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里克紧急召回霍夫曼,第12号研究所的参观工作不得不暂时停止下来。霍夫曼留恋地拍了拍“欧宝”卡车,留下统战部其他考察人员,直接乘车赶往柏林。
中午时分,从德累斯顿一路风尘仆仆赶回来的霍夫曼来不及回统战部处理军务,也没有与同僚同见面,直接驱车前往汉莎菲尔特宫。
“尊敬的总统先生,统战部参谋总长霍夫曼奉命前来,请您指示!”霍夫曼因为要前往12号研所考察,所以特意穿上一套崭新的上将服,帽徽、领花的金丝和肩章上的那枚闪闪的金质长剑非常耀眼。走到总统办公室门口,霍夫曼向埃里克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霍夫曼的服饰上的长剑是一级上将的标志,也是德意志联邦成立后颁发的第一枚金质剑,足见埃里克给了霍夫曼多大的荣耀。
埃里克知道霍夫曼一定会准时赶回来,因为他们要讨论的是德国绝密计划,因此,总统府进出的人员相对减少,同时也多了几名便衣保卫人员,在没有特别吩咐的情况下,就连总统府办公室主任安娜塔也不得随意进入。这是德国高等级的对话,勃劳希契和施特雷泽曼等人也都有过这样的经历。
“总参谋长阁下,在电话里,你说‘欧宝’卡车关乎你的重要计划,是什么计划?现在可以说了。”埃里克亲自将一杯热茶递给霍夫曼,然后顺势往沙发上一靠。
“哦,这是以前的往事了,我也是有感而发。”霍夫曼正准备喝茶,见埃里克发问,只好先回答。
“先喝茶吧我的总参谋长,慢慢说,别着急。”埃里克发现霍夫曼有些口干舌燥。
“您还记得当初在西线作战的时候吗?”霍夫曼没有回答埃里克,而是反问了一句。
“西线发生过那么多的战事,不知道参谋长说的是哪件?”埃里克让霍夫曼说得丈二和尚摸索不着头脑,更不知道他想说什么。
“就是隆美尔指挥的那次坦克营突击,主要是针对巴黎的闪电行动,您想象过为何当初风险那么高吗?”霍夫曼表情非常凝重地说道,而且又是一连串的发问。
“战场补给严重跟不上,部队虽然披坚执锐,但无法有效控制胜利成果,更无法维持部队长时间穿插突袭,而且一个来回机动就让当时的第一装甲师一大半趴窝了。”埃里克当然记得当时的凶险。现在的德国人都只知道当时的隆美尔将军指挥装甲部队成功突袭,抢先进入了巴黎,却并没有意识到那次行动的风险很大很大。
为了达到快速突击的目的,第一装甲师为了保证足够的燃料和临时补给品,不得不放弃大部分的装甲车和其他辎重设备,仅仅维持了一个坦克营的所需燃料和弹药。
部队进入法国领土后,人生地不熟,两眼一抹黑,因为法军大部队败退后,被冲击和打散的小股部队匆忙躲入山林隐蔽地区,反而成为了德军后勤部队的安全隐患,使得德军漫长的补给线断断续续,无法联通。虽然后勤部门动用了大量的畜力,但运输速度完全跟不上机械化部队的节奏,有时候还会遭遇法军小股部队的袭击和围堵。
“总统先生的记性真好,正所谓一语道破。我就是想利用这一款卡车填补后勤补给这方面的空白,而且这关乎德国未来战争的胜败,比如说面对俄国这样的庞然大物时,不管武器多么先进,也不管我们的部队有多么英勇善战,如果没有强大的后勤补给,就算是战术上取得了胜利,也会在战略上遭到失败,因为我们无法维持这支部队的长期生存与持续作战。不知道说的是否正确,请总统先生指教。”霍夫曼是一个很好的学生,每一次战例都是他的学习资料。
埃里克当初担任德军东线后勤总长期间,后勤规划也让霍夫曼受益颇多,所以才会有后来的东西两线同时作战的规划。德军果断地采取重拳打击其中一部,调转头来再合力攻打另一部,而且效果非常显著。
将力量发挥到最大的极限,聚歼敌方一部的策略是成功的,但不可能每试皆爽,分散的力量虽然可以牵制强敌,但力量也最薄弱,极易遭到敌方突破。然而,这只是属于战术的范畴,只有后勤保障能力的强大,才能使一支超强的攻坚力量始终处于待发状态,因此,机动化的后勤优势就显现出来了。
以前想都不敢想的机动化部队,现在已经有了实现的机会。就在欧宝拿出了让霍夫曼高兴不已的sdkfz305样车时,埃里克却要把它出售给自己几乎闻所未闻的东方国家。这让统战部总参谋长高兴不起来。
霍夫曼有他自己的打算,埃里克也有自己的打算,两人并没有冲突和矛盾,仅仅是在看待问题的程度不同。
sdkfz305无法满足埃里克对后勤的期待,而且仅仅只有轮式卡车也无法做到无障碍的补给,想要从容部署大军,在广袤的东线战场上供给部队驰骋。埃里克需要四驱卡车和半履带卡车相结合,作为转用部队,而承担主力运输任务的只能交给铁路。
在德国连续几年的基建建设当中,快速有效的铺设铁轨已经有了明显的进步,诸如水泥毯等等都已经开始定型生产,不再是试验阶段,进入实际使用。
“别纠结了我的参谋长,说句实话,这款卡车也许真的不如你想象的那么好,你应该知道我的出道就是从后勤开始的,对于这个问题,你竟然没有事先找我探讨,这让我感到非常惊讶。”埃里克故作生气地说道。
“我很抱歉,总统先生,您的工作实在太多,如果连这样的小问题都需要您亲自出马,德国上下那么多拿薪水的人就算是让国家白白养活了。请您务必理解本人的良苦用心,绝对不是妄自尊大。”霍夫曼连声道歉,并表示出了足够的谦逊和忠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