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望着前方,带憧憬的表情,不要显得太严肃……好,再来一张。 .更新最快”
闪光灯闪了两下,徐畅然长舒了一口气。
年轻的记者拿着一个相机摆弄着徐畅然,地在市中心一个茶楼包间。
这是星期六的中午,记者坐火车从燕京赶来,晚上11又从荣城坐火车回去,够辛苦的,徐畅然尽量配合。
采访时间四个时左右,完事后记者就要到火车站赶回荣城。
“两篇文章,重是里元老师那个片子,我们主编读书时看过他的电影,有印象,隔了这么多年,他能拍成什么样子,很有兴趣,而且还是青春片。”记者话很快。
“我跟里元老师谈过一次,他想拍一部真正给年轻人看的电影,而不是给影评人看,或为了票房价值。”徐畅然道。
“你对他有信心?”记者问道。
“我认同他的理念。至于能拍成什么样,我也不知道。”
“你对他的年纪有什么看法?”记者问道。里元五十岁拍青春片,挺受人关注。
“我觉得华国年轻人有个特,青春少有张扬,有的话多是张狂,这与华国历史文化有关,里元老师在国外生活过,接受了一些异质文化,反而有利于审视华国年轻人的生活,所谓旁观者清。”徐畅然回答。
“有意思。”记者已经打开录音机,还用笔在本子上记录着。采访就这样在既紧张又随便的氛围中开始了。
只不过是从里元导演和他的片子开始,这一两人都没有想到。
“进入高三了,有什么打算?是不是要全力投入学习了?”采访快要结束时,记者问道。
徐畅然沉思了一会儿,道:
“主要精力会放在学习上,不过高考时间还有一年,没有进入冲刺阶段。目前正在写一个长篇,已经写了一半。”
“哦,能不能透露一下,题材和内容方面?”记者对此显得有兴趣。如果这本也能改编成电影的话,他就是第一次报道。
“嗯,题材是悬疑加科幻的类型,内容上暂时保密,是描写人类社会的一次重大危机,不过,是以华国为主要背景的。”徐畅然道。
“啊,能问一下书名是什么吗?”记者问道。
“还没有最后确定,所以……”
“好的这个内容我可以写进去吗?”记者问道。
徐畅然沉思了一下,“可以。”
采访结束,记者比较满意,看时间还早,重新要了两杯茶和一零食,和徐畅然在茶室里休息。连续几个时的紧张采访,虽然房间里开着空调,但两人的脸和脖子都渗出了汗水。
“我个人有个问题想问你,你为什么要写类型?目前国内年轻人中好像只有你一个人这么专注于类型。”记者喝了一口茶,抿着嘴唇,随后问道。
“只是作为一个突破口。”徐畅然道,见记者还盯着他,就继续道:
“这一段的华国文学,注重文以载道,喜欢讲大道理,讲意义,但这些是受制于社会发展水平和现实环境的,道理讲到一定程度就深入不下去了,停留在表面越来越容易变得虚假轻浮。我觉得不如回过头来把故事讲好,至少还有人看。”
记者又掏出本子和笔记起来。
徐畅然了一杯青山绿水,杯子里的茶水绿得有怪异,徐畅然喝了一口,感到有股香精味,就放下杯子,再也没喝。
“你平时进电影院看电影吗?”记者问道。
“没有时间去看。”徐畅然回答。
“嗯,再现在国产电影不景气,愿意掏钱进影院的人不多,相对而言,现在一部电视电影的观众还能有几百上千万,毕竟在家里看不花钱。”
“但是缺乏资金。现在的状况是,中心无力,资金堆积;边缘活跃,却没有钱。”徐畅然也感叹道。
“你话很有逻辑性,也比较有哲理。”记者望着徐畅然道。
“哈哈,主要是一直写作的原因吧,促使我思考。”也许是谈了几个时的原因,徐畅然话也不客套了,他又对记者提出,能不能把云州二中的二中两字在文章中去掉。
“哈哈,我可以在文章中不提二中,但如果主编要求加上的话就没法了。这我也比较奇怪,你为什么这么低调,包括拍侧面照片这种事,其他年轻人如果碰到这种机会,巴不得把自己的联系方式都写进去。”记者道。
“没什么,也许是为了保持写作者的自我吧。记得胡适过这样一层意思,在华国,一个人出名后,大众就会按照自己的意愿来要求他,而他也会被大众的意愿所挟持,失去自我。如果一个人想写自己愿意写的东西,最好不为人所知。”徐畅然道。
“但是现在……”记者两手一摊。
“是的,失败了,但是我希望减轻一程度。”徐畅然道。
过了几天,老柯在聚缘饭庄请客,郎伟强和徐畅然到场。
吃晚饭的时间,三个人一起往聚缘饭庄走去。郎伟强和徐畅然走在前面聊天,老柯一个人走在后面。
老柯以前都是在商场做活动赚外快,一个上午可以赚40元,对他来想必不错。这次一个莫名其妙的机会,让他一下赚了两千元,虽然硬塞给徐畅然500元,也有1500元的进账。这件事看来给他一些刺激,他一个人走在后面,表情复杂。
郎伟强现在学习比以前抓紧了些,但还是和那些苦读者有区别。举个例子,进入高三后,大家的学习时间更长了,休息时间不足,每天上午第一节课后,教室里很安静,多数同学都伏在桌上睡觉,能够在走廊上淡然地看风景的,就是尹飞扬、老柯、徐畅然这些人,而郎伟强也是这些人之一,因为他和徐畅然一样,保证了睡眠的充足。
当然,第一节课后不趴在桌上睡觉的除了徐畅然,还有刘雪竹、卓怡、晏斌这些成绩名列前茅的人。这样就形成了一种两头不睡中间睡的状况,成绩最好的和成绩最差的都不睡觉,中间层次的睡觉的多,这和社会现实是一样的,即中间阶层最辛苦,底层已经自暴自弃,而上层坐享其成。
老柯今天请郎伟强吃饭,会不会是初中毕业那一次后的第二次呢?徐畅然忍不住想着这个问题。
坐下后,郎伟强菜,5菜1汤。
“拿6瓶啤酒。”老柯对服务员道。
徐畅然连忙摆手,“我只要一瓶啤酒。”郎伟强也只要一瓶啤酒。老柯犹豫了一下,对服务员道:“瓶啤酒。”
等菜的间歇,老柯从他的随身挎包里拿出一本杂志,就是那本《少年文学》暑期增刊,徐畅然让他看第一篇黎金的那篇玄幻,他果然照办了。徐畅然问道:
“看了没?”
“看了。”
“看得进去不?”徐畅然问道。
老柯没有立即回答,眼睛凝望着桌子上的碗筷,过了一会才头,“看得进去。”
“是不是有勉强?”徐畅然感到有担心。
老柯沉默着,在想着什么,良久,才道:
“也不是,故事有乱,不过那张气势……很厉害。”
徐畅然松了一口气,老柯道气势,明抓住了重,玄幻的故事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气势,那是未来若干年内无数华国底层青年体验一飞冲天的主要载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