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爬出帐篷深吸了一口气。
冷冽的空气从鼻腔一直凉到肺部,清凉通透。
我们这支队伍经过艰苦的跋涉,已经到了雪宝顶的C1营地。
天气很晴朗,只是山区的夜寒让人很受不了。我抬头看看天空,山区的空气澄澈通透,所以星星也就格外的美。
“小菱!”一个有气无力的声音在帐篷里面响起,是该死的周一鸣,他因为高原反应头痛所以睡在帐篷里。
C1营地只能扎下区区的几顶帐篷,所以这个可恶的“病人”被天杀的队长安排到了俺的帐篷里。按照俺自己的心意,那是理都不想理他的,平素被他欺负惯了,这种时候正是俺逞威风的时刻。但是,谁都知道俺宅心仁厚啊道德高尚啊除了外表美丽那心灵更是美得米话说了啊,所以还是不能任由他去,我只好无奈的又钻回了帐篷。
“成天叫!叫个毛!嫩又咋了?”一会儿要俺喂水一会儿要俺讲笑话的,高原反应都改变不了猪一名这厮的恶劣!
“头好痛!”姓猪的半靠着背包支起身子,摆出一副病美男的姿态娥眉轻蹙的跟俺说。
“头痛嫩还不老实躺着?”
“小菱,再说个笑话嘛,兴许就没那么痛了!”俺强压住怒火,恶狠狠的说,“最后一次了啊,最后一个笑话,别指望我还会讲下一个!”
“好嘛!”病美男无力的说,俺的鸡皮疙瘩都涌上来了。
“话说,在某一个月黑风高的夜里,张广林子在郊区的一家小酒馆喝高了,于是出门打出租车。
一辆车停了下来。张广林子跨步冲上前去,说时迟那时快,一把拉开车门,对着司机大吼了一句,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司机当场就被吓晕了!”
“这个笑话一点也不好笑,”猪美男嚷嚷,”我抗议!”“抗议无效,该睡觉了!”
帐篷刷的被拉开,一张大脸凑了进来,“小两口挺亲热啊!”
晕,是张广林子,我跟周一鸣对视了一下,哈哈笑了起来,能不好笑么,刚前一秒钟的主角。
张广林子被笑得浑身发毛,大叫一声,“不好,这俩脑子被高原反应烧坏了!”我立马把他哄了出去。
赶走了张广林子,帐篷里的气氛居然有点暧mei起来,我想了想他刚才的那句小两口挺亲热的话,有些不好意思的抬头看看另一位当事人,哪知道鬼使神差他居然也正在看我。
心里正怀着龌龊的念头的我脸马上红得发烫,估计跟猴子屁屁有得一拼。
半晌,我终于咳嗽了一声问他,“猪,不,周一鸣,高原反应好些了么?”
他迟疑了一下说,“好多了!”“嘿嘿,”我干笑两声,伸出肉爪朝他肩上用力拍了一下,“还不谢谢俺照顾你,来,叫声姐姐听!”
周一鸣哑然失笑,“姐姐?”
“对啊!”我知道在我们班我是月份比较大的,一般同学都比我小,所以让他叫俺声姐姐也不为过吧!
“你等下辈子吧,我已经19岁了!”
“怎么可能呢?”我心说这头猪怎么会比我大一岁呢?我又没有早读。他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我高考过两次!“
“哈哈哈,你真差劲!”好容易逮到个取笑他的机会。“来说说看,你的光荣史!”我得意的说。
“你好像很幸灾乐祸么?”他迟疑并带点嘲讽的看着我。
”哪里哪里!”我脸一抹,马上换了个悲痛的表情(这么好演技不去考上戏可惜了!)
他拉了拉背包,换个更舒服的姿态抬头看着帐篷的顶端说,”我原本高考考上的是X华大学!“他没能说下去,我已经叫起来。
他看着我说,“淡定淡定!”我只好又安静下来。
他继续说,“大一的时候,我跟人打架,被退了学,所以我重考,考了现在的这所学校!”
“X华大学多少人挤破头都想考进去啊,你个没出息的怎么这么不珍惜这个机会呢?”我痛心疾首的捶了一下地。
那是为什么,我噌地一下想站起来,脑袋撞了帐篷的侧面一下。
他看着我毛毛躁躁的样子,笑了一下说,“学校让我退学的理由是影响太恶劣了!”
影响太恶劣?
我脑海里顿时出现了N个画面,他周一鸣身为经管系第一大帅哥,对各色女子均不曾心动,无任何绯闻,难道他的性取向是......男男?
我立刻想到被他打的那位同学一定是清秀文弱的男生,这姓周的求huan不成起了歹意对人家动手,那位男同学誓死不从所以惨遭他的殴打。
亦或者,那位男同学是一个彪悍型的肌肉男帅哥,跟姓周的情投意合,结果又出现一清秀文弱的男同学当了第三者,争风吃醋之余,姓周的大打出手。
我的大脑想啊想,好忙啊!“你一个人在乱想什么?”周一鸣的声音突然响起来。“你难道打伤了那个同学么?”“没有,一点伤都没有!”“那影响恶劣什么?”
他迟疑了一下,缓缓地说,“没有打伤他,是跟他打架的时候直接把他扔进了垃圾箱!那天正好有领导来视察!”
垃圾箱?
我想笑又只好忍住,“那你为什么要把他扔垃圾箱呢?”
周一鸣看着我,突然又露出了一个邪魅的微笑,还夹带着捉弄的表情,“为什么把他扔垃圾箱,你很想知道吧?”
“当然啦!”我着急的说,“你为什么要把他扔垃圾箱,他后来怎么样了?”
“他现在还在机电系读书。看着你这么想知道为什么的渴望的表情,我决定----我要睡觉了,下次再告诉你!”他突然躺下来,脸侧向另一边,这厮居然睡觉了!
真是天杀的!这种时候卡了壳啊!一点道德都没有啊!什么叫做卑鄙无耻啊!“喂,你这样说一半,我哪睡得着啊!”我急忙去推他。
“明天还要继续爬山,早点睡吧,我答应你,等我们完成登雪宝顶的任务,我就告诉你整件事情,别吵我了!”
伴着山区的夜寒,我也睡了,心里还记挂着这件事,但是明天有更重要的迫在眉睫的任务,夜色下的雪宝顶泛着幽幽的光芒庄严而神圣......
怎么这么安静呢?我睁开眼睛,是恍若油画般的一幅画,仔细看看,那幅画是一个床顶,我居然是躺在一张大床上,四周都是轻纱的帐幔。
我疑心在做梦,用力掐了自己的腿一下,不是梦,这是什么地方,我昨夜明明在雪宝顶的营地睡觉,一觉醒来怎么会?心里觉得害怕,嘴上早已叫出声来,天啊,这是怎么一回事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