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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景看了看地图,有点远,“走过去要多久?”
系统没出声,过了2秒,地图上显示了一行小字“标准时长:57分24秒”。
还好,比他想象的时间要短,一阵阵刺骨的寒风直往脖颈里钻,顾景紧了紧衣领,辨别了方向后,朝前走去,阿其勒图跟在他身后。
刚走出没多久,阿其勒图无声无息拦下他,两人站在蒙古包后的阴影处,一个人从他们身边走过,顾景大气不敢出,仔细看了看,原来是下夜的人。
等人走远,阿其勒图四处打量了下,确定安全后,两人谨慎地避开了一切活物,走出了营地。
半小时后,四周已经荒无人烟,路变得难走,野草肆虐,快没过腰间,已经无法看清脚下的路。
突然,阿其勒图猛地一手将顾景往后一拉,另一手同时拔出弯刀向前挥出,弧光一闪,前方有什么东西落地的声音。
顾景撞到他身上,只隐约看见是一个长条形。
阿其勒图淡淡的声音在头顶响起:“蛇。”
顾景才发现自己整个人几乎被他圈在怀里,反应过来他的话后,身体一僵,头上冒出一层冷汗。
阿其勒图将顾景拽到身后,“跟着我的脚步,别乱踩。”
顾景此时再看这一片草地,只感觉阴森可怖,胳膊上起了一溜鸡皮疙瘩,突然想起了系统说的狼群,娘的,不会这么点背吧,也不知道冻结时间的话够不够他们跑路,还是在背着一个强壮男人的前提下,而且,这次也没有人会开着跑车来救他们了。
顾景也顾不上什么尊卑有别了,紧紧抓着他的衣服,亦步亦趋地跟在身后。
阿其勒图感到身后快贴着自己的人,除了冷哼一声,倒是没有别的动作,听着顾景的指示慢慢向前走去。
幸运的是,接下来一路,除了一些蛇虫鼠蚁,他们没有碰到狼群。
穿过那片疯长的草地后,视线骤然开阔,眼前是一块恢复正常长势的草地。
顾景看了看地图,已经到了目的地,“系统,月枯草在哪?”
“左前方400米处。”
顾景拉了拉男人的衣服,“到了,这附近应该就有月枯草。”
阿其勒图点燃了一个火折子递给他,“分头找吧。”
顾景接过,点了点头。
月枯草虽然叫草,实际上是一种花,数量很少,只因为其叶为草,且开花时间都在夜晚,一旦被月光照射,花朵就会枯萎凋零,人们通常只能看到它的叶子,所以才被取名为月枯草。
顾景心想,简直比昙花还昙花。
“再往前走50米处。”系统的声音响起。
顾景走了过去,脚下小心翼翼,生怕不小心将花给踩扁了,终于,他看见了夹杂在一大片绿草中的一朵娇娇弱弱的淡紫色小花朵,被风刮的仿佛下一刻就要散架一般。
顾景站起身,回头去找阿其勒图,然而,当他看到人后,身体瞬间僵硬,头上冒出冷汗,在男人的对面,他看见了好几双绿莹莹的眼睛!
阿其勒图似乎感受到了顾景的视线,手悄悄朝后挥了挥,什么意思?让他跑?
顾景身体僵硬,脑子里飞快转动,野外碰到野狼怎么办?火?装死?
狼群突然动了,发起了攻击,几条狼一拥而上,朝着阿其勒图飞扑过来。阿其勒图就地一个翻滚,灵巧地躲开了,野狼扑了个空,又调整姿势蹿了上来,阿其勒图拔出弯刀,飞快划出几道弧光,格挡住了扑过来的野狼。
这一切就发生在几个瞬息间,顾景屏住呼吸,心急如焚,在火折子的映照下,隐约看到阿其勒图的背后染上了血色。
狼群大约有七八条,缠斗到后来,顾景看出阿其勒图已经气力不继,兼之伤口没有恢复,动作渐渐露出了破绽。
狼群也没讨着好,地上已经倒了两条。
顾景握了握拳头,从腰间抽出了那把豁口的弯刀,牙一咬,举着火折子一步一步缓缓挪了过去。
就在此时,一条狼趁着男人不备绕到他身后,就要飞扑而上,顾景来不及思考,冲了上去用力刺下,“噗嗤”一声,刀刃入肉的声音,野狼应声重重摔倒。
顾景两手发抖,低头看去,野狼被刺中了身体的要害,一击毙命,他心脏微微颤抖,苦笑着想,宠物医生也不是全无用处。
阿其勒图感受到身后的动静,用力挥刀逼退了一轮攻击,大声喝道:“躲开,别在这碍事!”
这时,狼群注意到多出一个瘦小的人类,有几条狼见风使舵,放弃不好对付的阿其勒图,转而朝着顾景扑了过来。
顾景恐惧过了头,反而不怕了,毫无章法地疯狂乱砍,凭借着对动物身体的了解,盯着野狼的要害攻击。
阿其勒图得到了一点喘息的机会,三两下解决了身边剩下两条狼,接着转身飞快扑到顾景身边,一脚踹飞了一条,瞅空将顾景往身后一扯,去对付剩下三条。
顾景站在一边,用力喘气,还想上前去帮忙,突然,身后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身,他猛地回头,就看到几人朝他们飞奔而来,全身黑衣。
顾景握紧了刀,心脏狂跳,什么人?!
人还未跑近,声音远远传来,“殿下,抱歉,属下来迟了!”说着,几人已到了近前,加入了战斗,阿其勒图借机抽身,退了出来。
他几步走向顾景,掏出药瓶递过去,“帮我上药。”说着转过身,脱下外袍。
绷带上已被血染透,顾景小心解开,重新给他上药包扎,药粉药效绝佳,血很快止住了。
阿其勒图穿好衣服,又拉过顾景皱眉打量,少年身上被抓破咬伤了几处。
顾景一直精神紧张,压根没注意到身体的情况,此时才感觉到全身上下一阵火辣辣地疼,胳膊上疼地尤其厉害。
阿其勒图查看了一番,将他袖子被咬破的地方撕开,顾景忍不住呻丨吟一声,低头去看,只见胳膊上一排深深的齿印,快被咬掉了一块肉,看到伤口,他只觉得痛的更厉害了。
阿其勒图不要钱似地洒了些药粉,又撕下一块布给他包扎,“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