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游客们,现在你们要参观的是绿巨人浩克的房间,当然,不要担心,绿巨人现在并不在场。让我们来猜猜他的房间里都有些什么?”
“成堆的糖果!他喜欢那个!”
“我猜肯定是各种训练器材,毕竟肌肉可不是天生能长出来的。”
“难道不应该是各种实验器材吗?听说绿巨人本身是一个天才科学家。”
复仇者联盟大厦,死侍举着他的小白旗,领着身后二十几个“游客”们有说有笑地走进了绿巨人的房间。
小蜘蛛侠坐在大厦主控室外的沙发上,看着监控里迅速进入角色状态的死侍,忍不住道:“他真是我见过最奇怪的一个超级英雄。”
“性格也很古怪,行为也很古怪,浑身上下没有哪点像超级英雄,我去维基查过他,作为一个超级英雄他帮别人解决问题的时候竟然还要收取佣金——我不是说超级英雄应该给别人做白工,但是比起其他人,美国队长,钢铁侠,还有大都会的超人和哥谭的蝙蝠侠,从没有人在救完人以后还留下自己的□□号的。当然每个人都有每个人不同的地方,我还是不要继续发表看法了,这样看起来像我在背后说他坏话一样。”
“而且重点是,他话特别多。”
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贾维斯抬头看了蜘蛛侠一眼,然后不置可否地把咖啡摆到他面前。
“谢谢。”
彼得·帕克把头罩掀到鼻子下面,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不知道皮特他们那边怎么样了。还有戴泽先生呢?”
“他在熟悉大厦的布防系统。”
说着,不远处主控室的单向玻璃一翻,露出里面的场景。
在一个被各种高科技机器摆满的房间里,戴泽站在最中间,前后左右各摆着一个虚拟光屏,上面一串串代码迅速闪过,叫人几乎看不清内容。
身后的窗户外面,媒体大楼还在放送着娱乐新闻,下面是人来人往的曼哈顿居民。
没有人能预测到灾难的降临,所以他们还沉浸在庆典狂欢的氛围里,毫无防备地直面着身边的每一个人,却不知道他可能是下一个将病毒感染给自己的人。
时间在焦灼的等待中一分一秒地渡过,直到外面的天色忽然一黑。
“这么快要天黑了?我一杯咖啡喝了五个小时?”
贾维斯从沙发上站起来,属于mk38的防卫系统在那一瞬间被全部打开。
“我建议您看看窗外,帕克小先生。”
彼得·帕克转身,抬头,巨大的落地窗外,一个庞然大物笼罩住了整个曼哈顿。
小蜘蛛侠下意识眯了眯眼,在看到那个庞然大物身上刻着的巨大九头蛇标志后,他难以置信道:“那是九头蛇的航空母舰?”
像一片巨大的乌云,航母无限接近这座城市地倾轧下来,巨大的视觉冲击和无形的压力让人开始呼吸困难。
“九头蛇的母舰在低空飞行?”
监控画面里,死侍在这时候敲了敲摄像头。小蜘蛛侠迅速回神看向监控画面。
画面那头的死侍愣了一下,接着吹了声口哨:“他们说厚嘴唇性感,我看你的薄嘴唇也不赖。”
经过半天的相处,虽然还不怎么熟悉对方,但对于这种模式的对话小蜘蛛侠已经能很好滴接受了,甚至在面无表情地拉下面罩的时候说了句:“谢谢,你的也不差。”
语毕话锋一转:“你看到窗外的航母了吗?”
“当然,我又不瞎。”
死侍摇了摇摄像头,正对着那二十几名游客,他们依然没有感受到危险的降临,还好奇地从窗户里探出头去围观那个忽然出现的母舰,像外面的曼哈顿居民也都在抬头看着天上那样。
死侍的声音变得严肃:“真给面子,他们真的开始行动了。那个小复仇者呢?”
“该问问他第二步计划是什么了。”
主控室的门在这时被推开,戴泽从里面走了出来,在看到外面的九头蛇航母时,他皱了皱眉头。
“快银和旺达呢?”
回答他的是一朵在半空爆开的烟花的声音。
短暂的响声过后,周围诡异地陷入寂静。
“教授,你看到信号了吗!”
快银出现在门外,用最快速度拼了命地从神盾局赶回复仇者大厦,他说话的时候甚至还带着些微喘。
戴泽看向窗外,那些零碎的红色光点彻底消失在空气中。
“他们开始行动了。”
像一道无人可以违抗的命令一样,话音才落,天上似乎有什么东西用力笼罩下来,一瞬间,整个城市的居民都停止了手中正在进行的任何事,不约而同地直起身体,僵硬地伸出右手锤向右胸,然后伸向天空。
所有人的动作如机器计算那样精密,没有丝毫差错和不同。
这个动作戴泽不能更熟悉。
因为,在很久以前,他也被迫做过同样的动作,被迫喊着。
“hailhydra。”
心跳声在这一刻变得无比清晰,声音甚至快过脑子大喊而出:“启动最高级别安全警戒!”
贾维斯立刻脱离了mk38的身体,重回大厦主控台。
“指令输入中,全封闭隔离模式开启,模拟三维布防,黄蜂炮台绪,军用制式机械风暴,出动,外部防御系统,加固成功,最高级别安全警戒配置成功。”
随着整栋大厦加固了一层厚重的并且完全与外界隔离的防御,整个曼哈顿也开始了他由内而外的——
全面沦陷。
无形的精神开始通过肢体触碰进行传播,直至所有市民都有了被九头蛇入侵了脑域的明显特征——眼睛开始泛起不正常的红光。
九头蛇不可能细化到控制所有人的思想和行为,而作为现在主要操控人员,泽莫男爵最多把他们当成一种服从调度指令的杂兵,所以他们的肢体动作呈现出一种跟不上大脑精神链接的不协调,缓慢,僵硬。
而他们此刻脑中唯一的任务目标。
是复仇者大厦里的二十个幸存者。
“啊——!!!”
楼下传来高亢得几乎刺破耳膜的尖叫,等所有人赶下楼以后,看到的是旺达和那二十个普通人对峙的局面。
绯红女巫站在大厦紧闭的门前,而那些普通人被那股红色的能量体逼到最角落。
“天呐,上帝,到底发生了什么!”
“复仇者大厦被变种人入侵了吗?复仇者呢?复仇者们去哪了?”
“放我们出去,你想对我们做什么,你们这群该死的变种人!”
眼前闪过一片金属的光泽,一把刀被插在了说上一句话的男人的脚边。
大厅的沙发,死侍双脚踩在茶几边缘,身体前倾,声音低沉:“有本事,你把‘该死的变种人’再说一遍?”
男人看着脚边的刀,咽了口唾沫,额角流下冷汗,张了张嘴,却没再说什么。
“怎么了?”
戴泽从楼梯上走下来,看向旺达。
旺达冷笑一声:“他们想出去。”
“出去?”
戴泽来到对峙中心,快银和旺达也走到了他两边。像是确认般地,他往前走了两步:“你们想出去?”
随着他们的靠近,那些人脸上都露出害怕的表情,好像这三名变种人随时会上来拧断他们的脖子一样。
其中一名高中打扮的女生盯着戴泽看了一会后,瞪大了眼睛。
“他、他是那个,变种人复仇者!”
一句话,让周围的无论是祷告声还是窃窃私语声都彻底消失。
人们表情变得复杂,在这种情况下意识地想要求助复仇者已经变成了纽约市民的天性,然而这个复仇者前面“变种人”的前缀却让他们踟蹰不前不敢开口。
尤其这个人看起来跟那几个变种人是一伙的。
人群中立刻有人爆了几句口粗。
普通人和变种人之间的矛盾从来没消失过。
花费一番力气救下来的人非但不感激,还要反过来怀疑他们的动机,无论对谁来说这都是令人不太愉快的一件事。
戴泽看着他们,又淡淡地问了一遍:“你们想出去?”
或许是因为他的表情太过温和,声音太过平静,让人一时间捉摸不透他的真实想法,所以第一时间都没有人开口。
他环视了一圈,然后拖出虚拟光屏,在上面输入了一条指令,按下回车键的那一瞬间,圈在大厦周围的银色金属立刻变成了类单向玻璃的可视概念金属,一张人脸这么突兀地出现在了所有人面前。
又是一阵刺耳的尖叫,那群人瞬间逃离了贴着窗户的墙角。
被人群挡住的窗外景象在这一刻完整地暴露出来。
窗户外面,贴着无数张被挤压到变形的脸,他们表情狰狞,不停地从四面八方挤压过来,隔着防护罩都能听见他们疯狂敲击金属玻璃的声音。
“现在。”
戴泽重新看向那二十个人:“还有谁要出去的?”
所有人都噤若寒蝉,接着哆哆嗦嗦地摇了摇头。
于是整个复仇者大厅以中间为交界点,像楚河汉界一般划分了左右两边。左边,是一群坐在地上的普通人,右边,是凑在一起的变种人们。
“我感觉过了今天可能我也要被划进变种人的队伍了。”
小蜘蛛侠看了看身后那些用惊讶,失望,或者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他的人们,又转向变种人们,这么说道。
死侍揽过他的脖子:“变种人?你难道不是吗?”
蜘蛛侠道:“可是我,不是先天的,我是后天变异。”
戴泽笑道:“我也是后天变异。”
尽管还是觉得自己跟变种人定义是不一样的,但彼得·帕克先生还是摊手道:“好吧,这也没什么,当个变种人其实挺好的。所以——”
“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语毕,四人一齐看向戴泽。
虽然谁都没有说,但大概他们都是这么想的。
在这个临时组成的行动小队里,甚至不需要经过选举,所有人都下意识地把戴泽当成了队长,包括死侍。
尽管他把戴泽当成队长的最大原因大概是误以为戴泽是给他发放佣金的那个人。
戴泽再次拖出虚拟光屏,挑出了这块片区的所有监控。
早有了心理准备,然而亲眼看到这幅场景时,所有人还是难免地倒吸一口凉气。
在复仇者大厦周围,一层又一层被控制的居民密密麻麻地涌上来,近两百万的曼哈顿居民全部聚集在这一片区域,远看像沙子一样填满了片区的每一个路口,每一条街道,一眼望不到头的那种。
“这些居民并不具备多强大的战斗力,如果只有他们,这栋大楼的防备系统完全足够支撑我们等到复仇者们的支援。”
“但是,事情肯定不会只有这么简单。”死侍插嘴道,“直接把我们要做的告诉我们把,戴泽队长,我可不想再听一大堆我根本听不懂的理论,好像显得我智商有多低似的。”
蜘蛛侠忍不住凑近快银的耳边嘟哝:“然而那是事实。”
“泽莫男爵会对这栋大厦发起进攻,这是早晚的事,等待救援太过被动,我们不能坐以待毙。”
戴泽调出整栋大厦的三维模拟布防图:“这栋大厦在地底修建了一个安全舱,而这个安全舱的入口在顶楼。大楼的安全防卫是逐级降低的,所以假使第一层失守,我们还能退守第二层,一直到我们被迫进入安全舱,九头蛇目前战斗力最强的兵种是超能人,依照跟超能人最快的对战速度来计算,我们至少可以拖十小时,安全舱又能提供最短八小时的安全时间。”
说完,周围陷入短暂的沉默。
旺达:“...还有吗?”
戴泽:“没了。”
旺达:“没了?”
戴泽特别光棍地道:“这是我目前能想出来的唯一办法,你总不能想跟他们硬碰硬,我已经在九头蛇封锁曼哈顿信号区域前给所有能求助的人都发送了求救信号,如果到时候还是等不来他们的救援,我们——”
“再想办法。”
这么说着,他下意识摸了摸手腕上的手表。
“总会有办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