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天不从人愿,喊着喊着,喊了半天,秋言喉咙都哑了,却连一点回音都没有,四周一片寂静,而且静的离谱,黑暗中连一点能让人遐想的动静都没有。
秋言实在喊不动了,心里那个郁闷就别提了,心说怎么什么倒霉事情都能碰上,深吸了口气定了定神,秋言就看表,想看看雾气大概什么时候会散。雾气散了之后,能见度会加大,这荧光棒的光线就能照的更广,这样也许就有办法爬上去,或者可以在水底找什么东西,把荧光棒砸下来。
按照昨天的经验,雾气应该维持不了几个小时,时间还可以忍受,秋言摸着一边突起的石头,让自己维持着一个舒服一点的姿势,看了看四周,心说这什么都看不见,这几个小时怎么打发。
双脚在淤泥里,让秋言心里很不舒服,这种感觉绝对不好,忽然想起李默武讲的故事,秋言还记得,此时也感觉淤泥之中的脚正在给虫子钻食,不时抬出来摸一把,却发现只是错觉。
这种错觉让秋言心绪不宁,尽量靠在岩石上往上爬去,让脚出水,但是每次都失败,摸着岩壁往边上靠,脚贴着,想找水下有什么东西也好,能让踩一下出水,或者能踩到一些树枝杂物什么的,可以用来砸荧光棒。
脚动着动着,秋言果然就踩到了什么东西,不过那不是树枝,那种感觉让秋言瞬间机灵了一下。
毛细细的,好象是人的头发。
秋言立即把脚抽了回来,不敢再伸过去,但是脚一动,似乎又踢到了什么,这一次是软软的,秋言忽然意识到这里的淤泥里,可能沉着什么的大个的东西。
谨慎起见,秋言打起手表的蓝光,往水下照去,这种蓝光本来设计就只是为了让人能在黑暗中看到电子表的数值,灯光几乎照不进水里,秋言只好蹲了下来,把手表沉入到水里去。
接着秋言一怔,幽灵一样的蓝光下,看到一个沉在淤泥里的人,被埋在了淤泥里,头发像水草一样顺着水波舞动着。
秋言的手颤抖着移动,发现这是一具尸体,而且是一具新鲜的尸体,虽然完全给裹在淤泥之中,但是可以看出他身穿的行军服,一时想不起在什么地方见过。
接着,秋言发现有点不对劲,转动手表的方向,用力往前探去,发现这前方底下的淤泥中,竟然全是死人,全部都沉在淤泥之中,肢体交错在一起,犹如屠杀后的乱葬岗一般,而且所有的人都是刚死不久的模样。
秋言将面前的那具尸体从淤泥里拉出来,死沉死沉,犹如灌了铅一般,一下便看到那人腰间的各种装备。
在那波澜的水面上,秋言忽然明白了一件事,那绣着鹰头的花印,与自己身上同出一辙,营地消失的队伍竟然在这里!
再看那具尸体,秋言发现这些尸体都已经被水泡的发灰,但是都没有严重的腐烂,显然死了没有多少时间,尸体在泥水中没有被泡的发白,反而有点发青,显得有点不同寻常。这里有这么多的死人,而且都是刚死了没多久,显然这些肯定是营地的人。秋言想起空无一人的营地,不由得感觉不寒而栗,这些人必然是给鸡冠暌尾蛇咬死后运到这个泥潭中来的。
秋言一下又想起了刚才听到的梁秋言的叫声,忽地有一个大胆的想法,难道这不是人在叫自己,是这里的伙计的冤魂,想让我发现这里,在指引我?
“呸呸呸”秋言使劲摇着脑袋,想把这种怪异的思绪甩出脑袋,这都什么跟什么,自己无神论者竟然会有这种奇思妙想,脑子瞬间发涨起来,不过从佛山到至今,见过千奇百怪的事一件又一件,也不难理解这种情绪,有时候人在怪异的环境下找不到答案的时候,会下意识地就会把这种想法推敬给神明从而得到慰籍,但手表的蓝光再一次熄灭,四周又陷入了黑暗。
秋言再次打起手表,开始摸着眼前尸体的口袋,从他裤袋中,摸出了一只皮夹,已经被水泡的十分沉重,秋言掂起来,朝一边石壁上的光点扔去,第一下没有扔中,秋言又把那人的皮带上的手电解了下来,甩了过去,一甩秋言就发现不对,但为时已晚,手电已经飞了出去,秋言正想抽自己一个嘴巴子,但这一次却成功了,卡住荧光棒的灌木被打了一下,荧光棒瞬间滑洛下来,掉进水中,沉了下去。
秋言一手抓住岩石的突起,一边竭力伸长了手,勉强够到,将荧光棒捞了起来,手电很轻,却被水流往下游冲了几米,不知去向。
这一下看得更加清楚,秋言把荧光棒朝四周照去,发现这是沼泽的一部分,类似于一个原形的水潭,水流朝一边流去,荧光照去,看到水流流向的下游处是一处雕刻着一个兽头的石头遗迹,水流就是流向遗迹,由张开的兽口流入,和秋言想的一样,那下面肯定有井口,贸然过去必然危险。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