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198年年初开始,苏联就一直致力于解救本国在西班牙内战中所谓的“中立人士”。由于战争远未结束,谈判也一直断断续续。
198年的4月15日,荷西终于依靠欧洲七国联军包围了反政府武装残余部队、并宣布成立了西班牙联邦政府。就在同一天,荷西明确拒绝了苏联提出的所有条件和要求,自此,苏联与西班牙两国几个月以来的外交谈判宣告彻底破裂。
消息传到莫斯科,一怒之下,苏联断绝了与西班牙的所有外交关系,并驱逐了西班牙驻莫斯科的代办机构工作人员及其家属。
4月16日,七国联军开始向反政府武装盘踞的老巢发起最后的总攻,一刹那,猛烈的炮火铺天盖地,象长着眼睛似地飞向武装份子驻守的阵地上,紧接着,装甲车掩护步兵快速向纵深穿插。
负隅顽抗的反政府武装已经内无粮草、外无救兵,经过数天的围困,早已弹尽粮绝。面对强大的进攻,只能龟缩在掩体里不敢露头。
下午15时,行动总指挥维达上校远远地看见一面白旗在左右摇晃,连忙示意所有部队暂停进攻。
炮声停下来不久,只见一位又黑又瘦的汉子举着一块白布向联军攻击部队跑了过来。
“尊敬的长官们,我们愿意投降,但我们想和弗朗西斯科佛朗哥代副总统直接对话,是的,我们需要一个承诺,这很重要。”黑瘦汉子气喘吁吁地说。
眼前这个人肯定是来投降的,甚至可能代表了其他反政府武装的心愿。维达上校听不懂西班牙语,只知道那人提到了佛朗哥的名字,然后装着非常无助地回头看了看部下。
“嗨!别愣着了,你们有懂西班牙语的吗?”
维达的问话没有人应答,站在身边的人也都摇了摇头。
“上帝啊!这可真他妈的丢人丢到西班牙了,在这地方打仗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竟然没有想过要用使用当地的语言进行交流。”维达自嘲地对手下人说。
实际上,部队进入西班牙之前,每个连队都配备了西班牙语翻译官,维达只不过是在紧张的战斗之余开开玩笑而已。
“长官,他说了佛朗哥这三个字,我猜想是西班牙昨天提名的代理副总统,但其他的就不知道了。”一名士兵说。
维达笑了笑,夸了士兵几句,然后用手势安慰这位主动投降的反政府军士兵,并让他就地坐下休息。
“你们是德国人?”黑瘦降兵惊奇地问道。
“嘿,这家伙会德语?”维达感到非常惊讶,冲着身边的人说。
“是的长官,我在德国的工厂里做过好几年工,因为自动化系统取代了手工操作,我们又失业了。”降兵操着一口流利的德语。
“好了,我们言归正传,你们想干嘛?”维达单刀直入。
“我们想向政府投降,长官。大家都不想再打下去了,是的,每天都在面对死亡,可您知道,我们上有老下有小……”
维达若有所思,伸手摇晃着,让他不要再说了。
“里面有法国人和苏联人吗?”维达盯着降兵问道。
“这个……也许……我也不太清楚。”降兵吱吱唔唔。
“你就说有还是没有!”维达有点生气。
“哦,有,是的,有!但有的已经中弹死亡了。”降兵胆怯地说。
“我没问你已经死了的人,活着的法国人和苏联人有没有,你要说实话,否则,到时候有你好看的。”维达说着,扔给他一支烟。
“有,都有,要不是他们,我们早就投降了,打了好几天,大家都累坏了,趁着他们打盹,我才跑出来的。”降兵捡起地上的烟,又向其他人借了个火,然后拼命地吸了起来。
“这么猛烈的炮火他们也睡得着?”维达不信。
“几天没睡觉,就是炮弹打到身上都没有感觉了。”降兵说。
“这样,我想让你马上回到原来的队伍里去,越快越好。你过来……”维达在他的耳边说了一番话。
“哦,我明白了。”降兵恍然大悟。
“快去!”维达从口袋里掏出几包烟扔给了他。
降兵赶紧捡了起来,连连鞠躬道谢,然后一溜烟地跑回去了。
“听着,大家找好掩体,做好射击准备,但是,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许开枪。从现在起,保持安静,我要让这些狗娘养的家伙好好地睡上一大觉。”维达边说边挥手让大家退到掩体后面去。
二十分钟过去后,对方阵地上终于有了些动静,几名穿着便装的武装份子鬼鬼祟祟地躲在悬崖后面探头探脑,不停地向进攻部队埋伏的方向偷偷张望,接着赶紧缩回去了。
大约又过了几分钟,那名降兵挺着腰杆,仍然举着那块白布先从岩石后面走了出来。在他的后面陆陆续续跟着一百多名空着双手的青壮年汉子。当他们一步步慢慢走到坡底下时,维达发现队伍里果然还有十几名被五花大绑、牢牢捆着的外籍人,想必就是那些对西班牙人祸害不浅的法国人和苏联人。
约摸五十米开外时,维达让他们原地站好,然后听口令一个接一个脱光上衣、双手抱头走过来。
那位降兵立即主动充当翻译,让投降的武装份子听话照做。
“人数全部统计好了,长官。西班牙籍117人;法国籍7人;苏联籍9人;还有一个是德国籍。”书记官向维达报告说。
“嘿!他娘的怪事,里面竟然还有一名德国人?出列!让老子看看他是什么样子!”维达背着双手大声命令。
这时,一位中年人颤抖着从队伍里站了出来。
“说说看,你怎么参与到反政府武装里去的。”维达见这人老实巴交,也就不再那么严厉了。
“报告长官,我是斯图加特市弗赖堡人,一战时为了躲避战乱才举家迁居在西班牙。后来,因为家里生活困难,天主党在乡下招兵买马,我就跟着出来了。”德国籍降兵赶紧回答了维达的提问。
“你们的阵地上还有其他人吗?”
“没有了,剩下的全都是死人。”
“想回德国吗?”维达问道。
“想!”德国降兵毫不犹豫地回答。
“行了,你回去准备一下,后天带着所有家眷在马德里百合宫北宛等我。”维达见他老实憨厚,决定帮帮他。
接下来,维达命令一部份人打扫战场,一部份人看押俘虏,其余人整理武器弹药,并派出几名干事长带着那位德籍降兵一同赶赴马德里报信,并通知总统、副总统等政府官员准备受降。
荷西欣喜异常,当晚犒劳了七国勇士,并将所有降兵安置在马德里郊外的圣家族大教堂,等候进行教育和拯救。
4月17日,荷西起了个大早,计划与所有政府官员一道赶往郊外受降。刚走到总统府大门口,苏联常驻马德里代办处外交官通报求见。荷西总统见已经无法回避,只好示意其他官员先行一步,然后表面上十分客气地将苏联外交官请进了会客厅。
刚刚落座,苏联外交官便直奔主题,正式向荷西联邦政府下达最后的通谍,并限定荷西政府三天内释放被关押的所有苏联“中立”武装人员,否则将诉诸武力。
“请教阁下,贵国这是在向西班牙提要求还是下命令呢?”荷西用调侃的语气向苏联外交官问道。
“非常抱歉,我只是如实表达了本国高层的意愿,至于您刚刚提出的问题,这要看总统阁下是如何理解的。”苏方外交官傲慢地说。
“喔!你刚才称呼我为总统?”荷西笑着问道。
“是的,总统阁下。这有什么不妥的吗?”苏方代表不解地问。
“喔!不!不不!这没有什么不妥。太好了,既然你刚刚已经称呼本人为总统,也就是承认了本国政府的合法性,我很高兴,这说明高贵的苏联人也学会了尊重别人,这可是一个意外的发现……”荷西的话让苏方外交官非常难堪。
“好了,总统阁下,我没有闲功夫、也没有兴趣与您探讨西班牙政府是否具有合法性,我只想现在就得到您的答复,就这么简单。”苏方外交官显得有些焦躁。
“阁下以为这些人应该释放,理由是什么呢?”
“据我方调查了解,这些人并没有政治倾向,在贵国也没有参与任何武装派别,充其量只不过是国际友人。”
“阁下是在睁着眼睛说瞎话了,这些人在被俘之前仍然在持械抵抗,而且对政府军造成了极大的伤亡,鉴于他们在西班牙所犯的罪行,必须接受西班牙法律的审判和制裁。”
“这是红口白牙,栽赃陷害!我方人员在西班牙各方一直秉持客观公正的态度,以促进政、反双方和解为宗旨,应该说功不可没。”
“功与过,我们谁说了都不算,一切要用事实来说话。”荷西发现苏方外交官有意颠倒黑白,非常生气。
“我接受的任务是要求贵国无条件放人,对他们的功与过不感兴趣。”苏方外交官有点耍横的意思。
“恕难从命!阁下。他们必须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并受到法律的严惩。”荷西的态度仍然很强硬。
“喔!总统先生应该非常清楚,他们是苏联人,有罪没罪苏联会调查了解,西班牙无权裁决,也不适应西班牙的法律。”
“他们在西班牙犯下罪行,就应该在西班牙伏法!至于西班牙有没有适用的法律进行制裁,这一点就不劳阁下操心了。”荷西轻蔑地看着苏方外交官说。
“喔!上帝啊!您将会为今天所说的话负责任,您会后悔的,总统先生。我是说……苏联人并不想与西班牙人刀兵相见,但是……”
“但是什么?哦,你们想动粗,武力恫吓?行啊,西班牙已经打了好几年仗了,并不在乎再打个八年十年。”
荷西说完,没有再理睬苏方外交官,而是起身上车前往郊外的大教堂接受天主党反政府武装的投降。
苏联的最后一次外交努力碰了一鼻子灰,再次被荷西无视。看着荷西愤然离去的背影,苏联外交官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当天,恼羞成怒的苏联当局迅速作出决定,命令国内所有战舰和运输船只,以撤侨为名,准备将大批武装力量悄悄投送到伊比利亚半岛。
刚刚接受完反政府武装投降的荷西正是踌躇满志之时,因此,对于苏联人的恐吓和小动作并没有放在心上。
4月19日,各国留下一个连,由受伤未愈的汉斯莱德勒上尉统一指挥,其他军队则开始缓慢撤出西班牙,
4月0日上午,苏联突然向西班牙宣战,同一天下午,西班牙也正式向苏联宣战。自此,苏、西战争爆发。
就在苏、西两国宣布进入战争状态的当天,欧盟所有成员国随即宣布共同应战。以苏联为首的第三国际和以德国为首的欧盟正式进入了长期尖锐的战争状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