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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氏心里恨恨的, 面上却要表现出欢喜的样子,实在憋屈得很, 她笑了笑, “弟妹你也太心急了, 这才三个多月,还早着呢。”
安宁按住她的手,显得极为诚恳, “我在家的时候听老人说过,小孩的衣服要早早的做好, 意为催生, 意思是告诉他家里人都欢迎他来到这个家。”她顿了顿,继续说:“不过大嫂不先做也没关系, 大嫂这样良善, 小孩子必定喜欢,不像那些心怀鬼胎之人,即便是怀了,孩子也会中途走掉, 不愿来到这个世上的。”
听了这话,陆氏脸上的表情僵了僵, 再看安宁, 依旧是笑得纯真的模样。
安宁看在眼里, 痛快在心里, 这才是刚刚开始,她关切的问:“大嫂怎么了?可是不舒服?”
陆氏摇头,拿了块点心递过去,安宁接过就往嘴里送。
刚要送到嘴边,她又放下,“长嫂,我听夫君说大哥伤了便不能参加科考了,可是真的?”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陆氏心里恨极,却只能叹了口气,随后点头,语气也是蔫蔫的,“是真的,公爹正想着给他寻门好的差事。”
安宁长长的“哦”了声,又将点心送到嘴边,正要咬下,她复又放下,“幸好长嫂怀上了,不然大哥可就……”无后了。
说到孩子,陆氏不自觉的抚摸着肚子,心里纵使再不痛快,只要涉及到孩子,她的脸上还是洋溢着幸福的,“我嫁过来两年,肚子一直没有动静,没想到绝望的时候他却来了。”
安宁点头,“孩子得来不易,长嫂以后行事可得小心。”
陆氏点头,看着安宁一直拿着那块点心要吃不吃的,心里有些着急,“瞧你给我带了这么多东西,累了吧,赶紧吃些点心补补体力。”
安宁叹了口气,看来陆氏是打定主意要害她了,就算自己拿了她肚子的孩子说事,她的决心还是不改,那以后就怪不得自己心狠了。
她将点心放下,站起身,“长嫂,天都快黑了,我就先回去了,下次再来叨扰长嫂。”说着,带了绿菊就走了出去。
陆氏来不及挽留,只能盯着安宁的背影,恨不得将她盯出几个窟窿,就差这么一点。只有她死了,杜修竹才能伤心,杜修竹伤心了,杜清竹和她才能真的高兴。
自从杜修竹中了贡士榜首,安宁觉得这几日赵氏都收敛了许多,二房的许多事情也转到了他身上,他不再像往常一样整日待在房里。
这日一早,杜修竹就被家里的管事叫走了,事关银钱,一定要他亲自过去处理才行。
安宁在刘氏院里等了一会儿,不见他回来,便和刘氏一道去了杜老太太院里。
正堂里已经十分热闹,陆氏今日也来给杜老太太请安,此刻正坐在杜老太太身边说话。
杜老太太看着她笑,慈眉善目的,陆氏肚子里怀着她的小曾孙,想必她的笑是真心的。
见刘氏和安宁进来,陆氏起身给刘氏行礼,再向安宁虚了一礼,“二弟妹。”
安宁回礼,笑道:“几日不见,长嫂愈发有福相了。”
杜老太太看向安宁,朝她招招手,笑道:“你也该抓紧了。”
安宁面上一红,没有接话。
赵氏笑出了声,“安宁呐,这没什么好害羞的,女人都要过这一关,日前老夫人刚刚才赏了月浓两套黄金头面,你若怀了,老夫人必定也是要赏的。”
陆氏闺名月浓。
杜老夫人听了这话心里有些不悦,她赏陆氏的事情是私下里做的,怎的被赵氏知道了,还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出来,但面上又不好说什么,只笑道:“那是自然,等你们都成了亲,都有赏。”
说到亲事,杜老夫人将目光投向李姨娘,“我听说你最近在给凝菲看人家?”
李姨娘点头应是,“再过几天六小姐就满十三了,可以说亲了。”
杜老太太若有所思,问:“可有相中的人家?”
“广陵邓家的二公子为人温和谦逊……”
李姨娘话到一半,就见杜老太太直摇头,她说:“邓家虽不在京中,可在广陵也是数一数二的大户的,凝菲虽说自小按嫡女的规制养着,但外头说起来终是个庶出,这桩婚事恐是不成的,再看看吧。”
李姨娘低眉应了声是。
杜凝菲双手绞着帕子,听了杜老太太这话,她低下头,眼里闪出一丝不甘,可事关婚姻大事,她到底也是不敢胡乱插嘴的。
赵氏唇角一提,不屑的看了母女二人一眼,也不瞧瞧自己什么得行,居然还想着攀高枝?
杜凝梦年前就许了人家,是户部主事罗家的嫡子,待四月及笈就要嫁过去了。虽然罗家家世一般,但好歹杜凝梦嫁过去便是嫡子正妻,与一般的庶出小姐相比,婚配得算是好的,杜元慎又是户部尚书,只要那家人还想在京为官,自然得将杜凝梦当祖宗一样供着。
杜凝梦配得好了,她李姨娘也想着给杜凝菲找门高枝,可是她也不想想,她一个姨娘如何能给自己的女儿找到好的人家,还不是要仰仗着主母?
回去的路上,安宁脑子里总是想着刚刚杜老太太和陆氏说话的样子,陆氏要害她,杜老太太多半也是帮凶,不然也不会一遍又一遍的催着她去陆氏院子里坐。
想到这,安宁停下脚步,看向东边滚圆的旭日,不由咪了咪眼睛。
绿菊问:“小姐,怎么了,仔细眼睛?”
安宁收回目光,看了她一眼,又将目光飘出去很远,再回过神,语气却带着特有的坚定,说:“是时候了。”
回到南嘉院,绿菊将负责打扫的丫头全部叫里院里,问:“有谁见着二少夫人的镂空牡丹形红珊瑚头,前两日刚从库房里拿出来,今日怎么找不着了?”
不一会儿,一个小丫头站了出来,说:“奴婢见过,昨儿早上打扫的时候发现在院子的台阶下,已经拿出来便交给贾妈妈了。”
绿菊将那个丫头带到安宁面前,又将贾婆子叫过来对质。
安宁问:“贾妈妈,这个丫头说将我掉的那个红珊瑚头交给你了,可有此事?”
贾婆子应是,“是交给奴婢了,奴婢放在房里,正准备待会给您拿过来。”
安宁点头,笑着说:“这我就放心了,那个头与我身上这衣服很配,麻烦贾妈妈现在去拿过来。”
贾婆子应了声,连忙走了出去,暗自吁了一口气,本以为谢安宁对这些首饰不会上心,正准备去当了换些银子使使,幸好自己动作慢了。
不一会儿,贾婆子便返了回来,脸色十分不好,见了安宁,她立即跪了下来,“二少夫人,奴婢就将那头放在柜子里的,不知为何,突然不见了,定是院子里有了内鬼,还请二少夫人彻查。”
安宁正喝着茶,听到这话,重重的将茶盏搁在几上,“贾妈妈可记清楚了,房里其他地方可找了,莫不是记错了?”
贾婆子急道:“都找了,那头……就是不见了。”
安宁脸色沉下来,想了想,看向绿菊,“先将院里的人都叫过来,再去将娘亲请过来,让她多带些人手。”
绿菊应声出去,不一会儿,南嘉院的丫头全部到了院中,二少夫人平日里对所有人都是客客气气的,众人从未见过她现在这样凌厉的样子,俱是大气也不敢出。
两盏茶的工夫刘氏便到了,带了两个婆子,四个丫头。
安宁将她迎进来,请她坐下,将情况大致给她说了一遍,“娘亲,请你的人一间屋子一间屋子去搜,东西找不找得着不打紧,我院子里可不能留下手脚不干净的人。”
刘氏点头,除了贾婆子的屋子,其他每间屋子都搜了个底朝天,却是什么也没找出来。
安宁的脸色更沉了,贾婆子跪在地上,只觉得身上寒津津的,她一直觉得这位二少夫人十分的好说话,看着一团和气,哪里想到她还有如此凌厉的时候,这气势,就连杜老太太盛怒的时候也要逊色几分。
查了许久还是未果,安宁的目光朝贾婆子压了过来,“贾妈妈,如今就只剩你的房间了,你是老夫人给的人,我们轻易动不得。”她顿了顿,转向刘氏,“娘亲,能不能请您将老夫人也请来。”
刘氏虽然不明白她为何如此兴师动众,但安宁要做的事,她也会尽力配合,她站起身,说:“如此我便亲自走一趟,你莫要气坏了身子。”(8中文网 .8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