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镂空的通风口,看着里面的景象。
白启哭的眼睛通红,可怜巴巴的捂着自己的鼓鼓的肚子,鱼尾露出来,也恐惧的蜷缩起来。
身上还粘着干涸的血液。
“为什么黑泽不来救他!”蒙卡咬牙切齿的说。
白启已经这么可怜,那个黑泽居然还在病房里养病!他不是爱白启吗?!爬也应该爬着过来啊!
墨的手轻轻的抚摸着蒙卡的后背,“他也许也非常想来吧。他是东方国度的军官,如果他可以来,一定不会就在那里干等着的。”
蒙卡不情愿的点了点头:“总觉得你在为那个家伙开脱……”
艾森抓着白启瘦小的手臂,看着眼前人鱼可怜巴巴的样子,居然心里居然有一种罪恶感。
刚才他因为人鱼挣扎的动作而恼怒,但是现在白启已经变得和往常一样听话,自己是不是也应该也对他温柔一点?
“别哭了。”艾森伸手想要把白启抱在怀里,“到我这里来。”
白启泪眼朦胧的看着艾森,不做任何动作。
“过来啊……”艾森又重复了一遍,眼神中又多了一些不耐烦。
白启像是终于反应过来一样,向艾森的方向移动。
软绵绵的依靠在艾森怀里之后,白启的鱼尾又没有安全感的蜷缩了起来。
半透明的鱼鳍颤抖的晃动着:“我想到水里去……”
他感觉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在水中活动了,就连鱼鳞的缝隙中都痒痒的。
“可以吗……”
眼神还是呆滞的,身体的动作也无法自如的控制。因为怀孕而变得笨重的身体不自然的晃动着,敏感的情绪被暂时控制住,有点神经质。
艾森点点头,“可以。”
白启的要求大多数情况下都非常简单。
例如:“我渴了……”
“我饿了……”
“我想睡觉……”
还有现在的“我想到水里去……”
这些要求他都可以轻易的满足。
这段时间风平浪静,就像是暴风雨之前的宁静。
他乐得在这样清闲的时候体会一下饲养人鱼的乐趣。
有时候他会想,黑泽是怎么养白启的,也是每天让他吃饱睡,睡饱吃吗?
但是如果是那样,这只人鱼怎么还是这样瘦小?
艾森现在不敢碰白启,因为白启的肚子里的小家伙已经到了非生不可的地步。
如果这还是几个月月前,他还会有机会把这个孩子打掉,但现在只能让白启把这个孩子生下来了。
想到这里,艾森一脸阴翳的看着正在浴池中欢快的游水的人鱼。
果然,现在他是已经神智不清了吗?
连自己是谁都分不清了。还记得最开始见到白启的时候,把他吓得直哭。
现在他居然管自己叫哥哥。
事情发展比想象中更加有趣。
“好玩吗?”艾森笑着说。
伸出一只手把白启的头按到水下。
白启愉快的吐着泡泡,根本没有意识到艾森的动作是什么意思。
艾森也觉得自己的恶作剧过于幼稚,笑了笑,让白启从手中解脱。
“墨!他是呀做什么?!”蒙卡谨慎的观察着艾森的每一个动作。生怕他会对白启下手!
“嗯……”墨仔细想想,“他好像想把白启淹死。”
“白痴,人鱼怎么会淹死!”
蒙卡鄙视的说道。虽然这样说着,但他还是对着拍了几张照片。
接下来的事情就没什么特别的了,艾森带着白启去睡觉,又恢复了安静。
墨带着蒙卡从通风管道里爬出来,最后又逃出总统府,看着那些小红点离他们越来越远,一瞬间他们松了一口气。
“拍到了吗?”墨认真的问道。
“嗯!”蒙卡仔细的查看光脑,“我还给那个玻璃柜拍了几张照片,这次艾森完了!”
“我怎么不知道我的人鱼原来这么机灵呢。”墨夸赞道,“把这些信息提供给政治局,他们一定会让这个变态下台。”
“墨,你似乎特别讨厌艾森哦。”蒙卡双眼灵动,明亮的像天上的星星。
“我表现的非常明显吗?”墨笑着问道。
他想告诉蒙卡那里面的真实情况,但是仔细想想,还是算了吧。
终于回到了他们住的小木屋,蒙卡为了白启踢掉了人鱼事务所所有的工作,他现在就要专心的协助墨,去营救白启。
白启的处境十分危险,先不说白启的精神有一点不正常,就连艾森的精神状态也非常奇怪。
现在简直就是把两个精神有问题的人放在一起!
“墨,我觉得艾森实在是泰克怕了,他居然杀人!”
“恩,所以,我们要尽快把白启就出来才行。”
军区医院。
尉洛摆弄着金属瓶装的喷雾,坐在黑泽病床前。
“奇了怪了,你是怎么知道西方国度有这个东西的?”尉洛奇怪的问道。
“……因为白启在他们那里偷吃东西,然后被那些人给抓住了。”黑泽面无表情的回答道。
尉洛自知自己有触碰到黑泽心中的创伤,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不再说话。
“尉洛先生,我们已经做过实验了,这种药剂是纯天然的,和黑泽长官身上用得药并没有冲突,可以放心使用。”
医生穿着白大褂走进来,他手上的光能实际瓶发出白色微弱的亮光。
“那样真是太好了!”尉洛欣慰道,“不免我满世界的去找了!”
喷雾很清凉,喷到伤口上可以快速愈合。虽然如此,愈合的时候却有极大的疼痛感。
“长官,请您忍耐一下,会很痛。。”医生戴上橡胶手套,开始拆黑泽胸口包着的绷带。
伤口没有完全愈合,粉红色的肉包裹着黑色的丝线。
医生开始拆线,之所以没有使用生物组织线,是因为只有丝线才可以吸附黑泽专用的粉色药水。
尉洛有点不忍心看下去了,悄悄的走到屋外,他知道黑泽从小到大都喜欢装作一副坚强的样子,为了不被自己看到脆弱的样子,他也许会故意忍着不喊出来。
拆线的过程很复杂,需要牵动内脏,痛苦将会更大。
黑泽漂亮的眼睛眨了眨,白皙的皮肤在阳光之下近乎透明。
嘴唇苍白,但是依然可以看出来,黑泽是一位帅气逼人的军官。
医生开始拆线,一双裹着橡胶手套的手在黑泽的伤口处来回翻弄,一阵阵难以忍受的疼痛传来,似乎还有光的灼痛感。
医生不忍心看着黑泽皱眉,咬牙的样子。
“长官,如果您痛的话,就喊出来吧。”
黑泽摇头,他知道现在如果用麻醉剂的话,自己就要被迫沉睡,但是他现在就想要去把自己心爱的小病鱼接回来,所以无论如何他都会忍耐!
医生的手速非常快,这让黑泽的痛苦也减少了很多。
接着就是治愈喷雾了,黑泽看着那个熟悉的瓶子,忍不住又想起了白启在西方国度受伤的事情。
那只小病鱼,他现在在哪里?他还好吗?
黑泽的表情变得比之前更加脆弱,医生看了,忍不住说:“我还是给您打麻醉剂吧,这样您的痛楚会减轻很多的。”
黑泽苦笑着再次摇头,“还是让它痛吧,伤口痛,心就不痛了。”
药剂的作用时间非常迅速,很快的,黑泽的伤口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闭合。
“呃……”黑泽咬着牙,不发出声音。
疼痛移走了他全部的注意力,让他不在有心思去想那些让他后悔万分的东西。
尉洛已经让墨去帮忙,他暂时可以不用担心白启的安危。
那么白启现在怎么样呢?有没有妊娠反应。以前的伤现在对他还有影响吗?
明明不想思考这些事情,却总是忍不住往那方面想。伤口处灼烧的疼痛混合着内心的异样感,变成了另外一种让人难忍的感觉。
好想那只小病鱼啊……
现在好想把他抱在怀里……好想亲吻他身上的每一处伤口……
白启……
现在白启不在身边,黑泽已经内疚的不得了了,如果白启现在就在他面前,他的心脏说不定都会裂开……
“长官!您怎么样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