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到晋|江|文|学|城看正版, 其他网站的皆为盗版,作者跪谢! 进了杜府大门, 绿菊先下车来, 正要接了安宁下车,却见另一辆马车也驶了进来, 车上跳下一个人, 二话不说就指挥着下人往里搬东西, 绿菊看清了人, 忙问:“金大人怎么来了?”
安宁听到声音掀开车帘,正好见那人转过脸来,赫然就是金瑞章, 安宁不由怔了怔,照这架式,是要住到杜府来吗?
她赶紧下了马车,“金大人, 这是做何?”
刘佳茵也下了马车, 她本就是个爱热闹的性子,眼下正有热闹可以看, 她自然不会错过。
“嫂夫人好,”金瑞章一见安宁, 就躬身行礼, 说道:“我搬来小住几日, 我那个家实在不能再住下去了。”
安宁心底是不愿意的, 上次他来了半日杜修竹就吃了醋, 他要是住上几日,杜修竹还不知道会怎么样了,她问:“夫君可知晓?”
金瑞章摆了摆手,“我一天没见着他人了,嫂夫人放心,他不会反对的,上次我已经看好了,就书房旁边那间,里面干净得很,连收拾都免了。”
安宁实在不知怎么接口,金瑞章却又开了口,“嫂夫人先忙着,我就先进去了。”
说着,他拎着包袱就要往里走,完全当自己是个主人。
刘佳茵还是第一次见着这样的人,又见安宁有些不知所措,她双手叉腰,喝道:“站住,没得到主人的同意就擅自住到别人家里,与强盗有什么分别?”
金瑞章这才注意到旁边还有个人,看打扮也是位小姐,可这性子……他又躬身行了一礼,“这位小姐好,不知小姐如何称呼?”
刘佳茵还了礼,“如何称呼你就不用知道了,先报上你的姓名来,我看看是哪家的小子如此不知礼数?”
金瑞章也不介意,笑着报了自己的名字,刘佳茵一愣,实在不敢相信眼前这人就是如今京城中灸手可热的探花郞,难怪他说自己家住不下去,他们刘家这段时间也是人来人往的不断,想来也是为了求亲一事甚烦。
她眼珠子一转,就笑了出来,“原来是探花郞,真是踏破铁脚不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金瑞章一听这话立即就有了不好的预感,果然,刘佳茵接着说:“前两日我们胡同口的柳小姐还与我说起你,说是能见上你一面她死也甘愿了,金大人若是有空了……”
刘佳茵话还没说完,就见金瑞章抱着包袱往里院跑,一面跑还一面说:“怎么就是躲不掉~”
刘佳茵听了直笑弯了腰,冲着他的背影喊:“金大人,你慢些,柳小姐还等着我的信儿呢~”
安宁在一旁笑看着,忽然觉得有些可惜,若是刘佳茵没有先遇到许昊齐,或许与金瑞章倒可以成为不错的一对儿。
“要不进去坐会儿?”安宁问。
“这种人就得治。”刘佳茵看着金瑞章的背影摇头,嘴边仍挂着笑意,“我不进去了,出来一天该回去了,表嫂,我下次再来找你玩。“
安宁点头,看着刘家的马车出了巷口才和绿菊往里走,“绿菊,待会你带两个丫头去看看,那间屋子许久没有住人了。”
那边杜修竹正坐在院子里看着书,忽然就见到一个人影飞一般的冲进了东院,他放下书,就觉得自己的头开始疼了,“重山。”
重山得令,不一会儿,拎小鸡一样将金瑞章拎到了杜修竹面前。
金瑞章立即挣了重山的控制,指着杜修竹:“我说怎么一天也见不到你人,原来躲在家里逍遥。”
杜修竹让重山下去,重新坐下来,淡淡的说:“要住在我家可以,每天一百两银子。”
金瑞章立即就跳了起来,“你抢啊,一百两可以住一个月客栈了。”
杜修竹看也不看他,“重山,扔出去。”
话落,重山作势就要上来,金瑞章连忙道:“我没钱,你又不是不知道。”
杜修竹淡淡一笑,将纸笔递过去,说:“先写个欠条,等你领了俸禄从里头扣。”
金瑞章的眼神立即就变得哀怨起来,杜修竹明知道他不喜欢住客栈,又没有别的地方可去,分明就是不想让他住、借此来讹诈他,他咬咬牙,心里盘算着一个月的俸禄除去吃喝还能剩下多少,然后才小心翼翼的写了张五百两的欠条。
杜修竹接过,看了看才满意的收到袖子里,这才又捧起他的书来,“五日后的这时候你必须离开我家,否则还得写欠条。”
金瑞章脸色铁青,十分心疼那还没到手就飞走了的俸禄。
“重山,好吃好喝的招待着,一天一百两的银子,可不能亏待了我们金大人。”杜修竹吩咐道。
重山应了声是。
金瑞章嘴角抽了抽,将手里的包袱直接扔到重山身上,“给爷拿着。”说着,就头也不回的往东院走。
安宁和绿菊此时正好走进来,恰好听到了杜修竹说的那句一天一百两银子,不由相视一笑,“绿菊,带两个丫头将金大人的房间打扫打扫,咱得对得起他的银子。”
绿菊笑着应了,带着两个丫头就跟了过去。
金瑞章走在前面欲哭无泪。
杜修竹见安宁手里拿着几株荷花,放下书接在手里,牵了安宁进了房间,找了个白瓷瓶□□去,“这也是沈大人家带回来的?”
安宁点头,“佳茵摘的,给了我几株让我带回来养着。”接着又与他说了遇到谢景焕的事,“过两天便是祖母的生辰,我便那天回去看看,大哥既然来说了,他的面子总是要给的。”
“去看看也无妨,”杜修竹点头,“明儿让母亲去库房里找找,看有什么可以带过去的,要是没合适的还得赶紧采买。”
安宁笑着应了,问他:“金大人为何要住我们家?”
杜修竹淡淡一笑,牵着她坐在塌上,喂了她几颗草莓,才道:“前几日,他闲来无事作了篇文章,不知怎的被内阁大学士黄大人看到了,黄大人家的小女儿今天十六,正为选婿犯愁,当时就将他找了过去,问了他的生辰八字,有无婚配等等。”
“他当时就推说要问他娘的意思,可黄大人那性子急啊,当天就派人去了他老家,征得了金老夫人的同意,回来就与他说了,他见推脱不了,干脆言明不喜欢京中女子,只觉得娇柔造作,没有真性情,黄大人听了居然没生气,还一直追着,想让他去他们家见见他这个宝贝女儿再说,他哪里肯,这不,就躲我们这来了。”
安宁听了觉得好笑,“这黄大人倒也十分有意思,与金大人倒是相合的。”
杜修竹也笑了起来,“你这话要是让怀之听到,他肯定与你急。”
金瑞章现在真的很急,内急,可是绿菊在他房里指挥着几个丫头收拾,他实在无法,只能憋着,甚是辛苦。
“绿菊姑娘今日辛苦了,明日我买些吃食给姑娘。”他看着绿菊条理清晰的指挥,便说些话儿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绿菊看了他一眼,对她行了一礼,说:“多谢大人,大人手上可还有闲钱?”
金瑞章一听脸色顿时萎了,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给姑娘买些吃食的钱还是有的。”
另几个丫头俱掩嘴笑了,绿菊也笑了笑,说了句“大人有心了”,就将金瑞章请了出去,他在这里实在碍着她们打扫了,她还想着早点弄完早些回去呢。
等绿菊她们出来的时候,金瑞章终于松了一口气,匆匆与绿菊说了几句,就飞快的冲进房间将门关上了,绿菊和几个丫头面面相觑,实在摸不清楚这个金大人的个性。
金瑞章住在府里的日子过得特别快,转眼四天就过去了,这一日,他来到杜修竹的书房,说要下棋,杜修竹笑吟吟的看着他,他的棋技实在不敢恭维,现在却说要与他下棋,定然是有事了。
“我要与你打个赌。”金瑞章开门见山的说。
“你要赌什么?”杜修竹淡淡的问。
原来不是刘佳茵的事,安宁这才放下心来,笑着问:“如今人在何处?”
林氏说:“还在路上,前头已经有人来传了话,说是半个时辰也就到了。”
安宁拍拍林氏的手,示意她宽心,“大舅母莫慌,子希那样出类拔萃的人哪个姑娘会不中意。”
“话是这么说,可对方是邓阁老的嫡孙女,低了捧了都不好。”林氏还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据说是邓阁老亲自带着她过来,佳茵她祖父都重视得很。”
二人一面说着一面往里走,林氏唤了丫头去叫刘佳茵起床,安宁就接话说:“还是我去吧,她见了我总起得快些的。”
林氏点头,关照她将刘佳茵收拾妥当些,就往刘老太太那里去了。
安宁到了刘佳茵房里,却见刘佳茵已经起来了,正坐在那梳头。
见安宁来了,她就跳了起来,“表嫂,你怎么来了?”
安宁与她说了缘由,刘佳茵就立即泄了气,“你看,连我娘亲都觉得我靠不住。”
安宁拉着她的手,“舅母是怕你无聊,我来了,你即便觉得无聊了,也还有我不是?”
刘佳茵想想也是,这才让丫头梳了头,欢快的和安宁出了房门,另有丫头赶紧拿了两块糯米红枣糕过来,“小姐,您先垫垫肚子,夫人说待会就要迎客了。”
安宁就带着刘佳茵往影壁赶,待她们到影壁的时候,刘老太爷已经带着林氏等在那里了,不一会儿,就进来两辆马车,前一辆马车上下来一位老者,看着就是知识渊博的,后一辆马车上下来一位女子,眉眼含笑,秀丽非常,穿着一身豆青色的襦裙,腰身纤细,不盈一握。
刘老太爷就迎了上去,“邓阁老,许久不见了。”
邓阁老握住刘老太爷的手,“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了,没想到为了孙辈,咱们倒是又见面了。”
刘老太爷应了个是,邓阁老就唤了邓婉上前来,“来,见过刘家祖父。”
邓婉走上前来,朝刘老太爷行了礼,方才唤道:“邓婉见过刘家祖父。”声音菀若莺啼,十分动听。
迎了人,刘老太爷就带着邓阁老一道去了书房,刘老太太和林氏则领了邓婉往后院去了,安宁和刘佳茵跟在后面。
刘老太太将招待的地方设在了偏厅,里面凉快也不显得那么拘束。
刘老太太先介绍人给邓婉认识,林氏与邓婉说了一会话,越发觉得说不下去,这邓婉笑是笑着,也有问必答,但绝不多说一个字,林氏看了看刘老太太,见她点了头,才对刘佳茵和安宁说:“你们两人带着邓小姐四处走走看看,天气热,在廊下走着就好。”
二人应了,就带着邓婉出去了,刘老太太才道:“怎么样?”
林氏答道:“看着是不错,就是不太爱说话。”
刘老太太并不在意,对不熟悉的人能说什么,以后相处熟了自然就好了。
刘佳茵带着邓婉到后院看荷花来了,这时候荷花开得正盛,一眼望过去,处处是粉白粉白的花朵,十分好看。
邓婉就说:“这里的荷花开得真好,广陵的荷花要晚些,现在还没全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