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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那女生是谁？”舒立才去到礼堂门口，就被一个清脆的女声叫住了。
他回过头看到来人，就忍不住皱了皱眉：“你怎么从国外回来了？”
舒晴耸了耸肩，“怎么，特地赶回来参加你的小学毕业典礼还不高兴？”
“哦。”见到这个同父异母的姐姐，舒立并没显得有多开心，反倒一旁的司机，恭敬地朝舒晴走了过去，笑着说了一声：“小姐，你回来了。”
舒晴点了点头，过去就要拍舒立的头：“臭小子，我大老远跑来你们学校，你也不知道喊声姐姐。”
“反正过一会儿你都要走的。”舒立眼疾手快地避开了她，声音听起来云淡风轻的，但只有他自己才知道，这其中含了多少落寞。
他跟舒晴的年龄差比较大，又是同父异母，舒晴还常年在国外念书，一年到头也见不到几次，感情自然谈不上有多亲厚。
特别是舒晴对舒立的妈妈还带有几分偏见，见面总要吵上几句，舒立对这个姐姐的感情就更淡了，除了逢年过节家庭例行的视屏通话之外，舒立跟舒晴几乎没什么交流。
这次她却突然回来参加他的毕业典礼，舒立也不知道她在搞什么鬼。
舒晴似乎也习惯了舒立对她的冷淡，挑了挑眉不予置否，“你还没跟我说，刚刚的女生是谁呢？我看她年龄跟我差不多大，不会是你找的女朋友吧？”
她在国外听说最近的小孩都早熟，舒立又确实是那种小大人的模样，她觉得也不是不可能的。
“舒晴，你在国外都学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舒立眉头紧拧，若不是他年龄还小，别的人还会以为他在教训女儿呢，“你以为人人都会像你那样乱来？”
“舒立，如果我没记错，我是你姐姐。有你这么跟姐姐说话的吗？”舒晴原本晴空万里的脸，被他这话堵得，都黑下来了，“什么叫我在国外乱来，我已经成年了好吧？我能为自己的行为负责，而你不行，你还是个孩子。”
“真不知道这些年你老师都教了你什么！”舒晴不打算理他了，径自进了他们学校的礼堂。
舒立睨了她一眼，也面无表情地进去了。
典礼过后就是毕业晚会，与其说是给他们毕业生开的，倒不如说是给那些家长开的，每个聚在一起的人都在讨论名牌包包、名牌首饰，当然还有很多借此机会跟商业大咖套近乎的。
舒晴常居国外，在这儿没什么朋友，坐了一会儿就有些不耐烦了，舒立本身也不喜欢这种喧闹的场面，就让司机载他们姐弟先回去了。
因为舒晴的归来，两姐弟去了舒家老爷子那儿，舒家老爷子打电话把舒氏夫妇也叫了回来，还请了几个商业上有过合作的熟人一起吃晚饭，大约是有把舒晴介绍给他们认识的意思。
饭桌上坐了一堆人，就数舒立的年龄最小，他们说话，舒立根本也插不上嘴，正打算要起身走了，就看到个贵妇带着个穿白衬衫的少年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对长得挺明艳的母女，应该是母女吧，他想……
他觉得那少年隐隐有些熟悉，等坐下的时候，就听到舒爸介绍他们，“纪氏集团的总裁，这是她儿子纪祁。”
另外两好像是姓蒋的，舒立没留心听，只知道她那女儿好像也在国外留过学，跟舒晴有些交情，两人坐到一块，叽叽喳喳问候个不停。
舒立看着面无表情地坐在那儿的哥哥一眼，突然说了声去拿牛奶，就跑到别墅外边，掏出手机，拨通了沈时嘉的电话。
沈时嘉刚刚考完最后一门试，投的简历也迟迟不来面试通知，正在宿舍收拾东西准备回家了，看到来电显示是舒立，犹豫了好一会儿才接起来，“怎么了？你不好好参加你的毕业晚会，打电话给我干嘛？”
舒立打电话给她一向没什么好事，时嘉语气自然不可能好到哪里去。
“你的男朋友现在在我家里。”舒立望了眼玻璃窗内笑着举杯的一桌人，“我爸妈，似乎想让他当我姐夫……”
时嘉呼吸一怔，过了好久，才干涩地哦了一声，不冷不淡地说：“那是你们家的事，你打电话给我做什么……”
“沈时嘉你是不是傻！”舒立似乎被她这种冷淡的口气刺激到了，“明明是自己的东西，干嘛要轻易让给别人？”
有些东西似乎在时嘉眼里打转，酸酸胀胀，却偏生流不出来。
“舒立。”过了好一会儿，时嘉开口，语气前所未有的疲惫，“纪祁他从来就不是我的东西。他和你们，才是一个世界的。而我，不过是从你们世界边缘匆匆路过的过客而已。”
“什么我的世界你的世界，我不懂！”纪祁明显有些怒了，“我只知道你的男人要被我姐姐抢走了，你还无动于衷。你平时不是挺会骂我教育我的，怎么到了他这，就什么主意都没了？”
电话那头久久没出声，舒立就直接说：“你现在在哪儿？我让梁叔过去接你。”
去了又能怎么样？还能当着纪祁母亲的面，把纪祁抢回来不成？
那里还有她这辈子都不想见的人，更不想自己这么狼狈的一面被她看见。
“舒立，谢谢你的好意，但是我不会去的。”时嘉悠悠地开口，并不解释什么，只说了句，“对不起……”就把电话挂断了。
舒立听到手机嘟嘟的响声，差点就想把手机砸了，看着欢笑声不断的玻璃窗低吼：“沈时嘉你这个笨蛋！”
好心帮她还不领情，良心简直都被狗吃了。
舒立一个晚上都闷闷不乐的，舒家的人也只当他是闹小孩子脾气，没怎么放在心上，该吃吃，该喝喝，该说笑说笑，气氛看起来十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