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你倒是狠狠的威风了一把啊。”
席炎微笑着抬手揉了揉席慕烟的头发,他确实是没有很担心的,只要流光肯出手帮忙,就算席慕烟受了欺负也有还手之力,唯一可虑的,倒是流光会不会出手太狠让氤氲府元气大伤。
当然,席慕烟对分寸的掌握让他很是满意。
“不过罗尊此人,还是颇为磊落的,应该不会记恨你,待会儿叫人给他送去些伤药,我想他会接受的。”席炎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哼笑了一声道:“那两人怎么样了?”
席慕烟摇了摇头,从回来她就将精力都放在了席炎身上,哪还有空闲去管别人:“你亲自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席炎耸了耸肩道:“我敢说,他们现在一点问题都没有。”
见席慕烟有些惊讶的看着自己,席炎摊手道:“这没什么奇怪,刑堂也不是那么公正无私的,总会有手下留情的时候。”
席慕烟皱起眉头,很是不满:“竟然这样?那我岂不是做了蠢事?”
她第一回行使大小姐的权利,就是这样的结果?
想到那个吴起森,席慕烟略微有些明了,属下腰杆不硬,也许不是他自己软弱,恐怕也有上司的关系吧?
席慕烟挺直了后背,想起了自己先前的猜测:“我看府内真是一团糟,哥哥你有什么打算?”
不能强压,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什么诡计都是无力的,只有从内部着手,可是现在他们面临的问题不只是内部,还有那隐藏在暗处的不知名敌人。
“慢慢来吧,现在也只有见招拆招了,不管怎么说,几位分神期前辈也会自恃身份,就算不能给予我们支持,也不会拖后腿的。”
席炎沉吟了一下,结果还是没有说出什么建设性的话来。
席慕烟撇了撇嘴:“那罗尊为何会对我动手?要不是流光跟着,我性命堪忧。”
席炎拍了拍她的肩膀,笑着摇头道:“你觉得那罗尊可是傻子?他不是,自然会想到你有保命的东西,父亲喜欢你,怎么可能忘记这一点?我和师弟都有。”
席慕烟摊了摊手,她总是忘记这个,毕竟,席沛然送给她的东西只能在她遭受重击时起作用,可不是万能的。
“那你的意思,他只是在试探?”
“或许。”席炎站起身来看了看站在院子中的流光,接着道:“他看不透你的修为,自然会觉得奇怪,毕竟,你还这么年轻,像你这样奇怪的体质可是独一无二,他想不到也是正常的。”
席慕烟眨了眨眼:“他该不会是担心,我是冒充的假货吧?”
“这倒是有点儿可能,谁能想到,亲眼见到的席慕烟竟然跟传言中如此不同?”席炎嘿嘿笑了两声,便将席慕烟从座位上拉了起来:“走吧。”
“去哪儿?”席慕烟有些不明白:“我没什么事儿要做。”
“可是我有啊。”席炎耸了耸肩然后率先跨出门去:“对了,怎么不见你那个小侍女?”
席慕烟闻言沉了脸,哼声道:“你不说我还忘了,你觉得,一个从未出过府的少女,怎么会被人控制了心神的?”
“嗯?”席炎有些意外的看着席慕烟,想要确定她是不是在开玩笑。
席慕烟点了点头:“之前我留下她照顾你,可是她竟然对你出手,若非你命大,可是就没有醒来的一天了。”在确认席炎没有大碍之后,席慕烟便审了竹君,少女在席慕烟的大搜魂术之下毫无抵抗之力。
待席慕烟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席炎只管皱着眉头沉默不语。
“算了,这些事再说,你究竟要带我去哪里?”
席炎扯了扯嘴角,却是问道:“这几日,你有没有去探望母亲?”
“当然有。”席慕烟每日清晨做完功课之后,便会到锦贤苑去探望越思羽,值得庆幸的越思羽的情况还算稳定,并没有变的更糟糕,这还是得益于流光的帮忙。
“母亲好像变的有点儿嗜睡,每次我过去,说不上几句话,母亲便赶人了。”
说到这里,席慕烟也有点儿不爽,若是说上次她来时越思羽对她的亲热有十分,而现在最多只有六分,仅仅处在及格线而已。虽然越思羽的态度无可挑剔,可是内心的感受却是真实的,无法忽视的。
“哦?”席炎挑了挑眉毛,然后便笑了一声道:“或许正是你说的,母亲她精神不济罢了,绝对不是不亲近你的缘故。”
两人出了房间,席慕烟正待跟流光打个招呼,岂料这人却扭头就上了房顶,一把将小蛇扔给了她。
席慕烟跟小蛇对了对眼,然后就听见流光道:“小家伙帮我带两天。”
还未等席慕烟抗议,流光的身影便消失在了眼前。
“老天,他可别是去找人打架了吧?”想到流光一贯的作风,席慕烟不由得抬手扶额,可别真的让她猜中了。
“呃……你没有说过什么吗?”席炎刚要开口说前辈会有分寸的话,却突然反应过来,这位前辈虽然厉害,可实际上,却是一张不谙世事的白纸,做事全凭心情,那是相当的随心所欲、我行我素。
席慕烟叹了口气道:“至少他知道不能乱杀人,这算不算?”
踏雾湖上还是光秃秃一片,只是湖水依然在冒着泡泡,席慕烟之前还担心会有什么难以控制的事情发生,可是几天来,湖上除了冒泡泡,却再也没有任何异样。
锦贤苑留守的是洛兰,她看了两人一眼,便默不作声的将人迎了进去。
“怎么这幅表情,难道是晚餐不合胃口?”席慕烟看着面无表情的洛兰打趣道,自从非云被带走,越思羽身边就剩下一个洛兰,这几日她天天来,跟洛兰算是很熟了。
洛兰只是抬眼看了看她:“小姐说笑了。”
嘴角那抹笑看起来甚是勉强。
席炎走在最前,并没有注意到,可是席慕烟却是将她的表情看了个清楚,心里纳闷的很:洛兰好歹是跟了母亲多年的人,眼下这是在为母亲担忧?也不至于如此明显吧。
更何况,与几日前的凶险相比,越思羽的情况已经算是不错了。
席炎大步走到越思羽床边,不出意料的,她正处于睡眠之中,听到动静便醒了过来,见是席炎,有些惊讶的道:“怎么这时候过来了?”
越思羽说话听起来有些气虚,不过气色看起来还不坏。
“这几日忙碌,没有过来看望母亲,儿子有些惦念。”
席炎当然不会实话实说,只是不着痕迹的探了探越思羽的脉搏,心里越发的奇怪,怎么这会儿,母亲的脉象竟然强了?
由于越思羽身体被禁咒侵蚀了十几年,实际上,即使她没有中毒,身体也是很虚弱的,只是之前都是靠着修为在强撑,虽然看着无碍,但身体内部其实已经很不堪了。
“母亲,这几日感觉还好?”
席炎将疑惑压在了心底,面上还是关切的模样,为越思羽掖了掖被角,然后坐在了床边。
越思羽反握住了席炎的手,轻轻的拍了拍道:“不必担心,这么多年,我不是也好好的?”
“母亲,这是哥哥的孝心么,就算你这么说,他还是会担心的。”席慕烟正好绕过屏风,听见越思羽的话便笑了一声插嘴道。
“烟儿也来了,你们兄妹有心,我都知道,却也不必将精力都放在我这里。”越思羽冲席慕烟笑了一下,便嘱咐席炎道:“你父亲不在,诸事都由你决定,便多辛苦一些吧,烟儿也帮着点,一切都会好的。”
席慕烟略略眯了眯眼睛,越思羽这话,似乎是明白他们现在的处境一般,句句都在点子上。
“母亲放心,我知道。”
席炎点头应下,便站起身来,和席慕烟使了个眼色道:“母亲只要好好养病,外面的事情都交给儿子就好。”
席慕烟接收到,也立马笑着接话:“女儿也会帮忙,母亲尽管放心就是。”
二人行了礼便出了门,等到洛兰的身影也消失不见,席慕烟才皱着眉毛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哪里不对。”
看了眼那闭合的大门,席慕烟双手叉腰:“洛兰可不是这样喜怒形于色的人,这表现太不正常了。”
席炎舒了口气道:“岂止洛兰不正常,你有没有发现,整个锦贤苑安静的厉害。而且,”席炎低声道:“母亲也有些异样。”
“怎么说?”席慕烟闻言有些诧异,她早上过来探望的时候,越思羽并没有什么异常啊。
“你没有近前仔细看,母亲似乎并不喜欢我的接触,她在防备我。”席炎脸色有些凝重,若是他的猜测没有错,那这就是很奇怪的一件事情了,越思羽戒心再重,也没道理会防着席炎。
别人会害她,可是席炎绝对不会。
“我相信你的判断。”席慕烟沉吟了一下道:“既然如此反常,那就表明,锦贤苑内有了我们都不了解的变化,关键在哪儿?”
洛兰的不正常是沉默寡言,而越思羽的不正常是突然多了戒心,这代表的是什么?(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