是带著恶意而来的神秘家伙,就是难以交流的家伙。
但他仍然希望,那最多就只是耳朵不太灵光而已,可是去到了这个的时候,约翰都已经不太相信了。
维罗妮的表情并没有任何好转的情况,她听著越来越接近的脚步声,突然之间笑了起来,这并不是喜悦又或者像是得救的笑声。
而是一种充满了疯狂,以及是恶意的声音,约翰很难理解,这会在一个的人类身上发出的。
下定了决心的约翰,他正打算回到去的时候,得要送维罗妮去好好看医生会比较好。
但是,到底能不能安全回去的这一点,约翰是连一点的信心也没有。
如果他知道这里的海洋里,是一只恐怖,人智所不能理解的怪物的温床的话,也许约翰就已经可以断去了回去的心思。
想一想,应该怎样可以在这个的小岛里活著。
可是并不知道这一点的约翰,仍然是带著离开这点的想法,并且确切地打算完成这一点。
听我说,如果有一天我也变成那个的样子,记得,要杀死我。
你突然之间在说什么啊。
正因为脚步声而产生了恐惧感的约翰听到了玛尔娜突如其来,而且难以理解的情求,约翰当然不知道理由到底是什么,但是这样像是开玩笑的要求,他又怎么可能会答应?
但是当他转过头的时候,却又是看到了一双认真的眼神──这并不是说笑的。
约翰从玛尔娜的眼神当中看出了这一点。
尽管这个的时候,约翰很想说些什么,让玛尔娜打消这一个的主意,但是当语言打算从自己的口中说出来之前,犹如一只无形的野兽一样,把他的话全部也是吃光了。
他张开了自己的口,但是却又是什么话也是说不出来。
语言的概念瞬间地就在他的行为当中消失了起来,似乎忘记了语言到底是什么的一回事一样。
当他回想起语言的本身的时候,约翰却又是发现到,自己已经是点下头来,示意同意。
还没有等到他后悔起来,也没有意识到自己到底在干什么,脚步的声音从本来越发越近的当中停下来了。
约翰很自然地回过头去,看到的是一双有著锈银色光芒的眼睛,那是隐藏在瞳孔之下,异常的颜色。
虽然异常…但是,却又是有一种特别的韵味。
那就好像是异物一样地浮现,看起来有些的怪异已经恐怖,但在那恐怖之中,却又是有一种异样的神圣感,那是在人类之上的生物,也许是上帝,也许是魔鬼,也许是天使。
约翰的注意力瞬间地就被这双的瞳孔吸引了,他仿佛地从当中看到了一个完全没有人性的…
甚至连理性也需要怀疑到底是不是存在的怪物,正在通过这一个人类的瞳孔在注视什么来的。
在理解到这一双眼睛的意义本身之后,约翰失控地大叫了起来。
脑袋就好像是被人拿著木棍和生锈的刀子去进行开刀手术一样的剧痛。
--而且还是没有下迷醉药
在他自己没有发现的情况之下,他的肋下已经多出了数道的裂口。
那并不是类似被刀子割出来的刻印,而且一种像是呼吸器官一部分东西,看起来就好像是鱼儿身上的某种器官,只是没有鱼鳞而已。
那扩大以及缩小的过程当中,反映了这些的裂口,全部都是活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