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阳节,赵家宅子里宴了宾客,满院子的喜庆味儿。
三哥儿赵简是主角儿,这一日,他收的生辰礼物自然是多多。至申时,这来了赵家做客的宾朋们,才是散了场,各回了自家。
杜明月在强打起了大半天的精神后,这会儿,人也是倦了。
毕竟,这几个时辰啊,她除了招呼女眷们,安排了宴席外。也是在担心了,唐国公府里的二儿子策哥儿。
亲弟弟过生辰,那做哥哥的都没有归来。
想想,杜明月也是挺愁的。只不过,因为是简哥儿的生辰,杜明月生为孩子们的娘啊,这一日,自然是要多笑多笑,而不能染了愁思上眉间的。
约在申时要过了时,赵家宅子的院门,又是响起。
待来人进院后,赵家人都是欢喜了起来。
因为,归来的人,正是赵策。当然,与这孩子同行的,还有了缘大师。
许久未回家,赵策回来了这一趟,杜明月夫妻自然是关心了孩子。赵茵和赵箓,是拉着弟弟叽喳了许久。
倒是赵策笑得挺开心,还是送了简哥儿一套九连环,作为了生辰礼。
“这是哪儿来的?”
虽然,瞧着简哥儿似乎蛮喜欢的。
不过,杜明月还是问了二儿子,九连环从何处得来的。
“世子爷要赏我,问我要什么?”
赵策摸了摸脑袋,呵呵笑道:“我想着三弟过生辰了,便要了一套九连环。”
“哦,是为什么要赏你啊?”
对于亲娘的这一问,赵策回的挺直接,他道:“是我过生辰的时候,要了这份礼。”
听得这话,杜明月搂了二儿子,是夸赞道:“策哥儿,真是一个好哥哥。”
“只不过啊,你年纪还小。这礼物什么的,有或没有,都无所谓。咱们全家人,盼着你在国公府里,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其它的外物,全不重要。无论什么,都不及了你平平安安的。”
说到了这里时,杜明月还是凑近了二儿子的耳边,道:“可别学了你大哥,在国公府里还受了伤。那不是让爹娘伤心嘛。”
“策哥儿,可记下了?”
赵策望了大哥一眼后,对亲娘也是小声的回道:“娘,我会乖乖的。不会惹事,一定平平安安啦。”
对大哥在国公府里,为什么受了伤?
赵策知道的并不是特别的清楚。
不过,赵策倒也是知道的,爹娘见一回面啊,总是叮嘱了他一回,一定不能学了大哥,受了伤回家。
平平安安,是最好了。
“乖,你先去和弟弟玩耍。”
“娘给你做喜欢吃的水果奶酪糕点。”
这边,杜明月哄了儿子时。
那厢,赵子殷在和了缘大师说话。
当然,在话语间,赵子殷自然是谢过了缘大师对儿子的照顾。
于是,是你来我往里,二人聊了一些国公府内的小事儿。
倒是赵箓,凑了旁边。他跟了缘大师求道:“先生,举安、荐安是我的小伙伴。”
“他们也想学武。可是,当初先生说了,没有你的同意,不能把我和弟弟学的武功交给别人。我能求求你,让我把学会的教给举安、荐安吗?”
每天,赵箓小盆友的日子啊,是读书,然后,练武。除了吃饭和睡觉外,他所有的精力,都花在了读书和练武之上。
对于学习的热枕嘛,赵箓小盆友是空前的强大。
而赵箓小盆友的两个小伙伴任举安、任荐安嘛,也是望着箓哥儿习武时,巴巴的羡慕着。
这不,赵箓想到了,求了缘先生开恩。
“是你身后的那两位小施主吗?”
了缘大师望了一眼赵箓小盆友身后的任举安、任荐安兄弟,是问话道。
赵箓点头。
“你既然已经学会了呼吸法,也已经练出气感。”
“若你愿意的话,这门功夫。贫僧做主,你是可以教会二人。”
了缘大师这会儿,倒底还是心软了。毕竟,他想到了赵箓在唐国公府的遭遇。此时,真是不忍心拒绝了面前的这个学生啊。
“谢谢先生。”
“举安、荐安,你们还不快给先生磕头,谢谢先生的大恩。”
赵箓小盆友自然谢了话,然后,还不忘记给任举安、任荐安兄弟俩招招手。示意他二人啊,上道些,赶紧利落的谢过了缘大师。
“谢谢先生。”
任举安、任荐安兄弟俩是实成人,这会儿,学了赵箓小盆友的话,跟着感谢了先生。结果,了缘大师摆手,道:“贫僧收下两位学生,分别为赵箓、赵策。”
“两位小施主,你二人今后学武,是与贫僧的学生赵箓学习。你二人嘴里的先生二字,贫僧受之有愧。”了缘大师念了一声佛号后,如此说道。
这话一出,任举安、任荐安兄弟愣神在了那儿。
赵箓小盆友忙提醒了话,道:“举安、荐安,你们要谢过大师。”
“谢谢大师,谢谢大师。”
得了提点,这会儿的任举安、任荐安兄弟,也是开了窍,忙学了话儿的感谢着。
当日,赵策和了缘大师在赵家用的夕食。
夕食罢,二人是离开,去往唐国公府。
晚间,杜明月一个人藏了卧室里,心情很低落。
直到赵子殷进屋后,才是发现了黯然神伤的妻子。
他走上前,问道:“可是担心策哥儿?”
杜明月点点头,算是同意此话。
“你啊,莫太担心。了缘大师讲了,箓哥儿那事,背后面是有剑盟插手的痕迹。如此,才会闹得大些。”赵子殷叹了一声,又道:“总之,唐国公府是一定会留一名蓬莱仙门的入室弟子在府中,作为质子的。”
“至于,咱们赵家与剑盟是仇敌。想来,唐国公府是巴不得,暗里多挑些矛盾。好让剑盟与蓬莱仙门之间生起隔阂重重。”
杜明月握住了夫君的手,说道:“这等事情,我虽然不知。”
“可你这么一说后,我是更担心策哥儿。他啊,还那般小。”
“儿孙自有儿孙福,咱们且走一步,看一步吧。”赵子殷回握了妻子的手,如此安慰道。
这话,当然是嘴里说说,自己哄骗了自己。
在赵子殷的心底,还是非常恼恨他自己的无能为力啊。
在九月下旬时,赵茵在金陵城北区的一家书院里,进了学堂读书。
赵子殷寻问了长子箓哥儿,道:“你大姐去书院里面上课了。”
“箓哥儿,可愿意去学堂,跟许多的同窗一起念书啊?”
这事情,还是杜明月跟夫君提点过的。
在杜明月看来,小孩子们还是在学堂里读书更好。至少,能扩大了交朋友的小圈子。毕竟,闭门造车的话,真不是好的学习态度。
“在家里,跟爹爹学也一样。”
“这样可以省下束修了。”
赵箓小盆友扳扳手指头,算了算后,再是仰头,回道:“一年的束修,省下来的话,我又可以多吃了好多顿的肉肉。”
打出来孝期后,赵箓小盆友真是三句不离了肉字。
在杜明月的心中,她是真不知道,长子箓哥儿这无肉不欢的性格,是随了谁啊?
“臭小子,爹和娘还亏待了你的吃喝不成?”说了这话,赵子殷是伸手,轻拍了儿子的小肩膀两下,话中有些打趣味儿。
“没有。”
“爹娘最疼我了。”
赵箓小盆友嘴巴甜甜的回了话道。
“爹爹,我去习武了。”赵箓小盆友这时候,很认真的说道:“举安、荐安每天都非常努力,我怕我不加倍努力的话,比赛时输给他们了。”
说实话,比起赵箓小盆友而言,任举安、任荐安兄弟俩是更加有学武的天赋。
瞧瞧,这兄弟俩啊,没人帮忙的情况下。一学会了呼吸法,才是短短的几天时间,能自己感应出了气感,学会了运习气感在体内运转。
赵箓小盆友并不笨,他自然明白了,举安、荐安他们啊,是先生嘴里的那种武学天才。
“勤能补拙。”
这是赵箓小盆友目下啊,对他自个儿的鼓励。
“成,爹不打扰你习武。”再拍了拍儿子的小肩膀,赵子殷倒也不为难了孩子。
在赵子殷的心底,长子无论是习文学武,都可谓是非常用心了。
嗯,至于当初他买下来的任举安、任荐安兄弟俩嘛,却不是习文的料子。目前,可谓是除了会写一下自己的名字,其它的,呵呵……
是文字认识任氏兄弟俩,他们嘛,实则不认识几筐子大字。
在赵子殷看来,任举安、任荐安兄弟啊,武学天赋好,也不错。将来啊,总是一把子听话的好手。
这一年,开平二年。
九月过,十月来。
在十月的一个夜晚,一场暴雨袭来。
金陵城的水位,在次日的清晨,暴涨了许多。
不过,待两三日后,水位也是降回了原来的水平。
此事,对于金陵城而言,许是平平淡淡了。然而,在大江的上游处,蜀州靠着大江的城池,却是发生了水灾。
蜀地,位偏在西北。
整个州,是四面环山,形成盆地之势。唯有锦官城一带,却是一马平川的平原。那一处,可谓是整个蜀州的精华所在。
峨眉山,斜月阁。
这处修士界的大派,其总部与俗世的连接点,位于峨眉山的山巅。
而这个大派的真正位置,实则是依附在山巅之上的一处洞天福地。
那福地,是隔离于整个俗世之外。
有鸟语花香,有灵气溢然而出。处处如仙境,步步如云端。
若一抬头,却也能瞧见了,天边啊,有一轮弯弯的银月,洒着光辉,照耀了整个福地。(83中文 .8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