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嘡嘡...’
“起来了!起来了!三十分钟后到操场集合”六点一刻,牢内的狱警击打着各个牢门。
孙正揉着腰撑起身子,囚室的床硬的让他很不舒服,脑袋微微有些胀痛,在经历了哭闹和情绪崩溃,也对囚室的心里抵触和恐惧则也慢慢消退。简短的一个月孙正心里的变化也是非常之明显,一般来说期初都会慢慢忏悔,反反复复直到想通,而孙正所表现的却是进了这个门,我就认了。因为他也知道,就算忏悔,哭泣,发泄,哭闹也于事无补,抱怨,改变不了处境!但,还是有点芥蒂,情绪波动则是难免的。
面对牢狱生涯,生死大关,人难免抗拒逃避,心理素质差点的甚至是逼疯,发狂。
拿着洗漱用具,走到水房,里面也是人满为患,孙正走到一处人少的区域排着队,低落着眼眸。
“嘿,正小子,出来的挺早嘛”
哈欠连连的孙正听到叫唤声,便抬头瞅去。
孙正看着几步就跨到眼前的大汉,咧开嘴角“猫哥”
“哈哈哈,等了多次时间了,喂喂,前面的抓紧洗,都他妈大老爷们那么墨迹干啥”
猫头一只胳膊挎着孙正的脖子,边跟身边的人嬉闹着,从孙正进门以后,猫头各方面都挺照应着孙正,这一点也让孙正少了许多麻烦,心存感激。
猫头,原名陶晔,因长相有些怪异得名,虽外号叫猫,可脾气一点都不猫,也不是好惹的主,犯了运输毒品罪,家里有个妹妹叫陶静,小时父母离异,俩人由舅嫂带大,猫头没上过学年少便出去打工供妹妹上学,节省家里开支,结果陶静高中毕业,没考上大学,成天跟一群社会小青年瞎混哒,不伦不类的,开了个发廊,后被境外毒贩花言巧语的诱骗说能挣大钱,陶静也是想着自己哥哥成天给别人打工累死累活的还被骂,就决心瞒着陶晔干一票,谁知当晚就被收到风声的猫头知道了,去阻止二人大吵一架,各说各有理,阻止无果,猫头便跟陶静一起上路,第一次带毒不知道门路,刚下高速没多久,就被警方截获,趁着慌乱,赶忙让自己妹妹逃跑,自己却被抓获,本来他只要供出主使,便能戴罪立功,可他出于所谓的“情义”,用自己的年华使陶静得以侥幸逃脱,被判八年,这也让他刚进卡尔特斯的时候就受了很多尊敬,狱里的各方人马也都对他竖起拇指,多方照应。
每个人对情义二字理解都不同,但对囚犯来说,情义二字往往代表的是:家人,兄弟。从一哭就有人哄的婴儿,变成再哭也要忍着笑的男儿,如果不是生活,哪个人愿意触动法律做这低等的囚犯。
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
“立正!”
‘轰’完全统一的步伐,完全一致的姿势,丝毫没有多余的动作,几十双眼睛目不斜视的直盯前方。
“很好”韩中尉夹着教鞭满意的点着额头。
“你们这个方队,是我最喜欢的,如今上面要来检查,今天重新分配一下劳务工作,念到名字的上前领工作证,然后站在相对教官的后面”
“是!教官!”整齐一致的声音。
“田明,餐房”
“郭晓飞,杂物室”
“祝少言,洗衣房”
“孙正,洗衣房”
洗衣房,其实也是一栋平房似的建筑,只不过是两层而已,占地面积约六七百平方米,从外表上看很普通,进里面的人都知道,里面很宏伟,不是说装修方面,而是那一台台高大的洗衣机并排而立。
孙正跟着教官来到洗衣房的大厅。
“你们手中的工作牌背面有你们对应的机器编号,每天上午工作三个小时,十一点半开饭,有什么异议没有。”教官面色冷漠的说着道。
“没有,教官!”三十几人齐声回答。
“没有就解散,抓紧时间干活”教官说完抬脚离去。
孙正翻着手中的牌子,上面写着11,听着身边的吵杂声,深吸一口气,便寻找起自己工作的机器。
‘呃..’孙正没几分钟就找到了工作的机器,可是瞅着这么大个玩意,有点傻眼,他并不会用,更不知道这玩意是干嘛的,四四方方的,纯灰色的,用脚踢了踢,还发出‘咣咣’声响。
“小哥”
“嗯?”孙正正在研究这个大家伙该怎么能让它运转,背后站立着一小胖子打起了招呼。
“你是几号啊”
“11,你呢?”孙正瞅着一脸憨笑的祝少言,亮了亮手中的牌子。
“嘿嘿,我是1,在你后面”祝少言搓着手掌,憨笑着。
“噢,挺好”孙正也是相识一笑,随即又弯下腰,捣腾起来。
自从进来这一个月,孙正很少说话,不是看书,就是闭目养神,要么就是下午自由时间跑步锻炼,不惹事不看事,对狱友也是客客气气,因此也没有狱警或者囚犯找他麻烦,如果说跟谁关系近一点,那也除了猫头就属面前这个小胖子祝少言了。
“小哥,开关在右侧下面,那个黑钮”祝少言瞅着折腾机器的孙正,憨笑指了指。
“啊?黑钮?哪呢,噢噢,在这”孙正听到祝少言的提醒,俯下身子转了一圈。
“这个机器是烫平机,烫床单用的”
“好吧,第一次见这些玩意儿,不知道”孙正尴尬的挠了挠头。
“嘿嘿,你要是还不懂的,问我就行了,我去看看我那台洗衣机,咱俩这也算是互补了,我洗完,你烘干”祝少言笑着说着便离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