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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 制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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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地亲王领的都城帕拉汶正是瑞泊河的入海口,是沟通海上和内河贸易重要港口,而特瓦林堡位于西斯瓦迪亚海岸进入奥尔德顿湾的拐角处,乃是海上贸易必经的门户之地,其治下的巴兰利郡更是占据着天然港湾巴兰利湾,同样是西斯瓦迪亚最繁荣的港口之一。斯瓦迪亚平原地势平坦,土壤肥沃,尤其是在西斯瓦迪亚,一南一北的安提托罗斯山脉和切尔贝克山脉促生了丰富的河流网,形成了天然的内河贸易和灌溉便利。作为平原濒海城镇,特瓦林堡气候宜人,不仅农产丰富,捕鱼也是当地人重要的经济来源,在卡拉德帝国时期还曾是皇帝所喜的避暑胜地。

老亲王菲利普尽心竭力的辅佐16岁继位的伊斯特瑞奇,在其成年且政局稳定后更是主动辞去了首相职位,将精力全都放在了培养孙辈上,这样的举动足以证明他对王室的忠心耿耿。但却并不意味着菲利普亲王就是良善之辈,一个良善之人如何能够完全掌控宫廷,去推行自己的政治决策?在曙光宫任职首相时他给权贵们留下的印象是其铁腕作风,在皇家骑士团给部下、同僚的印象是处事公正却又不让人觉得过于苛刻,有人觉得他威严不可冒犯,也有人觉得他其实平易近人,但共同的看法却都是认为老亲王是个睿智的人。菲利普的远见从他解决旧地亲王系的继承危机就已经显现出来了,但在更早的时候,他的局就已经布下。

伊斯特瑞奇之父卡洛曼六世在位时,对于旧地亲王与黑地亲王两家旁支,是既用又防,这并非是从他这里开始才这么做,而是王室直系对待旁支的惯例做法。也许是早年的几代国王私生活太过混乱,留下过多的合法子嗣以及私生子,并因此爆发过数次争夺王位的叛乱,后继的国王似乎吸取教训的有些过头,王室直系的血脉逐渐变得单薄起来。卡洛曼六世便是独子,他也仅有两个儿子,卡尔和理查德,而卡尔在12岁时病殁后,理查德也就和独生子无异,在他成为头号继承人之前,苏诺人早已习惯称他为“伊斯特瑞奇”(东楼的理查)。这个称呼在他继承国王之位成为理查德三世后,仍然保留了下来,并借此显示他王者的大度,当然更重要的原因是这并非是一个带贬义的称呼,仅仅只是一个昵称罢了。

伊斯特瑞奇继位时,菲利普早已担任皇家骑士团副团长和军事大臣多年,卡洛曼六世临终前更是任命他为摄政。卡洛曼六世的意图并不难懂,军事大臣这个职位在芮尔典王国也被称作元帅,相当于三军总司令,但在卡洛曼六世手下,菲利普作为军事大臣却是没有实权的,因为军权捏在国王本人手中,他仅仅是个副将,战略计划悉出于国王本人,然后由他执行。卡洛曼六世明白,在他死后菲利普凭借往日在军中的威望,掌控军权乃是自然而然的事,作为朋友他可以信任菲利普,但作为一个王者,他不得不从最恶劣的角度去揣测,但他却不是剥夺其军权而是反其道行之,将军政大权全都交到菲利普手中。

其实揣测归揣测,要说菲利普有篡位的野心,卡洛曼六世自己都不信,但人心易变,现在没有不代表以后没有,他本人没有不代表他的部下没有。卡洛曼六世的任命使得菲利普成为了宫廷中的焦点,集权势于一身的同时也被无数嫉妒的目光紧盯着,既为年少的伊斯特瑞奇吸引了火力,又使得他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篡夺王位。伊斯特瑞奇虽然年少,但已作为继承人接受培养多年,并非不能理政,可作为国王来说,他不过是个新人,又太年轻,臣民对他皆缺乏信任,而他的政治手腕也尚不纯熟,一旦有所疏漏,很容易招致反对,任命菲利普为摄政王,则是给了伊斯特瑞奇一个学习和适应的过程。

卡洛曼六世难道就不怕伊斯特瑞奇无法收回权力吗?这里又涉及到芮尔典王室的另一项传统制衡。王室并非只有旧地亲王一家旁支,另一旁支黑地亲王系对于旧地亲王系独掌大权不会无动于衷,谁掌权谁就自然能在王国的决策上为自己大开后门,利益份额就那么多,谁占得多了,自然也就会有人占得少了。为了得到王室在国家资源上的倾斜,黑地亲王系不会坐视旧地亲王系一家独大,必然会时刻想着从菲利普手中分割权力,但却不会去以卵击石,必然是站到伊斯特瑞奇一边,以国王的名义来夺权。

除了旁支间相互制衡外,北方作为王室姻亲的库林家,一向兼任着芮尔典王国的北地统领之职,但别看其名义上所辖的土地比整个斯瓦迪亚平原都大,实际上却名不副实。北方气候寒冷,地广人稀,按照卡拉德帝国时的行政区域划分,分别为格罗尼亚、切尔贝克、卡拉克里亚、维尔米亚和波拉克尼亚。亚伊一世远征亚穆拿时,将萨格森选作了远征的桥头堡,后勤补给的集散之地,及至皇帝和远征军团失去音讯后,时任留守将军的提比略.库林手中控制着大量舰船和粮草物资,正是凭此帝国余泽,库林家族才成了王国内唯一能够比肩王室瑞尔提家族的大诸侯,这个北地统领就相当于是北方诸侯之长的意思。

前文说过,北地众诸侯对王室向来是表面臣服,实则自行其是,人家连国王都不搭理,还能卖你北地统领面子?所以库林家的统治范围就是窝车则湾周边,还有被夹在王室控制的斯瓦迪亚和库林家势力范围中间,不得不服管的维尔河及其支流流域所在的维尔米亚,再就是波拉克河入海口上溯至伊斯摩罗拉堡这一段流域。但这都是有一个前提的,那就是库林家的舰队,一只时不时进行巡逻的舰队除了维护贸易航线畅通外,也是一种威慑,窝车则湾周边的诸侯都知道,他们的领地面对库林家的舰队等同于不设防,因为库林家的大军可以在任何沿海地带登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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