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威初生牛犊,心气颇高。
见洛阳军帅旗飘扬,只想着擒敌主将,立下大功。自忖刀马功夫娴熟,纵马挥刀,来战岳飞。
岳飞见敌将奔来,并不在意。好整以暇,传令各部,迂回包抄,务必将敌一网打尽。而后,岳飞才提枪纵马,来战刘威。
刘威不知深浅,见岳飞迎来,挥刀就劈。
岳飞轻提缰绳,避过一刀。
刘威一击不中,反手又是一刀。
岳飞左手揽缰,右手倒提沥泉神枪,仍不还手,再避一招。
那刘威动作倒也不慢,转眼之间,竟攻出六七招,招招快捷凶狠。
岳飞始终未还一招,只是不停躲闪避让。
刘威见岳飞只躲不攻,以为岳飞胆怯,更加肆无忌惮。一刀快过一刀,只想着尽快斩了岳飞,浑然不觉自身漏洞百出。
刘威屡攻不中,心中着急。大吼一声,猛抡大刀,横斩而来!
岳飞轻踹马肚,坐骑斜刺窜出。
刘威这一击,用上了十成力气。一刀落空,重心全失,身子猛向前扑去,将整个后背,暴露在外!
岳飞右手猛地抡起沥泉神枪,一个鞭抽!
“下去!”
“啪!”
刘威痛叫一声,栽下马来。
岳飞提缰拨马,枪尖直指刘威咽喉。
“降否?”
“降……降!”
……
朱友谦率领的主力,没遇到任何麻烦,一路奔至澺水河边。
澺水河东岸,就是上蔡城。
朱友谦所部主力,人马辎重众多,渡口狭小,一时难以全部过河。
朱友谦传令,先锋部率先过河,余部扎下临时营地,准备陆续过河。
豫州大军在澺水河西岸,排成长龙,等待过河。
人多船少,渡河速度极为缓慢。
朱友谦不停催促,却也徒劳。
拖延良久,半数兵马总算渡过澺水河。朱友谦正准备下令中军开始渡河,突见远处斥候飞奔而来。
不好!
朱友谦预感不详。
“报!陈纪将军遭遇敌将高昂,一招毙命,兵马溃散!”
“啊!”朱友谦大惊。
坏了!
中计了!
怎么办?!
渡河东逃?巨额财物都在西面的吴房。
向西退回吴房?岳飞既然早有预谋,定会派兵切断西退之路。
朱友谦正犹豫间,又有斥候奔至。“报!不好了!上蔡部遭遇敌之主力,刘威将军生死不明!”
“啊……”
朱友谦慌了。
“报!敌高昂正率部杀来!”
“报!敌裴元庆,杀过来了!”
“报、报、报……岳飞、岳飞!”探查的斥候,惊恐得话不成句。
“迎敌!迎敌!”
没时间考虑了,只能先挡住洛阳军再说。急令尚未渡河各部,暂停渡河,挡住洛阳军,朱友谦亲率中军亲随部,前往迎敌。
……
洛阳军急冲而至。
领兵大将,威风八面,马冲槊扫,所到之处,豫州军伤亡成片!
“高昂在此,朱友谦哪里走!”
朱友谦硬着头皮迎上前去,只三两回合,便被逼得险象环生。朱友谦哪敢再战,在亲随死命保护下,摆脱高昂纠缠,寻路而走……
……
逃出不到二里,前面又有洛阳军杀至。
当先一员小将,手中两柄银锤,有如杂耍一般,上下翻飞,洒出漫天光芒!
萌娃裴元庆杀到!
也该是朱友谦部倒霉。
萌娃憋了多日,今日终于可以放开手脚,自然要杀个痛快淋漓!
八棱梅花亮银锤所到之处,鲜血与脑浆齐飞,惨叫共哀嚎同闻!
朱友谦惊得面无人色,哪敢上前,只得再寻逃命之路。
……
“朱友谦,你走不了了!”
一声断喝,一员大将,横枪立马,拦在当前。
岳飞!
朱友谦惊得魂飞天外,更不敢上前,拨马再走。
岳飞并不急于追赶,率领部下,清剿溃散之敌。
……
朱友谦奔出一程,见岳飞没有追来,稍稍松了一口气。
环顾身边,残兵不过两三百人,朱友谦欲哭无泪。
罢了!
朱友谦强打精神,已然无力回天,还是设法逃回吴房,取了值钱财物,远走他乡吧!
东西北三面,都有洛阳军。只能先向南逃,待摆脱了洛阳军,再折转向西,迂回逃往吴房。
“咻!”
一支哨箭,冲天而起!
朱友谦惊得险些栽下坐骑。
“杀啊……”
呐喊声震天,前面谷地、树林、草丛中,数百洛阳短刀手冲杀而出,合围而来!
正前方,一员小将,头顶大红绒球,手提擂鼓瓮金锤,直奔朱友谦冲来!
正是小将岳云!
朱友谦自知不是敌手,只能示弱求饶。
“小、小兄弟,饶、饶命啊!”
朱友谦一脸哭相,苦苦哀求,倒把岳云弄得一愣。
岳云微侧着头,疑惑地看着朱友谦。
朱友谦在马上不停地作揖。“小兄弟放朱某一条生路,朱某愿以整车金银相送!”
岳云眉头皱得更紧,摇了摇头。
“两车!两车财宝啊!”
岳云嫌弃地摇摇头,一振擂鼓瓮金锤,作势要冲。
朱友谦吓得体似筛糠,连连摆手叫道:“小将军别打!先别打!朱某有机密要事相告!”
“哦?”
闷葫芦萌娃终于开了口。
“小将军千万别动手,朱某确有要事,可助小将军攻入寿春!”
朱友谦说着,撇了手中兵器,以示自己绝无歹意。
见岳云不置可否,朱友谦壮着胆子,提马向岳云身边凑了过来。
“小将军,朱某知道一条秘密通道,无有兵马防守,可直抵寿春……”
朱友谦煞有介事,小心翼翼地提马来到岳云近前,左手挡在嘴边,头往岳云耳侧凑来,做耳语状。
岳云心性单纯,不知有诈。虽心中疑惑,还是忍不住微侧身子,想要听听朱友谦说什么。
朱友谦心中暗喜。
“小将军,那秘密通道,就在……”
朱友谦故意将声音压得很低,岳云听不清楚,不自觉地将头往朱友谦近前凑去。
猛然间!
寒光一闪!
岳云暗叫一声不好,急忙俯身低头!
多亏岳云反应机敏!
寒光擦着头顶掠过,锋利的匕首,只刺中岳云头顶的大红绒球!
“可恼!”
小将岳云,气愤难当,擂鼓瓮金锤,猛地抡出!
“嘭!”
金锤正中朱友谦的脑袋,只听得一声爆响,血污、脑浆四溅,朱友谦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