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天大殿,位于三族正中的至高神殿,在凛牧即位之后便已由三族合力开始建造,在历经数年后已然是伫立在天疆这片土地上最伟大的建筑。
而凛牧的婚礼就在此处举行。
即便是往后拖延了许久,该来的总归是要来的。凛牧当初拖延的借口一直都是没有彻底拿下剑鬼。
但,这一个借口,自从他拿到牧天九歌的那一刻就没有用了!
牧天九歌,这把由七色翎依牧神元功生辰所铸之武器,在凛牧握到手里的第一时间,就让凛牧一身功力骤然提升至人间的极限,让他瞬间跨越了先辈们从未达到过的修行之巅。
这一刻,圣华璀璨,光耀大千。
就在凛牧握住牧天九歌的那一刻,一身元功骤然与之相互响应,瞬间联通贯穿连成一气,其真元流转间加乘神兵之力,在第一时间就让凛牧领略到人界之巅的风景到底是何种模样。
一览众山小!
这是一把最能加强凛牧实力的剑。
握住这把剑,凛牧已经能轻松拿下剑鬼的人头。
“人有八苦,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五阴炽盛、求不得。原本的轨迹中七色翎与牧神也堪称怨憎会与求不得之典范了。
只是言虽如此,却也不是没有解决的办法,毕竟此时的我已非往日的我,因既已改果自然亦非不变,也许,这辈子的我可以获得七色翎的真心?”
虽然如此安慰着自己,此时的凛牧却明白真正劝服自己的绝非这番道理,而是能提升自己实力一个档次的牧天九歌!
政治婚姻,本来就是这般的交易。
婚宴上,宾客往来,觥筹交错。新婚的天疆之主正坐在正堂大桌之上与三族的执掌者们互相恭维着劝着酒,不过天疆的禽兽们毕竟单纯,劝酒的词令也没什么特殊,无非就是恭贺牧神大吉之类的。
而此时的剑鬼,也被凛牧带上了这一桌。只是和别人总是向凛牧劝酒不同,他跟十方摄两个狮子头却是看对了眼,也不管酒桌上其他人怎么样,这俩家伙双眼直愣愣盯着对方就拼起酒来。
等到凛牧被其他人都挨个敬了一圈酒,轮到他俩时,才发现十方摄已经躺了,只剩下剑鬼还打着酒嗝继续在喝。
“十方摄!牧神当前,安敢失仪!”
见得属下如此失礼,痕族双圣不禁有些怒了,羦羚桌下一脚就把十方摄踹醒了,羖羚则同时对他训起话来。
“今日是吾大喜之日,十方摄欢喜之情不能自禁,可以理解,双圣就莫要再责怪了!”
不管这婚姻的背后是什么样的交易,婚宴当场总不该坏了气氛,眼见双圣已经有些失态,凛牧赶忙当起和事老,劝说起这两只老羊。
“牧神说的是!十方摄为牧神大婚而喜,此情可嘉,此行可谅,双圣还是莫要发怒了,免得气坏了身子,那倒成了我们的不是了。”
作为此次婚礼的主办人,栉君劝说的本事则是更上一层楼,连消带打就把这两只老羊的毛捋顺了。
“栉君哪里话说的,我们两个老骨头可不认啊,罚酒三杯、罚酒三杯!”
一场小枝节就要过去,一旁的伐天虹便顺势把话题转了开来,此次却是引到了剑鬼的身上:
“方才牧神介绍时,只说这名剑鬼壮士剑法高强,没想到酒量也是这样的好!十方摄的酒量绝不算小,今天他可算是遇到对手了。”
“萨!对手,他还不够格,应该说他遇到我老鬼是遇到克星了!能当我老鬼对手的,只有牧神!”
直率的剑鬼说话可不会顾及谁的面子,向来是心里有什么就说什么,只不过这一句话说出来,原本已经缓和起来的气氛又有些僵了起来。
“什么对手!老鬼汝何时是吾之对手了?吾怎么记得汝向来都是手下败将来着!来来来,今日不比其他,单论酒量咱们再来一局!”
酒桌之上,什么样的尴尬都要为喝酒让步,尤其是这样烈性的拼酒斗醉,最能激起酒桌上最烈性的情怀。
“萨!萨萨!老牧你虽说剑法勉强胜过我老鬼一丝,论酒量你那一次赢过我?喝酒喝,谁怕谁!”
被激起性子的老鬼,提起酒坛子就往自己嘴里灌酒,就像是生怕凛牧抢先似的。
“豪情!算我伐天虹一个!”
而一旁的伐天虹也被这股热情感染,一口干掉了杯中的酒就拿起一旁的坛子也开始喝起来。
一时间,除了已经醉迷糊的十方摄再度倒在了酒桌上,其余几人都看着这几个年轻人感叹着好有活力。
“剑鬼此人,非同小可,牧神能得此人之助,实乃我天疆之福啊!”
摸着修长的胡须,青衣老书生模样的栉君似乎有些感慨,而一旁的几个老家伙听了此言也是一番感慨:
“得牧神之守护,才是吾天疆之福啊!如剑鬼这般亦不是归入牧神麾下!”
“是啊,吾天疆何其幸运,能得牧神之护佑,当此吉时当浮一大白!”
许是被几个年轻人的热情打动,三族老一辈的栉君、仙老以及痕族双圣也开始兴高采烈地喝了起来。一时间,整张酒桌尽是酒徒,倒是和谐了许多。
酒这种东西,喝着喝着就会上头,而喝上头之后不管之前是什么关系,都会发展成称兄道弟的酒友。
原本这张酒桌上,是分成斗酒的凛牧三人,和喝酒的栉君四人的,只是喝着喝着,不知怎么回事两堆人就混到一起了,一桌子脑袋都开始迷迷糊糊地称兄道弟起来。
至于说斗酒,就更不用提了,这群人一个一个的都不承认自己醉了,喝得都站不住了还在一个劲地拼命灌酒,就连散场了都是被人扶着离开的。
翌日。
清晨的阳光洒在凛牧的脸上,崭新的婚房内充斥着一股淡淡的芳香,这是是紫芝王气的特殊香气,加上干爽草木所混合而成的特有的芬芳。
当然,还有凛牧身旁七色翎发丝的清香,萦绕在凛牧的鼻间,提醒着他在婚宴过后的昨夜,自己已经有了家室。(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