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手机又一次响起,徐行低头看了一眼就挂断了。
“是吴汐吧?为什么不接她电话?”两个和尚伏在崖边的栏杆上问他。
徐行没有回答,只是静静的看着眼前层层的山峦,任凭风把他的衣服吹得啪啪作响。
“行儿,不是告诉你我没有什么大碍吗,为什么还要专程回来一趟?”一个身着道服的老者从室内走了出来,他年过半百,一张饱经风霜的脸上两只深陷的眼睛深邃明亮。
看到他出来,两个和尚赶紧贴着墙边踮着脚走了出去。
“师傅,”徐行朝老者走过来,毕恭毕敬的拱手作揖,“您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身体不舒服应该多休息。”
“我没事,只是一到冬天这旧伤偶有复发罢了,倒是你,”余半山看了徐行一眼,目光如炬,“最近身边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徐行低下头,“没有,只是好久没回来看您了。对了师傅,前几天我找到了一个封印,”他从行李中取出一个桃木盒子递给余半山,“这是用来封印修蛇的,您看看是什么?”
余半山掏出卷轴把它平铺开来仔细研读,“大金明王印,确实是我道家失传已久的秘宝,那修蛇被它封印了几千年之久,就足以证明它的强大。”
“除了降妖伏魔之外,它会对普通的人类有影响吗?”
余半山沉默了,他久久的审视着自己的弟子,虽然他一再否认,但是他确定他一定是遇到了什么无法解决的事情,否则以他的性格,绝不会这么遮遮掩掩欲言又止,也不会专程来应天山寻求内心的平静。那么到底是什么事让他心生波澜呢?还是他试图在躲开什么人呢?
良久,余半山终于开口了:“它的威力我也不是很了解,毕竟只是一件传说中的法宝,也许会对某些人类有影响也未可知。”
闻言徐行稍稍松了口气,神情轻松了不少,脸上竟有意无意的多了一丝少见的笑容。
余半山心下一沉,拂袖走了出去,他现在这副样子,和上次一模一样,行儿,难道你准备再一次把自己推向那个万劫不复的深渊吗?
吴汐背着包一脸疲态的从单位大楼走了出来,刚到门口,她就发现那些女同事们三五成群的站在一起,指着外面窃窃私语。
“看到了吗?比明星长得还帅呢?”
“那双大长腿,简直要逆天啊。”
吴汐好容易从人群中挤出来,顺着她们手指的方向望去,看见一个年轻男人靠在墙上,百无聊赖的用脚一下下的踢着地面。看见她出来,男人咧开嘴一笑:“HappyBirthday,今天准备去哪里庆祝?”
吴汐呆住了,“柳石?”
吴汐把柳石拉到人群的视线之外才停下了脚步,“你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生日的?还有啊?你又是怎么知道我单位的?”
“忘了吗?你喝醉时自己说的。”
“我还对你说了这些?”吴汐拼命回忆,但是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那天说了什么?
“那天,你似乎把我当成了另外一个男人,跟我说了一大堆有的没的,你问我为什么不接电话?为什么连你的生日到了都不来问候一声?你还说……”
“好了好了,打住吧。”吴汐的脸红了,幸亏那天不是徐行,要不然她岂不是要尴尬死。
“你……是不是喜欢他?”
“当然不是,”吴汐斩钉截铁的回答,“他是我的室友,但我最近好像惹到他了,怎么都不接我电话。”
“这种小肚鸡肠的人想他那么多干嘛?走,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哪里啊?”
“到了就知道了。”
吴汐跟着柳石一路坐车来到郊外一处废弃的宅院。
“这是哪里啊?”吴汐看着周围红墙绿瓦古香古色的建筑问他。
“这里本是清朝一位官员的祖宅,后来被现在的一位富商买了下来,重新修葺,作为自己的住所。可是十年前,那位富商因为经济问题被查,后来被关进了监狱,所以这宅院就被荒废在了这里。”
“那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跟我进来。”柳石说着就拉着吴汐进了大门,他们沿着崎岖的石子小路穿过层层院落,来到了最尽头的一个院子。走进院落吴汐大吃一惊,明明是寒冷的冬日,这里面却繁花似锦,各色的花都开的缤纷绚烂,散发着蜜一样的馥郁,沁得人熏熏欲醉,就仿佛这院落是另外一个世界一般。
“这儿好美,”吴汐啧啧称赞道,“可你是怎么做到的?现在明明天寒地冻的……”
“我们是园林专业的学生,这些花是我们实验的成果。”
“我们?”她话音刚落,就发现万花丛中闪出了十几道婀娜多姿的人影,他们有男有女,却个个都生的娇媚动人,就好似他们身后这些灿漫的花朵。
“都是我朋友,我特地请他们过来给你庆祝生日的,”柳石说着便冲众人打了个响指,“舞会开始了。”
“舞会?什么舞会?”可是还容不得她多想,就已经被柳石拽入了花海中。吴汐本是不会跳舞之人,可是在柳石的带动下,竟然也渐渐融入了节奏,跟着他的韵律舞动了起来。她从未参加过如此奇怪的“舞会,”这舞会没有音乐,但是大家却好像在被一双看不见的手指挥着一般,每个人都踩着同样的拍子,轻快的扭动着纤细的腰肢。
柳石的手略一用力,竟是一把把没站稳的吴汐拉进了怀里,吴汐刚想挣脱,眼前却出现了一杯醇香的果汁,柳石把杯子递给她,“累了吧,坐下喝点东西。”他拉着吴汐在花园的石头上坐下来。
“这是?”
“果酒。”
吴汐尝了一口,“好甜。”于是她将那杯透明的液体一饮而尽。
吴汐隔着杯子偷偷的看柳石的眼睛,却没想到他也在盯着自己,吴汐没有回避他的眼神,不管了,看就看吧,反正今天是她的生日,生日无论做什么都是能被原谅的吧,那就干脆放肆一次吧。可是为什么她的头又一次昏昏沉沉起来,就像那天和柳石在出租车上一样。
恍惚中,她看到柳石把脸凑了过来,离她越来越近,“说吧,你究竟是因为什么接近他的?”可是这句话吴汐听不到了,因为她身子一软,倒在了身后的大石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