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所有的疑点和线索都指向胡安雅。她带走了胡忻芮的遗体,同时也像在暗地里策划什么,如果将她找出来,或许一切都会真相大白。
不止何时,天空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冬雨,冰冷,刺骨。风不断的将雨点吹落到脸上,让本来就已经很干燥的脸颊,像被刀子割开一样,同黑夜一起沉静。太阳还未出来,盛冬的每一件什物都裸露着冰冷的气息,黎明前的世界漆黑而凝重。
“那家伙背上到底背的什么?看起来很沉重。”小三子瞥了一眼缓缓跟在身后的木宇飞,警戒道。
“不知道。”秋言同时回眸,摇头道。
“你都没有问过吗?”
“没有。”
小三子大为不满,低喃道。“那家伙肯定有问题,要我们在旅舍等,结果拖拖拉拉地消失大半天,竟然背回一个可疑的背囊,都不知道他在打什么如意算盘。”
“既然你也知道可疑,为什么不直接去问他?”秋言淡然笑道。
“他怎么可能会对我说实话?”小三子蹙眉一束,气鼓鼓道。
“那不就得了。”话罢,秋言加快了脚步。
小三子拔步急追。“我们两个可以把他的背包抢过来察看一番,万一是什么危险品呢。”
秋言嗤笑一声,耸耸肩。“这个主意不错,我保留行使的权利。”言语间,秋言低头打量了一番地势,指了指前方不远处,接着道。“喏,到了,我记得很清楚,昨晚我就是在那里被袭击的。”
木宇飞紧跟其后,那一瞬间,秋言发现他的脸庞上涌起一丝不易察觉的情绪波动,那种波动百味萦绕似有惊讶,窃喜又像是惊惧。
有问题!看模样他似乎发现了什么,难道胡安雅在这里留下了某些不为人知地线索?秋言抬眸迅速扫过四周,没有,什么都没有!枯黄的草地,松软的几乎会将脚跟陷进去的泥土,一切都十分普通,就像昨天晚上来时一模一样,到底有什么细节是他可以发现,而我偏偏忽略掉的?
“人有三急,可不可以让我找地方方便一下?”木宇飞为之侧目,失笑道。
“你自便就好了。”秋言说着朝小三子望了一眼。“小三,你刚才不也说尿急吗?不如和木老哥一起去方便,免得你老在背后嚼舌根,说我不近人情。”
既然局势已演变如此,秋言才不会笨的再和他虚与委蛇。小三子神领神会的轻点额头,嘴里配合着不满地嘀咕声跟木宇飞一同离开。片刻,秋言又凝神打量起周围,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儿,似乎有什么东西忽略了,托腮凝神,拼命地在脑海中搜索。
呆呆地在冰冷的雨滴中站了不知有多久,霎时,小三子满脸惊慌的跑来。“秋言,秋言,木宇飞那王八蛋不见了!”
秋言心头猛颤。“我不是暗示你要好好盯着他吗!”气怒难忍下,秋言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领。
“我是有好好监视他,甚至撒尿的时候都有盯着他,还害我尿到了裤子上。”小三子委屈道。
“那他为何还会失去踪迹!”
“我也搞不懂,我只是稍微转了转身用纸巾抹裤子,再回头时他就已经不见了。”
“会不会是躲进了暗洞?”秋言怔了一下,思忖道。
“有可能。”顿时,小三子沮丧道。“如果他真的躲进了暗洞里,我们就算想找也找不到。”
秋言苦笑一声,拍拍他的肩膀。“算了,不要自责,这是我失误,现在我们最重要的,就是要找到刚才那只老狐狸,究竟发现了什么是我们没有注意到的线索。”
“那家伙发现了连你这只人精都未发现的线索?”小三子不可思议的瞪大眸子。
“去去去,骂谁呢!”秋言提腿踹了他一脚,带刺的厚底登山靴翻起一片泥土,蓦地一道灵光闪入脑海,眼瞳都不由扩大几分,看着他。“我知道了,我终于知道这里和昨天有什么不同了!是泥土!”
“泥土?”小三子疑惑的重复道。
“不错,因为镇上好些日子都没有下过雨,所以昨晚我们来时,山坡上的泥土还是坚硬的,硬的就像混凝土,但不巧的是,今夜小雨连绵,山坡的土质被雨水滋润就变得松软起来,这样自然而然就会印下脚印。”
“从我被击晕的地方,顺着她的脚印找过去,顺藤摸瓜定可以找到安雅的藏身之地!”
小三子顿时脸色异常难堪。“你是说木宇飞那家伙已经发现,而且他还抢先了我们一步?该死,安雅会有危险!”话罢,他拔腿就朝坡顶方向奔跑。
“臭小子,给我滚回来找脚印,你瞎跑有个屁用!”秋言一把拉住他的衣衫粗鲁的训斥道。
果然不出所料,在自己晕倒的地方,不出二十米不但有清晰的女子脚印,还有拖动重物的痕迹,想都不需要用脑子想,那个所谓的重物定然是自己。难怪醒来时,发现自己背部有大量干涸掉的泥土颗粒。
脚印很凌乱也很狼狈的呈一条歪歪曲曲的扭线,看得出胡安雅其实有想要走最简短的直线,但有心无力,由于手上拖着‘重物’对她而言颇为沉重。痕迹一直朝左山坡延伸,走了大概有近三百米距离,最后唐突的消失了。
“怎么没有了!”秋言诧异,来回渡着步子找寻剩下脚印,气恼之下奋力地朝脚印消失的地域蹬去,下一刻,突感到脚下一松,眼前忽然亮起一道灰蒙蒙的光,在两人的惊呼中狼狈地坠落下去,重重地摔在地上,发出了一声闷响。
在痛呼中,秋言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词语描绘现在的心情,为什么某些人总是喜欢把入口的连接处与地面距离设置的这般巨大。这什么暗洞,居然还用草皮盖上洞口,秋言呲牙咧嘴的同时眉头一皱,攀爬起来,打开随身携带的手电筒环顾四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