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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国王葬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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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还请尽快。苏诺最近因为之前庆典的缘故,聚集了太多的流民,除了少部分是因为天灾从北方逃难而来的以外,大部分都是从东部库吉特边境逃入的。人口的逃亡使得整个东部边境缺乏兵员,斯瓦迪亚平原中部地区的领主们只是选取了一些青壮男女作为农奴,剩下的老弱则是驱赶走了事,现在这些流民随着参加庆典的商队全部汇聚到了苏诺。城东本就脏乱的贫民窟已经拥挤不堪,再这样下去很有可能会爆发瘟疫,而且这些外来的难民为了生存和本地的居民常常起冲突,城西的集市、工坊区以及城南旧城区的治安已经开始恶化了,曙光宫周围也受到影响,我已经通过御前会议下令给法务大臣丹尼.罗格斯伯爵,命城防军增派人手加强巡逻,但效果不是很好。”乔治.温德尔伯爵将文件交给哈劳斯后,又汇报了一些紧要的事务。

“我会暂时让皇家骑士团加入巡逻,协助维持秩序,然后再想办法安置难民。”哈劳斯一时间也无法可想,只能先增派人手应付。

“多谢您的支持。”乔治.温德尔伯爵觉得能够获得来自皇家骑士团的人手支援,这次汇报便没算白跑,其他的答复只能再等等了。

谈话结束,乔治.温德尔伯爵便准备离开,退出房门时他看着魂不守舍的艾索娜不禁摇了摇头,唉,又是多事之秋了。

伊斯特瑞奇国王病情变化的这些日子,艾索娜也跟着担惊受怕,寝食不安,她也想要镇定下来,可事到临头心里那种慌乱的感觉根本抑制不住。

“艾索娜,让你的心平静下来,再这样下去,你的身体会垮掉的。”哈劳斯这些天已经很劝过艾索娜很多次了,可她根本听不进去。

“国王他需要你的陪伴和支持才能好起来,所以你不能让自己也倒下,艾索娜,你听到了吗?”哈劳斯捧住艾索娜的脸,想要将她从惊慌失措中唤醒。

爱人的呼唤起到了作用,艾索娜意识到自己并不是一个人在承受,还有哈劳斯陪着她,无论发生什么,他都会陪她一起面对,她的神智清醒了过来。

“谢谢你,哈劳斯,永远都不要离开我,好吗?”艾索娜靠在哈劳斯怀中,仰着头期待的看着他。

“是的,我会的,永远。”看到艾索娜的状态恢复,哈劳斯微笑着回答。

1248年末,冬天里一个夜晚,伊斯特瑞奇国王在睡梦中蒙主召唤,死时一脸慈祥的笑容。在梦境中他回到了年轻的时候,第一次遇见妻子的场景,皇家庭院里的秋千上,少女时面容的茱蒂斯坐在上面朝他招手。当伊斯特瑞奇国王走近时,看到艾索娜和哈劳斯也出现在一旁,旁边还有几个小孩子围着他们嬉戏,他想起来了,艾索娜怀孕了,前些天就捧着他的手在床头告诉过他,他满足的露出了笑容。

国王驾崩,意味着新的王者加冕,信使又一次从苏诺奔向四方,快马追赶不久前才离去的那些远地贵族们。约瑟夫.库林公爵又一次穿过苏诺的城门,在他返回北方领地的途中,苏诺的信鸽赶在他的前面将消息传至了瑞泊莱特堡,得知国王驾崩的他只得又调头前往苏诺。这是约瑟夫.库林公爵两年之内第三次来到苏诺了,前两次是妹妹的葬礼和外甥女的婚礼,接下来会是的妹夫的葬礼和新国王的登基仪式。约瑟夫.库林公爵已经有所预感,这一次他很可能无法再回到北方去了,芮尔典贵族无法接受一个女人成为国王,为了维护外甥女的权力,也为了维护自己的家族,他需要留在苏诺平衡局面。

伊斯特瑞奇国王的葬礼上,艾索娜双手交叠在腹前,站立在存放她父亲遗体的石棺一旁,默默的注视着躺在石棺中的父亲,哈劳斯搂着她的肩膀站在她的身旁,石棺的正前方是正在主持葬礼的教宗陛下。

“理查德国王作为主的仆人,在俗世经过漫长的服务生活,如今伴随着庄严的旋律,与天使同歌。现在,我们的国王终结了此世的乐章,为了倾听那最庄严,最盛大的天使之音,为了永远倾听主的教诲,阿门。”念词的是担任王室教堂主教的克莱门特红衣枢机。

贵族们按照身份高低依次上前向伊斯特瑞奇国王告别,一些和皇室关系不错的贵族走上前安慰艾索娜一两句,或是拍拍哈劳斯的肩膀,但也就仅此而已了,最大的痛苦还是艾索娜一个人在承担。仪式结束了,人群也都散去了,教堂里只剩下了艾索娜和陪着她的哈劳斯。这时艾索娜在人前尚且忍耐着的泪水再也忍不住了,她保持着之前站立的姿势哭泣着,哈劳斯没有劝阻,只是将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他觉得也许这时候让她将悲伤发泄出来会好过一些。艾索娜只是抽抽搭搭地哭了一小会便止住了情绪,即便她痛不欲生的嚎啕大哭,父亲的死都已成事实,她不得不接受现实,同时顾及肚子里怀着的孩子。

随后的一个月里,贵族们为了新国王一事吵了个没完没了,为了拥立之功以及重新洗牌后的利益分配,作为当事人的艾索娜和哈劳斯的想法反而没人去顾及。无法确定国王名分,加冕仪式自然也就无从谈起,而作为摄政的艾索娜怀有身孕一事已经被贵族们所知,皇室血脉得以绵延的消息暂时安抚住了贵族们,虽然他们没有成为国王的可能,但他们也不希望因王位继承被卷入内战。那么需要考虑的问题就是艾索娜怀孕期间谁来主政了,御前会议毕竟只能替代国王行使一部分权力,国王寝宫外的大候见室挤满了等待的贵族,他们在围堵御前会议的成员们表态,然后一起求见艾索娜以表明共同的决定,贵族们打的是法不责众的主意。大部分贵族都支持艾索娜的丈夫哈劳斯成为国王,而她本人身为伊斯特瑞奇国王的唯一合法血脉,贵族们甚至不愿意用女王这个头衔来称呼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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