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就是一座围城,外面的人想进去,里面的人想出来。
就在小若梅满月之后,七色翎就又开始闹着要铸造去了。
由于之前出了那么一档子事,凛牧禁止她铸剑的借口也是足得很,至少在小若梅满周岁之前是不准她再去炼炉铸造的。
可惜,七色翎并不是什么听话的人。
凛牧不让她铸剑,她就开始闹脾气,不跟凛牧说话还是小事,一个没注意就跑回娘家羽族去了。
“你说说你,有没有一个做母亲的样子?一声不吭自己跑回娘家,把若梅仍在家里不管不问!”
铸剑庐内,是凛牧正和七色翎发着怒火,即便是再怎么姣好的外表,在婚后也弥补不了她一身的公主脾气了。
但对于凛牧的话,七色翎却好像没听到似的,或者说是装作没听到的模样,手中的铁锤还是不紧不慢地敲打着手中通红的铁块,只是越来越难听的锤声也暴露出她的内心远不如外表的平静:
“我算是看出来了,反正凛牧你就是要死死看着我就对了。”
蓦然一声,伴随着戛然而止的锤响,直激得凛牧心头火气骤然上涨,从来有序的呼吸也瞬间紊乱,其一身磅礴的真元也开始四溢而出了:
“你说什么!我要看着你!我要是不看着你,你再在打铁的时候昏倒了怎么办?你自己数数若梅生下来才几天?你一点当母亲的想法都没有就只顾着自己来打铁!”
“我打铁?我这是铸剑!你以为没有我给你铸剑,你的牧天九歌会从天上掉下来吗?你以为这场政治婚姻我有多喜欢吗?啊?”
状若疯狂的七色翎,夹着通红的铁块就往凛牧身上刺了过来,灼热的剑铁瞬间就刺穿了凛牧的胸口,滚滚流出的血液直在赤铁之上激起一阵的白烟。
“哈!你···”
饱含诧异与失望的一声叹,是凛牧心灰意冷的感慨,不顾间铁灼热的温度,他直接伸手拿起,拔出,扔下,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焦灼的伤口在功体的效用下迅速修复,但两人的关系,却如同破碎的镜子,再也回不去了。
“有空的话,回去看一看若梅,她还小,有时候可能会需要母亲。”
留在空中的话语,是凛牧最后的一丝温情,虽然婚姻濒临破碎,但孩子终究是无辜。
“也许,这样的发展,对她对我,都算是好事吧?”
牧天大殿内,凛牧一手抱着小若梅,一手拿着白泽图在翻阅。功体的进步需要日积月累,而照顾孩子也是不能耽搁的。
然而。
“仙老,翎儿最近还忙着铸剑呢?这都半年多了,也没回来看一下若梅!”
一转眼,小若梅已经可以开始学着说话了,虽然她一时还分不清剑鬼和十方摄这些人的区别,但对于凛牧她已经非常熟悉了,甚至是只要凛牧一抱起她,她就不再哭闹了。
不过,凛牧还是想着能让小若梅有一个完整的家庭,在这两年也时常催着七色翎回来看看孩子。只是这一次七色翎距离上次的时间也未免太长,却是让凛牧有些疑惑了。
这种疑惑的感觉,就好像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被遗忘了一样:“到底忘了什么呢?怎么感觉很不舒服!”
“这,,,翎儿这次大概是所铸之剑难度非常,所以至今还在剑庐之中未曾出来。”
只是这一次仙老的回应,却是有些吞吞吐吐的,即便是凛牧为了抹平伤痛,把注意力完全放到了孩子和修行上,也感觉有点不对了。
骤然,被他强行忘记的关于七色翎的记忆,在这种情况下再度被引爆,即便是他的心里早已有所准备,这一刻也是五味陈杂,酸涩难尝。
“她终究,还是走了吗?”
蓦然惊心的话语,是凛牧不再强压内心的愤慨。曾经的夫妻已成为陌路,现在她就连孩子也弃之不顾了。
“罢了,走便走了,仙老你也多加珍重,吾倦了,退下吧~~”
同样被爱女抛弃的老人,看着静静走入若梅房间的男人,眼眶不禁有些湿润。只是他还有一个消息没有告诉凛牧,因为七色翎的出走,栉君已经前去相追了。
“大概可以追回来吧?唉~~这两个孩子啊!”
而在苦境。
天空的栉君已经发现了脚下七色翎的踪迹。
仗着自己孔雀胆不惧虫毒,七色翎度过这天地虻给黑海布下的死亡之线却是易如反掌。
那公冶炼虽然曾经告知七色翎自己所居住的地方,但对苦境一无所知的她想要寻找却也是千难万难。
一边嚼着身边各种的毒虫,七色翎一边回忆着和公冶炼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那个傻乎乎的大男孩用着自己做的超时空挪移器不知怎的来到了天疆,还好是落到了七色翎的铸庐内没有被外人发现。通过一段时间的交流,七色翎发现公冶炼也是对铸造有着非同一般的见解,甚至在某些方面还要胜出七色翎一筹。
大量的共同语言,加上公冶炼可爱的性格,以及秘密的金屋藏娇刺激感,让七色翎忍不住喜欢上了这个误入自己生活的大男孩。甚至于在公冶炼修好了自己的超时空挪移器之后,七色翎也做下了离开天疆寻找自己真爱的决定。
不过她并不知道,现在在她的头顶上正有一只青鸟正思索着如何劝说她回去。
当然,栉君很快就不用再烦恼了。
因为阎王发现他了。
“天疆羽族,居然敢进犯本王的黑海森狱?是谁给了你这样的胆子!”
龙腾虎步而出的阎王,一身尽是睥睨之姿,勃然待发的武息直锁定九天之上的青鸟,滚滚邪流汇成浓重阴云,只待阎王一抬手,便会化成夺命的一击。
“新一代的黑海之王,有趣!”
身据居高临下的地利,栉君亦是不见丝毫的慌张,纵使阎王一身霸气无与伦比,他栉君也非是酒囊饭袋之辈。只是,地上的七色翎还在二人交战的范围之内,栉君却是注定不能全力以赴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