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老爷子死了!听说尸体是被下游一个早起网鱼的村民网起来的,死相真惨!脖子被人用麻绳勒断,死后凶手还用刀将他的喉管割破,太残忍了。”
“会不会是厉鬼索命?他死的情况,和三十年前那村姑借尸还魂所杀之人一模一样,会不会是忻芮那女娃儿的诅咒?”
“我看八成是,造孽啊造孽,木家欺凌霸道几十年,看来这次在劫难逃。”
还未走到厅堂,就已经听到镇上许多好事的人围观到旅舍里议论纷纷,秋言自然也听出了个大概。
小三子眼尖,老远就看了秋言,立刻跑过来埋怨道。“你昨天晚上到哪儿去了?我差不多在山坡顶上等了你一宿,最气的是天还下过雨,我又怕你出事,冒着雨到处找。你倒好,结果是回来舒服睡觉,也不打声招呼,害的我差些得伤寒。”
秋言未理会他,压低声音道。“我找到胡安雅了。”
小三子顿时欣喜若狂。“真的,她在哪?”
秋言摇摇头。“我是在山坡上偶遇到她的,被她击昏了。醒来时,就发现自己和她待在地下室里,和她没说几句话,她就突然走了。”
小三子大为失望。“你没有留住她?”
秋言苦笑了一声,不由自主地摸摸自己的双唇,那上边似乎还留有她的甜美。
“我担心她现在的处境很危险。”秋言摇晃脑袋,甩开那些心若杂念,担忧道。
“你什么意思?”小三子吃惊的问,声音不由提高了几度。
秋言蹙眉瞪了他一眼,小声道。“你没有听到周围人说的事情吗?”
“知道,不就是木老爷子死了,这有什么大不了,那老家伙作恶多端,恶贯满盈,早就该打入地狱里了。”小三子满不在乎。
“但你知不知道。”秋言看了他一眼。“现在整个镇上,都流传说是胡忻芮变成你们口中所谓的什么厉鬼索命,夺走了木老爷子的命,有可能还要杀光整个木家,这种流言蜚语对谁最不利?”
“当然是忻芮姐了。”
有没有搞错,亏自己昨天还夸奖他有逻辑思维,见他脑袋不开窍,秋言解释道。“虽然蜚语中说作祟的是胡忻芮的尸体,但是现在大家都怀疑,是胡安雅带走了你们忻芮姐的遗体,那么木家想要报复,或者想要解除所谓的诅咒,一定会想方设法先去找胡安雅!”
“木家的人那么粗暴,如果被他们找到安雅的话...”那小子总算想通了,他惊叫一声。“安雅有危险!天哪!我们该怎么做才好?”他猛地抓住秋言的臂膀焦急的询问,急得活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这还用问?当然是我们要第一个找到她,然后把她藏匿起来,叮嘱她千万不要乱跑!但这件事要快!”秋言轻轻推开他,揉了揉被他捏痛的肩膀。
“对啊!我真笨,这么简单的东西都想不到!”小三子朝脑门猛拍一巴掌,抬起脚跟就向门外。
突然想了某些事物,秋言连忙拉住他。“假如将黑猫的血,滴在像胡忻芮那种情况的遗体上,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尸变。”身旁一个沙哑的声音回答了秋言的耳畔,阿婆用她干枯的手掌一把抓住秋言,惊然道。“你怎么会想到问这个?是不是在忻芮尸体不见的那个晚上看到过什么?”
秋言思忖了一下,决定说出事实。“不错,在她遗体不见的时候,我确实在灵台旁边看到有只黑猫的尸体,猫尸留有余温被割断喉咙,身上的血全部放光了,我还在胡忻芮的盖布上发现有大片被染红的血迹。”
阿婆整个人都僵住了,许久才无力地抬眸而道。“小伙子,希望你在明天日落之前找到忻芮那女娃儿遗体,不然一切都晚了。”
.....
无星无月,夜色有些凄凉,风声萧瑟的同时带着些许凉意,吹拂过远处的山间时泛起一片片奇怪如潮水般涌动的暗色,那是这一处山谷所特有的雾气。
除了胡家旅舍在佛山镇中那一点隐约可见的缥缈火光外,大部分的地方都被无边无际的黑暗所覆盖。西北面两座高山间隙中,是镇上唯一对外进出的通道,而东南之外,同样崎岖蜿蜒且险峻的山道上,则是黑影密布。
黑暗中忽有肃杀之意,山道前方有人续续出声,似低声吒喝,借着夜色里的那点微光,可以看到首当其次地那个年轻男子。
“把胡安雅那臭丫头和胡忻芮那贱货的尸体交出来!”木棋一脚踢开旅舍门扉对胡母叫道。
“嘿嘿,厉鬼索命,你们木家好福气啊!”胡母伏在灵台上神经质的笑起来。“你们木家金玉满堂,且不得好死,忻芮果然是我们胡家的女儿,我女儿绝对不会白色的,要死也要拉上你们木家上下做替死鬼!”
“臭婆娘,妖言惑众!”木棋抓起胡母的衣领狠狠地扇了一记耳光。“把她抓起来,我就不信胡安雅那个臭丫头会不去救她娘!”
秋言脸色默然,强忍住怒气推开他。“你不要太过分,现在是法治社会,什么都要讲究证据,你凭什么抓伯母?”
“哼,法?”木棋讥讽道。“这里山高皇帝远,老子的话在这里就是法!兔崽子,你一个外乡人最好别插手本镇的事,再不让开,小心我连你一起抓起来!”
只是他眼角余光忽地一滞,在那电光火石的瞬间,他突然看到自己眼前一片空荡荡,一直沉默而定的那道陌生身影,突然不见了!
木棋大吃一惊,但还没等他做出任何反应,脑海中有任何念头的时候,忽地,他只觉得颈部一凉,一段白色的利刃刺穿了他御寒的棉衣,与他的动脉只差分离。
有些苍白的手,从胸前抓住了木棋的衣衫,那个黑衣的青年紧贴在他前方,面无表情,然后他的另一手则是紧握着那柄锋锐无比地奇异兵刃,轻声道。“你试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