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尽的黑海之中,没有光明,没有一丝温度,只有恐惧迷惘在耳畔呻吟。
黑暗里,灰尘什么的,没人看得见。
黑暗里,没有尽头,你走不出去。
黑暗里,只有自己在里面徘徊和叹息。
黑暗里,有多少个黑暗里?有多少这样的伤疤折磨着,有多少的痛楚这样挥洒着。
有多少人坚持走过黑暗,见到那黎明夺目的曙光?
有多少人向黑暗屈服,期待的光芒不再眷恋?
在黑暗中,才会一点一点的揭开自己的伤疤,清楚地看见里面的血和脓。
这里,似乎只能听见水滴的声音,‘滴答,滴答..’。不,那不是水,是血!在一瞬间,一道身影腾空而起,带着尖锐的破空之声,呼啸而来。
“一次,一次一次的阻碍我,为什么!”当他的红眸彻底亮起后,有恃无恐,主动冲向前方那道身影,与他对决,似要以绝对的力量将他镇压。
‘轰!’两人的手掌撞在一起,发出一声巨响,像是有一座山峰崩塌般,那道身影闷哼,整个人横飞了起来,虎口彻底裂开,鲜血淋淋,手臂在不断地痉挛。
‘噗通。’身影横飞出去十几米,栽落在地,而后又翻滚出去数米出,这才停下,稳住身形。
身为恶灵之源,招无定式,如同野兽般,都是以最简单而直接的手段。他力道将尽时,身子猛地下沉,而右腿则如闪电般从身后倒踢了上来,如蝎子摆尾,迅疾而凌厉。
‘咚’的一声大响,恶毫不停顿,右脚横扫,将黑暗的某点演化出一块大磨盘踢起,撞向那道身影,梁秋言。
喀嚓一声,秋言有些吃力险而避开,但是这个时候恶也到了近前,腾空跃起,一脚下踏来,砰的一声剧震,秋言横飞,虽然双臂交叉,进行阻挡,但还是遭遇了重击。
恶的力量太强了,秋言像是被犀牛撞击般,口中喷血,双臂瑟瑟抖动,几乎断裂。
“放弃挣扎老老实实去死啊!”恶歇斯底里的咆哮着,在黑暗的虚空中用力一抓,将一柄红纹铁铸成的一杆暗红色的长枪取到手中,双手持立,奋力刺向秋言的胸膛。
‘锵’
“我,我做不到。”金属颤音传来,秋言有些颓废的眸子此刻些许清亮,右手轮动起来,划出一道优美的轨迹,散发清辉,锵的一声将长枪切断一分为二,而那染上殷红之色的手掌却无丝毫损伤。
‘呜...’恶猛地甩出了断枪,插向秋言的左眼,果断而凌厉,相距这么近着实危险之极。
秋言偏头躲避,身在半空中,右腿直接旋摆下来,侧踢恶的脸部,带着一股强劲的风声。虽然力量不及,但是身姿却相当优美,动作自然而流畅,如飞燕划过半空。
‘嘭’恶以左臂格挡,发出一声沉闷的大响,震得整个黑暗空间都有丝颤动。
秋言坠落在地,有些虚弱嘴角牵强起一抹微笑,歪着脖颈与他对峙,许久。“你,是我另一个意识吧?”
恶脸色阴沉,并未言语,眼中寒光毕露,尽是怨恨之色,差一点,只是差一点就能把‘自己’镇压,自己就能获新生。
“在这个平行世界里,你既杀不死我,我也杀不死你,对吧?”秋言嗖笑一声,看着同自己几乎一模一样的脸庞,接着道。“从我两年前苏醒过来,我就觉得我自己的身体不太一样,戾气蠢蠢欲动,很微妙的感觉,每当心烦意乱时就会重复做那奇怪的梦。”
恶脸色极其难看,大手一挥,怒道。“就因为你的懦怯,才会使自己的同伴伤亡,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任何言语都是借口!为死者叹唉没有任何意义,如果说死亡有意义,那只存在于它可以利用的时候!”
恶旋即低吼一声,猛地扑过去骑在秋言身上,一只手掐住秋言的脖颈,另一只手从虚空幻化出一柄匕首,恶愤怒的全身发抖。“物竞天择,适者生存。”
秋言漫不经心地看着‘自己’,脸上似笑非笑。“懦怯囚禁人的灵魂,希望可以令你感受自由。”
“强者自救,圣者渡人。”
‘唰’一缕殷血在这黑暗平行世界勃然升起,犹如春日绽开的花朵般鲜艳,永不凋零。
.....
蒙蒙的四周散落着从外面射进来的火光,呼吸道充斥着暗晦的味道。
没有声音,没有动静,那一片黑暗似乎纹丝不动,但是在黑暗中正向下落去的身影,却突然间消失了。
就这样凭空消失了。
就在这时,一女声传来。“你醒啦。”
下一刻,秋言的眼前忽然亮起一道灰蒙蒙的光,片刻后,他的喉咙滚动却未发出声响。
“我,在哪?”刚一开口,秋言就发现自己的喉咙沙哑,而且全身虚弱无力。
族叔闻声走来,说道。“这是吾族休养生息之地。”
秋言环目四周,这是一所山洞,洞口有四五米之高,两旁都是很大块的石头,隐隐听见滴水的声音。洞里有些抹黑,需要岩壁上点燃的火光才能看见洞里的情况。四面都是钟乳石,水滴顺着钟乳石滴下来,滴在地上。钟乳石的形状奇形怪状的,霎时好看,一排排得落下,像窗帘似的。
“我朋友呢?”秋言沙哑着嗓音询问。
“他已无碍,性命暂且保下,如要恢复如初还需调养些时日,以免伤口感染落下病疾。”族叔温和而道,丝毫不介秋言之前所作所为。
“少年郎,你如初醒,让老朽为之把把脉相,且看身体是否还有异样。”话罢,还不等秋言未语,族叔枯草的手掌已按上了脉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