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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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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安迪,马里奥可是我们这边的,都是自己人。”理查德也就窥探了几分钟,光看大厅里的人在相互争吵,并没摸出什么门道。不过他却对其中的三个人留下了印象,因为相比争得面红耳赤的人们,只有这或站或坐的三人,很少开口甚至一语不发,安静的好似置身事外一般。

其中两人分别坐在长桌两侧首席,一个是始终面带微笑作壁上观的路德维希男爵,另一个则是坐在男爵对面,微微垂着头的沉默少女(玛蒂尔达)。剩下的那个则是站在伯爵座位旁的管家(城堡管家约翰),而座位上则是理查德的女儿罗莎。伯爵的座位在台阶上,和长桌稍微有些距离,当贵族争论的激烈时,面色焦急的罗莎会不时向身侧的约翰询问着什么,对方只是点头或摇头,在她的怀里还抱着一个小男孩,面对争吵不休几乎动起手的贵族们,男孩显得有些畏惧,紧紧抱着母亲罗莎的手臂。

“你不错,虽然被我镇住了,却没有哆嗦,有些胆识。怎么样?有什么收获吗?”安迪先是赞许的拍了拍马里奥的肩膀,才转向老友询问大厅里的情形。

“呵呵…”缓过劲来的马里奥脸上陪着笑,背上却是有些发凉,出了一层冷汗。

“没全看懂。但很明显,这些人吵的再凶也决定不了最终结果,关键还得看路德维希男爵的表态。”理查德先是摇了摇头,才说了自己的判断。他下意识的忽略了玛蒂尔达,一个无法自主的小女孩罢了。而路德维希男爵,几乎看着他长大的理查德有些琢磨到了他的打算,那就是待价而沽。

作为阿尔芒多伯爵在依帕希郡的代理人,路德维希逐渐通过贸易带来的利润笼络出一片自己的势力,在郡内声威仅次于阿尔芒多伯爵,如今阿尔芒多伯爵已死,他的意志就等于是依帕希郡大多数贵族的意志。不过埃佩什家族私生子身份的出身,导致路德维希没有代替艾特斯科家族统治的名分,强行篡位只会使原本支持他的贵族们离散、反叛,成为新任伯爵以下的首席权臣却又不甘于白白为别人做嫁衣,他在等待伯爵座位上的母子主动向他提出请求,他好以此开口索取实际的好处。

“反正和我们没关系,不是吗?”安迪笑着说道,因为他和理查德没有可选择阵营的余地。

“走吧,该我们出场了。”以理查德和安迪之间的默契,自然无需再多说,于是他招呼马里奥离开侧厅。

引路前往议事大厅的路上,马里奥看上去有些走神,他正在揣测着眼前两个老家伙的真实面目,显然他已经意识到之前对理查德是看走眼了。

“吱嘎”议事厅大门打开的声音,并未让长桌上争论的人们马上陷入安静,但并不是所有人都爱做出头鸟,几个权力边缘的小贵族注意到了门口的响动,转过头去张望,这一望就让理查德的目的得逞了。作为贵族,可能不识字,却不可能不会分辨纹章,犄角旮旯里的小贵族不知道也就算了,但和国王有关的纹章却是人人都认得的,尤其是在卡拉迪亚有着赫赫威名的皇家骑士团。皇家骑士出现在议事厅,这个消息就好比清水中落入了一团墨水,迅速随着贵族们的接头交耳洇散开来,然后嘈杂的大厅慢慢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理查德和安迪身上。

“这两个老家伙,见鬼!我怎么忘记了这一茬。”路德维希男爵面上神色不变,心中却非常不爽,阿尔芒多的葬礼后艾特斯科领内部的争吵已经持续不少时日了,在他看来只需静静的旁观瓦雷芒封臣对罗莎母子施加压力,到时罗莎必然会向他妥协,以换取他的支持来对付外敌和瓦雷芒封臣,这种情况下他最怕的就是发生变数。

虽然路德维希平时对理查德和安迪两个老骑士并不重视,但他却记得两人的名字和相貌,他除了男爵的身份外,也是通过香水贸易逐渐掌控了依帕希郡经济命脉的大商人,只要是他见过的人,绝不会认不出。特别是理查德和安迪身上的那身行头,路德维希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他父亲路易也有一套差不多的,就陈列在他的书房里,小时候他曾缠着父亲讲过关于这套盔甲的故事,三个年轻骑士的冒险记,他听过后也曾暗中对理查德和安迪留意,只是结果却令他大失所望,两个乡野村夫罢了,哪有父亲所说的那么厉害,就连父亲也不过是个醉鬼。

可如今摆在路德维希眼前的,却是出乎他意料的一幕,不过意外归意外,他并没当回事,整个艾特斯科伯爵领内的贵族,底细他都清楚的很,两个穷骑士罢了,往常也没什么过人之处,即便有些隐藏的才能,实力悬殊之下又能翻出什么浪花?何况他尚未表明态度,一切仍有余地。“哎?我为什么会这么想?”路德维希对心中莫名其妙的动摇感到诧异,难道局面真的会有变化?不,一定是因为皇家骑士团的威名。

理查德和安迪释放出十足的气势,没有理会来自周遭的目光,目不斜视的走到伯爵座位的台阶下。

“夫人,北埃佩什的理查德.斯莱奇和安迪.拉夫为您效劳。”理查德和安迪整齐的向后一掀披风,在台阶下单膝下跪,说话声坚定有力。

“啊,请起,快快请起。”这一切都发生的太快,罗莎似乎有些没反应过来,还是在她边上的管家约翰用咳嗽声提醒,她才反应过来。罗莎从未见过这样气势的父亲,如同巍峨不可攀越的山岳一般,她一度以为自己是认错了人。她是邀请了父亲来出任廷臣,但她却是打算将父亲安置在廷臣中间,作为她洞悉廷臣间动向的眼线和代她出声的传声筒,因为印象中的父亲并没什么能耐。

“我接受夫人您的邀请,出任伯爵的臣子。”理查德起身的同时从怀中拿出先前的任命信件呈上复命,同时看向罗莎怀中的男孩,他的外孙。

面对亲人,理查德收起了一路走来时的气势,原本瑟缩到罗莎怀里的贝尼托,此时正透过母亲的臂弯,好奇的看着眼前身姿挺拔的老骑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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