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盗洞的倾斜度来看,应该是向下延伸的,也不知道延伸到了什么地方;因为盗洞的局限性,我们只能倚靠着匍匐前进的办法来缓慢的向前。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盗洞前面的空气忽然之间变得清新起来,给我的第一感觉是我们已经来到了出口。
“天哥,我们出来了!”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最前面的林子率先开口大声喊叫起来;而借着手电的光芒,我也看到了被遮盖在一大片灌木丛下的盗洞出口!
“真不容易啊……”
站在出口前方,胡老幺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半山腰的新鲜空气,言不由衷的感叹了一句,而我和胡一飞也相继从盗洞中爬了出来。
只不过虽然出来了,但是此时却正处于黑夜,山中云雾升腾之下什么也看不到。所以在经过短暂的商议之后,我们四个人一致决定原地休整,等到天亮之后再做下一步的打算。
“喂,你在墓里面收进袖口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刚刚坐定,一直一语不发的胡一飞就开始向我询问起了这件事,嘴里面嚼着生硬的压缩饼干,脸上满是好奇之色。
“呵呵……”
我轻笑了一声,随后一抖袖口,那三道白色的光华瞬间从我的袖口中飞出,然后不住的徘徊在我们几个人的面前。
最终,在经过几十秒的融合之后,三道白色的光华合为一体,同时,一道暗淡的虚影也在我们面前缓缓的浮现出来。
“萧淑妃?”
林子的失声尖叫瞬间叫破了我们面前虚影的身份;他说的没错,此时此刻浮现在我们面前的,正是亡故与大墓之中的萧淑妃。
只是与之前不同的是,此时的萧淑妃没有一丝一毫的表情,完完全全给人一种呆滞的感觉。
“这是怎么回事儿?她不是死了吗?”
同样对于萧淑妃的再一次出现表现出惊异之色的还有我身旁的胡一飞和胡老幺,他们一脸震惊的看着我,全然不愿意相信自己此时此刻看到的是真的。
“呃!事情是这样的……”
面前几人一脸猪哥像的看着我,让我不由得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为了解除他们心中的迷惑,我只好理了理思绪然后向他们讲述起事情的始末来:
严格来说,此时浮现在我们眼前的并不是真正的萧淑妃,充其量只是她的三道主魂。
众所周知,人有三魂七魄;三魂即指“天魂、地魂、人魂”,古时候也称为“胎光、爽灵、幽精”。
而在道家说法中则称人的三魂为“主魂、觉魂、生魂”或“元神、阳神、阴神”或“天魂、识魂、人魂”等。
一般说来,人的三魂在人活着的时候是不会聚首的;三魂当中,天地二魂常在外,唯有命魂独住身。天魂即主魂,主要主导一个人运气的好坏,故而游离在尘世之中;地魂即觉魂,主要主导一个人的命运,常游离在阴间。所以说,只有命魂是依附在人的身体上面的。
人的命魂,透过七魄中的天冲灵慧魄主思想,主智慧。透过气力二魄和中枢魄,主行动。通过精英二魄主身体主强健。唯中枢一魄,乃为七魄的中心;故而,人的命魂就依附于七个脉轮之上。
三道主魂,在一个人出世的时候就开始相互分离,这一点在道家学说上面也有记载,在民间亦有所传闻。
据《玄怪录》记载三魂七魄故事,唐元和五年五月,司戎郎崔宣子崔环病中被两黄衫带到阴间判官院受刑。崔环站判官院外,忽听到四声以杖击人声音,旋有阴吏出来对崔环传话:“今且宽恕,只将你轻杖四板放归。”
崔环说:“此身不入,何以受刑?”
阴吏说:“凡人有三魂,一魂在家,二魂受杖耳。不信,看郎胫合有杖痕?”
崔环拉起衣一看,两胫上果然各有四条杖痕,且痛苦不堪,不能举足,只能匍匐而行。
而梦笔生《续金瓶梅》中的沈花子也有三魂:一魂在阳间随身乞食,一魂留在阴间做饿鬼受罪,还有一魂在西门庆坟上守尸。
某日清明,沈花子不小心摔死在路边。正遇上替西门庆守坟之魂,便把随身魂叫到西门庆坟内。两魂各诉其苦,甚至打起架来,随身魂怪守尸魂不该把他骗来,误了他清明节的好生意;守尸魂却怪他终日游食在外,让自己干守尸的苦差。直到土地神来把两魂叫去合入前身还阳才算了事。
了解了三魂各自的作用之后,我们就应该对于一般情况下的“死亡”有了一个定义。死亡指的并不是人的生命体征消失,而是指人的七魄离开身体或者破碎,三魂重新聚首之后,人才会真正的死亡,故而进入轮回。
而不久之前在大墓之中,因为萧淑妃的蓄势一击选择了与半灵体李治同归于尽的做法,才会导致她的七魄脱离身体,三魂重现;而我,恰恰是在这个适当的时机,将她的三道主魂拘在了袖中。
“那么,这回她才是真正的死了吗?”
林子紧盯着浮现在我们眼前的萧淑妃,向我问出了这样的一个问题。
“不错,我之所以拘她前来,只不过是想要完成她的心愿,让她与千年前的郎君见最后一面!”
虽然说失去了七魄的人早已经没有了自己的意识,也没有了任何的神智;但是,我还是从口袋里面拿出了从大墓之中带出来的“血琉璃”,这里面封印着萧淑妃千年以来所有的感情寄托;我不知道是什么东西驱使我非要这么做?但是我知道这件事情我非做不可。
“阴兵马上来了,你们离远一点,我得赶在阴兵到来之前解开封印,这样的话,他们才能赶在轮回之前见到最后一面,或许还有可能来世相遇!”
让两个人在来世相遇?听起来是多么可笑的一个话题,只是我不得不说这种事情是切切实实存在过的。虽然我并没有在任何的道家书籍中见到过,但是在爷爷以前的讲述之中,我倒是听到过这样的一种说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