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到晋|江|文|学|城看正版, 其他站的皆为盗版,作者跪谢! 回去的时候,安宁早已睡得熟了, 他躺下抱住她, 不由又想到了刚才的窘迫, 笑了笑, 在她脸上亲了一亲, 又掰着指头算了算天数,才无奈的睡去。
第二日安宁起来以后, 看了看旁边的被子, 想着反正总也用不着,让丫头收起了一床,她往刘氏院里去了。
经过花园的时候,正好见着陆氏在凉亭里休息,安宁轻唤了声:“大嫂。”
陆氏看到她面色白了白, 杜老太太并未告诉她杜清竹是被害死的,怕她不顾及腹中孩子的性命,又触了杜修竹的霉头。
每次她去看杜老太太,老太太总是对着她的肚子发呆, 说:孩子他爹若是还在, 定也是十分欢喜的。说着,开始抹眼泪, 又盯嘱她离杜修竹远些, 尽量别惹着他。
陆氏不笨, 多少猜到了些大概,经历了这么多事,她似乎一下子长大了,只静静的听着看着,将一切默默的记在心里。
陆氏稳了稳情绪,“弟妹,许久不见。”
安宁道了声是,“孩子有五个多月了吧?”
陆氏点头,“已经会动了呢。”
安宁应了声,又寒喧了几句,离开了。
刘氏正在院子里看账,自从她管账,她便隔三叉五的将安宁叫过来与她一道看,以前在刘家的时候她从不过问这些,如今做起来,底气还是少了些,可只要安宁来了,她有底气多了,安宁总是能指出她的错处,几次之后,但凡她在看账,便叫了安宁一道来。
“娘亲。”安宁唤了声,刘氏招手让她过去,“快些过来看看,这处怎么算都对不上,是不是我又哪里弄错了?”
安宁坐下来,接过她手里的账本,看了两眼,忽然笑了,“娘亲,这两处地方算得不对,多了。”
刘氏再仔细看了看,才发现果然如安宁说的一般,她叹了口气,“这些个账目我看着头大,不如以后这些交给你做。”
安宁笑了笑没有接话,与她说了看到陆氏的事情,刘氏听了看着她,手不由抚上了安宁的肚子,“你这肚子怎么还没有动静?”
安宁想到昨晚的事,立即羞红了脸,刘氏说:“女子都会经历这一遭的,不用害羞。”
她这么一说,安宁的脸更红了。
温度渐渐上来,院子里头已有了些暑气,刘氏收了账本,带着安宁进了堂屋,“这些日子怎的不见佳茵来找你了?”
“许是热吧,夜里倒也罢了,白日里稍稍一动浑身汗浸浸的,她又是个停不下来的性子,想来也在屋子里避着暑呢。”
刘氏想着也是,“今年的天气较去年热些,倒真的得避一避的。”
二人正说着话,有丫头来报,说沈小姐来了。
安宁愣了愣,才想起来应是沈庭,吩咐将人带到南嘉院,她辞了刘氏出来,她与沈小姐不过见了一面,她来找她做什么?
安宁到南嘉院正屋的时候,丫头才将人领了进来,沈庭一见着她,亲呢的拉着她的手。
安宁还不太习惯这样与人亲近,吩咐丫头上了瓜果茶点,问:“沈姐姐近来可好,上次在你家摘的荷花,足足养了十来天呢,满屋子里都是清香。”
沈庭笑了笑,“等到七八月份的时候再来请你摘莲蓬玩。”
安宁点头应了,一时也不知说些什么,不一会儿,沈庭开了口,“今日过来,是想请安宁妹妹帮个忙的。”说着,她环顾了一下四周。
安宁了然,遣了丫头,问:“沈姐姐请说,能帮的我一定帮。”
“上次我娘请人去谢府提亲,却被你大哥推了,我也不好意思再去谢府,想让安宁妹妹请你大哥过来一趟,我有几句话想与他说。”沈庭一口气说完,脸色早已绯红,“我如今这个年纪了,也没什么好顾忌的了。”
安宁一怔,没想到沈庭这个十足的大家闺秀,却有着这样大胆的想法,她第一次见她便觉得落落大方,如今看来性子果然直爽,丝毫不矫柔造作。
她想了想,这倒也不失为一个办法,谢景焕喜欢刘佳茵是注定没有结果的,沈庭待他一片深情,不惜放下面子来求她了,若她能让谢景焕放下刘佳茵,岂不是成全了一桩美事?
安宁应承下来,“这个忙我可以帮,可是我那个大哥十分固执,沈小姐得做好思想准备……”
沈庭点头,“我明白,我既然能来求你了,不怕被你笑话了。”
待沈庭走了,安宁才发现许久不见绿菊了,唤了丫头来问,丫头说:“您回来前一会儿,金大人带了些吃食来给绿菊姑娘,放下走了,绿菊姑娘说不要,追着去还给他,结果……还没回来。”
安宁挥手让她下去,不一会儿,绿菊回来了,手里拎着个小包裹,一看便是个吃食袋子。
安宁问:“去哪里了?”
绿菊一怔,才发现安宁正坐在塌上看她,她将手背到身后,“打登徒浪子去了。”
“家里哪里来的登徒浪子?”
绿菊跟了安宁六七年了,安宁的表情她一看知道,见安宁打趣她,她索性将手里的袋子放在小几上,“这些日子,金瑞章每日里都送这些东西来,不是他还有谁?”
见她承认,安宁收了戏谑的神色,正色道:“他可有说过这是何意?”
“说是谢我照顾他。”绿菊点头,“可这些都是小姐吩咐的,他要谢也应谢小姐你才对。”
安宁也有些吃不准金瑞章的态度,想着索性等杜修竹打探了消息回来再说,她叉开了放题,“待会我写个帖子,傍晚的时候你亲自送去大哥手上。”
绿菊应了声,也不管那吃食袋子了,去给安宁研墨。
杜修竹今日回来得比较晚,申末了才进了杜家的大门,一进门见着绿菊正要往外走,绿菊给他行礼问安,他淡淡应了声走进去了。
眼下是夏日,天黑得比较晚,这个时辰了,太阳还老高的挂在天上,便气温已经不那么高了。
安宁坐在廊下做针线,见他回来了,吩咐丫头给他打水洗脸,“可是累了?”
杜修竹点头,“今日事情有些多,你这做的什么?”
见他问起,安宁正好扯了在他身上比划,“给你做件中衣,前阵子太子赏下来的料子,我看着挺好的,拿来做了。”
杜修竹拿过她手里的衣裳放到一边,“交给府里的针线婆子做可以了,仔细眼睛。”
安宁摇头,“那可不行,我亲自做的,如何能比?”
杜修竹看她模样认真,微微噘起的嘴含着笑意,那红红润润的光泽触到了他的心,他赶紧啄了一口跑了,“我去看看怀之。”
第二日一早,安宁刚吃好早饭,见刘氏抱着一堆账本来了,“娘亲,这是……”
刘氏显得十分喜悦,拉着安宁的手,笑着说:“昨个晚上我与二爷说了,从今往后,二房的账目琐事全由你来管。”
安宁怎么也没想到刘氏竟然想撂挑子,她连忙摆手,“娘亲,这可使不得,我进门尚不足半年,如何能行这当家之权。”
刘氏压压她的手背,示意她宽心,“我与修竹都认可你,怎么不行,况且昨天二爷都同意了,哪还有什么不可以的,你不要推辞了。”
安宁看着那厚厚一摞账本,长长吁了口气,看来这躲懒的日子是到头了。好在之前一直在帮刘氏看着,否则光是看这些账本,够让人头痛的。
不多时,丫头递过来一张信,安宁接过,是谢景焕写来的,信上说他近日有些忙,得了空过来坐。
安宁看罢信,又提笔给沈小姐写信,让她稍安勿燥,等日子定下来便通知她来。
沈小姐当天回了信,信中感激之情溢于言表,安宁收了信,便不再回了。她想了想,又给刘佳茵去了一封信,这才停了笔。
绿菊赶紧端上来一碗冰糖燕窝羹,“小姐,冰镇过的,甜度刚刚好。”
安宁接过,绿菊看着她喝得一滴不剩才满意的收了碗,自上次杜修竹交待后,她每日里被逼着吃吃吃,眼见着胳膊腿都粗了一圈了。
这时候,又有丫头过来,递过来一张喜帖,“二少夫人,谢府送来的。”
明阳公主一进到殿内感觉到了一股压抑的气息,皇后娘娘坐在软蹋上,脸色沉沉的,太子站在下首倒是看不出什么情绪.
见她进来,太子挥手让宫人退下,走到她面前,冷不防扬手狠狠给了她一个耳光。
明阳一下子被掀翻在地,被打得有些发懵,印象里太子哥哥从未打过她,即便她犯了再大的错,太子哥哥都是好声好气的与她说话的,她捂着脸不由问:“太子哥哥为何打我?”
太子正在气头上,先前他已经让人带了太子妃回府,此刻,他要与他的好妹妹好好清算清算,他怒道:“为了个男人,你居然如此行事,差点要了你嫂嫂的性命,我打你算是便宜你了。”
明阳心里咯噔一下,顿时觉得脸上不疼了,那宫女不是死了吗,他是如何知道的?她想了想,反正都死无对证了,“无凭无据的,凭什么说是我做的?”
太子本想打她一下消消气,没想到她居然有胆子做没胆子认,他冷笑一声,“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那点心思你以为能瞒得过谁?”
太子那一巴掌打得皇后娘娘心口一颤,她这个女儿向来得她心疼,她从未忍心对她说过一句重话,更别说打了,见此情形,她赶紧提醒道:“有人看见那个宫女之前与你见过。”
明阳公主顿时愣住了,她一直以为是万无一失的,她甚至拿那个宫女的家人来威胁她,那个宫女本来胆子很小,经过她几次三番的威胁才不得不答应了,后来那个宫女吓死了,她也松了一口气,以为怎么也查不到她身上了,没想到这才过了几个时辰,太子查到她了。
她把心一横,干脆豁出去了,“我喜欢杜修竹怎么了,她谢安宁那样轻贱,如何配得上他?”谢安宁在谢家不受家里待见的事是人尽皆知的,连宫里的梅妃,她的亲姑母也对她颇为不喜。
太子听了又是冷笑一声,“配不配得上也是他杜修竹说了算,与你何干?”实在不知该说她是天真还是傻,“我今日便彻底让你死心。”
“你以为杜修竹那个庶出的哥哥是怎么废的?你以为谢安宁在谢家那样的处境,谢家老太太会愿意给她个嫡妻的身份?”太子顿了顿,眼神直逼地上的明阳公主,“告诉你,那都是他杜修竹精心谋划的,虽然查不到他为何执意如此,但至少可以肯定,他重视她。”
“你胡说,他们成亲两个多月还未圆房,杜修竹若是真的在意她,岂会如此?”明阳公主如何能信,白天的时候她才听说杜修竹不愿碰谢安宁,她心里还乐呵了好久。
“愚蠢!这种事情你如何知道,别人如何知道?”太子不由嗤笑出声,“今日好在谢安宁毫发无损,父皇已经露了口风,是要直接封他杜修竹为翰林院侍讲的,官虽不大,却是在父皇跟前当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