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莉雅决定把所有的手稿都抛到去另外一边去。
在完成和阿撒托斯之书最后的交谈之后,爱莉雅就已经没有心力再去抄写手稿,也没有兴趣去研究什么的未来。
什么的黑幕也好,什么的未来也好,这也只是在白废心机而已。
爱莉雅已经没有动力了。
这是因为饿的,她的肚子里不断发出了悲呜。
那是要求自己进食的欲望变化为声音。
思考很累,而且会令到自己变得更加饿。
本来什么沉重的想法也好,负面的噩梦也好,在饿声一响的时候就全部消失了。
真的是蠢毙了。
爱莉雅已经把所有的手稿都记在脑子里,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记下来,同样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得要这么重视它们。
但饿到前胸贴后背的爱莉雅似乎并不是太想去想东西。
在这个只能靠盐水渡过的日子里,突然之间传来了一声清脆的响声。
这是木门被敲响了的声音。
是谁在外面?爱莉雅心想着。
爱莉雅知道这是因为有人在门外敲门才会产生的声音。
即使是饥饿得快要昏死,爱莉雅仍然有最基本的判断力。
意志判定:86/42,成功
爱莉雅运起自己不多的精神注入眼球,望向附近的时钟。
此时正是晚上十时正,是好孩子应该要去睡觉的时间了。
在正常而言这是没有人会来的时间。
而且这间破烂的侦探屋本来不就只是由小孩子作为支配者的吗?
虽然觉得这不是动身的时候,但爱莉雅的意志暂时克服了睡魔,她的身躯像是鱼一样动了一动,然后就像是脱水一样地摇晃走动,看起来像是刚刚复苏的尸体一样。
谁啊,这都什么时候了?
爱莉雅嘀咕地抱怨道,但她的身体却是老老实实地走去开门。
已经饿到除去了睡觉之外已经没有办法的她可真的是不想去开门,因为不管怎样想也好那都会是一件很烦恼的事。
她正打算睡到明天的下午之后才出门找人。
但目前正在敲门的这个人就在破坏她的计划。
抱着心情上的不满,爱莉雅已经走到去门前,伸出幼小的手掌。
门外的声音越发变大。
这令到爱莉雅正在怀疑自己家的大门到底会不会被敲坏。
毕竟爱莉雅的大门本来就已经差不多要坏了,她甚至在想要是真的坏了应该向对方索取多少的赔偿才对。
而且想到再是这样吵下去的话根本就不会能令人静心。
于是爱莉雅马上就扭转了门柄,拉开了门。
不过门外的人却令到爱莉雅感觉到非常意外。
啊…怎么会是你的?现在到底是什么时候啊。
爱莉雅看到的,是她不想看到的人。
而且她也没有想过对方会出现在这里。
如果以她的性格,爱莉雅觉得自己肯定会是被打昏,当醒来的时候就会出现在对方的床上--因为她不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事。
至今爱莉雅也是认为,这个人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不然阿撒托斯之书的任务怎么会这么巧合才对。
以爱莉雅那个娇小得近乎是没有的侦探头脑,她非常肯定眼前的人绝对不会是一无所知的家伙。
不过,对方也已经失去了那个时候的记忆了。
所以爱莉雅的怀疑实际上已经是打消了数分了。
黑羽…这都已经是多晚了。这样可不会受欢迎的啊。
爱莉雅一脸不高兴地说着。
哈?这还很早啊,才十时正而已,这个时候明明就是很正常的事件,你这是什么反应啊,怎么一脸看着讨厌的家伙般的眼神?
白怜歪着头,但脸上的笑容却没有退散,爱莉雅从来也没有看过这个人有任何一天是不笑的,不过一个人到底应该怎样生活,这和爱莉雅没有任何的关系。
你,看到了她吧。
哈?
咦?她不是应该把这些事情都忘记了吗?
如果不是这样的话,那对方所指的她是谁?
等一等,假如对方是想起来的话…那这一次应该是来找麻烦的吧。
一想到这个可能***莉雅的身体就不禁地廷直了,她用坚强的眼神望着白怜,但所谓的坚定不屈马上就在对方手上的行李箱打败了。
因为饥饿而失去了神智以及受到了金钱的魔力所冲击的爱莉雅并没有想到,假如此时与她相见的人是知晓那件事的话,那之前爱莉雅所遇到那个对此一无所知的人--那到底是谁呢?
白怜随手就把行李抛走,抛到去一张沙发上。
尽管那张沙发是多么破旧,撞击时的声音又是多么令人心酸。
但是,这一下的撞击,却又是令到行李箱的锁自己弹开了。
爱莉雅一点也不相信,这个行李箱的锁有这么不靠谱。
这肯定是故意的,这是故意给自己看的。
但爱莉雅却没有指出这一份的疑问。
因为行李箱里的存在已经足够把爱莉雅所有想要说的话都锁在口中。
那一堆绿油油的美金,上面印着拥有令人心醉的魔力的富兰克林。
那是象征了名为财富的魅力。
爱莉雅对于这种内在美是完全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的。
而这般的魅力亦是身为贫穷人口的爱莉雅难以抗拒的。
这般温柔而且体贴的行为瞬间令到爱莉雅喜欢上黑羽了。
这么贴心来送钱的人,真是好。
不过很饿啊,就不能带点食物来吗?
爱莉雅这般想着,因为肚子里的叫声又令到她从富兰克林的内在美当中回到现实。
看着这一笔就算是想要当rbg都不认为能赚到的财富,爱莉雅吞咽着唾液。
不过爱莉雅亦知晓这些充满了魅力的也许是甜美的陷阱。
不,一定是这样才对,甚至这只是拿来引诱自己然后让自己坠落深渊的。
爱莉雅所认识的小黑羽可不是这样的好人。
所以,爱莉雅第一个的反应是像是触电似的弹开了。
然后依依不舍地令到自己的视线离开了富兰克林,再一次望向了自顾自在倒上茶喝,吃着小饼干的白怜。
等一等…饼干?
爱莉雅回想了一下,自己的家里什么时候有饼干这样的东西?
那个…请问黑羽大人你来这里有什么贵干?
爱莉雅用待喂食的小狗一样的眼神望向对方。
同时死死地盯着小饼干…咦?饼干呢?
已经吃完了。
爱莉雅看到了白怜把最后一块的饼干慢慢地放在自己的口里。
这令到爱莉雅不禁想道,自己是不是应该试图从对方的口中抢回食物呢?
不过对方似乎没有给这个机会自己,下一刻连水直接灌入去了。
爱莉雅的肚子再一次发出了形同雷鸣般的叫声。
然而白怜似乎是完全听不到一样,她看着爱莉雅因为最后的饼干没有了的表情轻笑了起来。
爱莉雅咬牙切齿地看着白怜,在眼神当中亦是充满了怒火,因为爱莉雅知道对方绝对是故意的。
虽然知道对方没有照顾自己的义务,但在最为饥饿的时候看着另外一个人在自己的面前暴饮暴食,这真的是令人感觉到非常厌恶。
特别是,那连油水也不给自己。
爱莉雅明明也不介意从对方的口中得到食物。
但对方连少许的希望也不给自己。
这令到爱莉雅真是想要直接诵唱咒文,让炎之精和对方亲吻起来。
好吧,不玩了,这一次来是给钱的。这一次我可没有下作到把钞票变成相同数字的日元,也不是rmb。这次是美金,真的,你自己也看到了不是吗?这可是没有任何花巧的。
咦?
这个人什么时候变到这么有善心的?
她该不会是被人转生了吧,如果她真的是被人尸解转生了的话…好像…好像这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感觉。
嗯,说不定情况会更加好也不定。
曾经的崇拜早就在对方的玩弄当中消失不见。
那一种充满了色情的玩弄早就令到爱莉雅想要避之则吉。
这令到她甚至想要和这个人接触的想法也没有。
所以爱莉雅不多的同情心马上就陷落于美金的攻势当中。
不过,她的理智仍然非常正常,也不相信随便就会有人乱送东西,而且,这怎样看都像是有古怪。
你,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
我认识的黑羽学姐可是一个坏人来的。
我一向也是这样的啊,小爱,你有什么的疑问吗?我不管是什么的时候可也是一个温柔体贴的人啊。
白怜不满地向爱莉雅投向了眼神,对方的眼神向以前是完全一样的。
爱莉雅也从中明白到对方的性格根本就没有任何改变。
于是,爱莉雅明白了,对方一定是有更加糟糕的事要抛出来了。
对于爱莉雅而言,这是不需要有所疑惑的事。
因为这个人的个性就是,每给人一块钱,就需要别人做出十块钱以上利益的恶棍。
她希望这一次可以昏迷的次数少于十次。
虽然爱莉雅觉得这应该是不太可能的,而且爱莉雅并不具备打得过对方的力量。
比如说鬼械神之类的,作为斩魔大圣当中出场的魔术师都应该有的东西,爱莉雅到现在也没有。
像是骨气这样的东西,对于一个实际上才出生了五年的孩子来说真的是太高要求了。
爱莉雅为自己的懦弱找了一个理由。这绝对不是因为她是个弱气的孩子。
所以,之前白怜给的钱给得那么的小气,爱莉雅也没有感觉到太大的危险,尽管那真的变成了一件要命的事。
现在,爱莉雅真的是希望这个根本就不是变好了的家伙,尽快把自己想要说的东西说完之算了。
至于探望好朋友的鬼话,这听一听就可以了,就算是爱莉雅这样的傻瓜都没有可能会相信这样的说法,黑羽白怜的性格到底有多么恶劣,爱莉雅很懂,因为在大学的时候,她就是被……
等一等,大学?
爱莉雅想到了什么,然后伸出自己的小手,拉着对方的手道:
那个,能不能告诉我吗?在大学时的我所有的事情?
哈?你失忆了吗?小爱。
白怜露出了不解的表情。但是那比起不解而言,更加像是好奇,那就像是在说为什么对方可以忘记那段的回忆一样。
那一段时刻到底是怎样过的,白怜觉得自己已经留给了对方绝对不可能忘记的记忆。
现在是忘记了吗?
那么…
白怜突然之间觉得自己应该再一次给对方一段难忘的记忆才对。
并不知晓黑羽到底在思考什么,爱莉雅仍然以纯粹而且没有改变的眼神望着对方。
暗自作好了决定的白怜很快就把这些想法抛在脑后了,因为她知道眼前的爱莉雅是很危险的。
那就像是一个随时都会引爆的炸弹一样。
因为在爱莉雅的肉体当中沉睡着的伟大存在也似乎慢慢地醒来一样。
白怜觉得再是这样刺激对方,那么自己肯定会很快就完蛋了。
于是,白怜决定暂时顺从一下对方吧。
就算你问我也好,我们也是在大二的时候才认识的吧。你该不会是忘记了。我们第一次相见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那可是美梦的开端啊。
这明明是噩梦。
爱莉雅心里不满地想道。
不过爱莉雅听得出对方并没有说谎。
因为现在的白怜根本就没有以前的记忆,毕竟她在不久之前在遇到了那位太初全能永生之主的魔人反击,能活下去就已经是很了不起的事。
白怜甚至觉得现界仍然有她的存在已经是很不可意议的事了
因此,爱莉雅只是点一点头道:
是这样吗?
对,当然是这样了,我有必要在这些小事上说谎吗?这对于你也好,还是对于我也好,也没有任何好处吧。
白怜用诚实的语气进行回应。爱莉雅也不知道自己应该是相信好,还是不相信会比较好。
虽然爱莉雅似乎并没有不相信对方的理由,但是觉得唯一的线索这样就断了真的是太可惜了。
爱莉雅一边吃着烧鸡腿,一边想道。
对了,还有多些吗?
爱莉雅希望对方可以多拿点食物出来。
没有了,你都吃了多少根了,还想要?
白怜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对方,似乎难以理解为什么对方的腹部可以容纳这么多的食物。
明明对方的肉体是这么娇小的。怎么就能吃这么多东西呢?
似乎露出了这般疑惑的视线,这令到爱莉雅不好意思地偏过头去。
在这段时间当中,白怜亦从走到去爱莉雅那弄得看起来非常混乱的桌面上。
在爱莉雅思考的同时,白怜也没有光只是站起来,她走到去爱莉雅的工作桌那边,拿起了对方写下来的手稿,看了一看。
我说,你最近打算转行写小说吗?
爱莉雅仍然还没有回过神来,所以她也只是随意地回答。
不是啊…怎么…喂,你在看什么啊,别随便看别人写的东西啊。
不过只是在说到一半的时候,爱莉雅发现到某个人完全没有得到主人的同意就乱拿别人的东西来看。
到爱莉雅阻止对方时候,白怜已经看完了一次。
那些的文稿是包括自己的经历以及那三部真正的故事。
好吧,不过我觉得你最后还是放弃这个想法会比较好,你这种的文章--还是到你死后才会出名的那种吧。
真是和你的爱德华.德比爷爷没有两样子的分别啊。
白怜看完了手稿之后作出了这样的评价,但这是并非是什么难听的话,反而令到爱莉雅觉得对方并没有说错。
因为爱莉雅自己也是这样想的。
倒不如说她觉得只是动动笔就能赚得温饱的话她肯定已经做了,怎么可能会做现在这些吃力不讨好的事。
不过,这也不是在闲话家常的时候。
爱莉雅成功克服了饥饿,用坚强的意志以及合共十人份的肯德基全家桶。
所以说,你到底是为什么挑这个时间来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爱莉雅试图尽快地把事情说完之后就赶她走。
因为吃饱了之后就应该是睡觉的时间。
爱莉雅并没有想要和对方谈到去十二时的想法。
没有啊,我来探望朋友也不行吗?
不过,白怜似乎并不肯好好说话,又再一次用这般的鬼话向爱莉雅说着。
当然了,爱莉雅是一个英文字母都不会相信的。
好吧,那么,你看到了吧,米雪儿.布奈安托,你看到了这个人吧。
白怜的双眼好像有一种奇异的魔力,但却又和精神支配的魔法有些不同。想了一想,这也不是什么奇怪的问题,于是,爱莉雅就回答:
嗯,看到了,怎么了?
那么,她现在去哪里了?我相信小爱你还记得,委托到底是什么吧。
啊,果然对方是来找麻烦的。
爱莉雅感觉到头皮发麻,伸手搔头。
放心好了,我才不是来找麻烦的,只是,你最近看起来混得很差而已,所以,才给些金钱来帮助一下而已。
当白怜说出了这句话的时候,爱莉雅投向了不信任,与极度不信任的目光。
至少,这一个星期你还可以好好玩一次啊。
一星期?
爱莉雅注意到这个的名词,于是,她果断地捉住对方的手,甚至有些用力。
你到底知道了什么?
很疼啊。
白怜突然之间痛呼了,爱莉雅才注意到自己因为用力过度而令到对方被握住的双手变得通红了。
奇怪了,我的力气有这么大吗?
爱莉雅可不认为自己的筋力值会有这么大。
她可是和别人玩的时候甚至连一个小孩子的力气也比不过,没有波奇的加护,她的身体根本就是比起小孩子还要柔弱。
她的肉体力量全部都是来自于魔物的加护,又或者直接引来神之力。
忽略这些,她的肉体实际上就只是小孩子的水平。
但对方的表情亦不像是在演戏,手上的红印亦不是虚假的。
而且她亦有不少的疑问想要问对方,所以爱莉雅就放手了。
抱歉抱歉。
真是的,你到底有什么问题啊。
白怜揉了一揉自己的小手,一边不高兴地说着。
你为什么会说出一个星期?为什么又要带那么多钱来?
算一算时间,一个星期之后,就是你的任务开始啊,小爱。你看这里。
白怜左手的食指勾动,一本魔导书出现在她的身边,但爱莉雅就马上弹开了,就如同触电了一样。
这…这是阿撒托斯之书?
爱莉雅意识到这本魔导书的本质是什么一回事,即使它的样子不同,即使它的魔力不同,即使主宰当中的意志亦是不同。
但那的确是阿撒托斯之书,属于对方,唯一的阿撒托斯之书。
也就是说,对方应该亦是神的游戏当中的参加者吧。
爱莉雅心里就慌了起来。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是这样,但这似乎就是来自于肉体的本能反应一样。
爱莉雅注视着白怜。
她同样也对视着爱莉雅的眼神,然后缓缓地说道。
对啊,不过,事前我也不知道你拥有这本书而已,因此,那些钱就算是补偿吧。
因为,现实任务的发布,可是和你在现实世界遇到的事有关的。
当白怜说到这里的时候,爱莉雅不禁回想起至今的两个现实任务。
和阿克罕市有关的,触发的理由应该是那一封来自于妹妹的信,而风车镇有关的,那就应该是这个人的委托吧…
所以,自己到底是为什么会收到那些该死的招待卷,为什么非得要去风车镇一次,那完全都是这个人的错吧。
爱莉雅把这种无理的想法全部也加到去对方的身上。
但是这些无理的想法当然是错的。
不过比起这些无理的想法而言更加恐怖的事却是和对方有关系的。
那就是阿撒托斯之书所构筑的噩梦正是对方为自己所构造的。
因为对方正是与阿撒托斯之书拥有关系的魔人。曾经成是阿撒托斯之书真正的主人。
可是爱莉雅亦不知道眼前的人正是那本阿撒托斯之书的主宰者之一,她只是认为对方是和自己一样都是卷入到它的诅咒之中的不幸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