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林芸所说的那样,她真的很擅长做菜。吴汐忍不住边吃边赞叹:“你这手艺,和他都有的一拼。”
“他?谁?”林芸和崔明寒同时问道。
“我……的我室友。”吴汐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赶紧结巴着圆场。
“你还是和别人合租了?”崔明寒问她。
“现在房租涨得这么厉害,不合租我那点工资哪里负担得起。这酒也挺好喝的,主任你快尝尝。”吴汐赶紧转移话题。
“可是我今天开车了,不能喝酒。”
“这是我自己酿的梅子酒,就放了一点米酒在里面,与其说它是酒,还不如说它是饮料更合适,少喝点不碍事的。”林语边说边给每人斟了一杯酒。盛情难却,再加上这酒本身就清香诱人,大家一时间都忍不住多饮了几杯。
想到一会可能还有正事要办,吴汐尽量克制着自己的酒量,只是小酌了三四杯。可是,为什么还是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难道好久没喝过酒,自己的酒量已经下滑到这种地步了吗?想当年上大学时,和寝室那几个狐朋狗友吃路边摊,她也是能喝得下三四听啤酒的女汉子呀。浓浓的睡意向她袭来,吴汐强打起精神勉强支撑,可是她却发现,身旁的崔明寒和林芸早已趴在桌上见周公去了。“咚”的一声,吴汐的头也终于磕在了桌子上,在眼睛合上的最后一刹那,她仿佛看见一个瘦弱的身影慢慢从她正对面的座位上站了起来。
林语看着醉倒在桌上的三人,轻轻地说:“韩毅,你放心,我不会让你白死的。”
雨下的好大,像是天上的银河泛滥了一般,从天边倾泻而下,顷刻间就把吴汐浇了个透心凉。前方的桥洞中,雨水正以肉眼看得见的速度越积越深,可是这个年轻人,却不敢不顾,执意开车向前。吴汐知道,自己又做梦了,不,应该说她又一次进入了灵魂存留在世间的记忆中。可是她还是忍不住跑到那辆越野车旁边,用力的拍打着窗户,大声地冲里面的人喊着:“不要进去,里面危险,你会死在里面的。”
她的喊声当然起不到任何作用,年轻的男人毅然决然的开着车驶进了那个黑乎乎的桥洞。吴汐跟着他向里面跑去,水转眼间就没过了她的膝盖、接着是腰部。汽车尾灯还在前面闪耀,吴汐试着再向前迈步,可是她突然感觉到头顶有什么东西被惊动了,似乎它一直藏身于桥洞上方,就在等待这么一个机会,一个捕捉猎物的机会。
车灯突然灭了,然而年轻人并没有放弃,他找来了车中携带的安全锤一把砸碎了侧面的车窗。“我不能,不能死在这里,林语她还在等我。”他的双手从车窗中探出,紧紧的抓住车顶,就要成功了,只要钻出去,不管用什么方法,还是可以去找林语,去保护她。然而,就在这时,一个巨大的像鸟一般的生物贴着吴汐的头发直冲着那辆车飞了过去。
“小心身后。”吴汐冲着已经爬出车窗的年轻人大声得喊着,她不管不顾的向前跑去,然而一股夹杂着土腥味儿的雨水一下子冲进她的嘴里,瞬间呛得她流出了眼泪。年轻人仿佛听到了她的喊声似得,突然扭头向身后望去。可是,一切都来不及了,蛊雕头顶那根像剑一般锋利的犄角不偏不倚,直直的从他的眉心穿了过去。
“啊。”吴汐发出一声长长的尖叫,不知道是惊恐还是难过,她的心口像被人用大石头压住一般,喘不过气来。蛊雕就这么用犄角带着那个年轻男人的尸身,钻出桥洞,趁着夜色和大雨,一头扎进旁边的魏水河中。
就这么死去了吗?那林语怎么办?刚才在电话中,那个阴鸷的声音一遍遍的刺激着他:“我又打她了,这次,我打得她叫都叫不出来。你记住,我绝对不会和她离婚的,她死都是我贾家的鬼,你们这辈子都休想在一起。”林语,林语,你该怎么办?我死了,以后还有谁可以保护你?救救她,救救她,吴汐,吴汐。
吴汐觉得脑壳像被人拿着把锤子在敲似的一阵一阵的生疼,自己的脑仁都快被敲裂了。终于,她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却发觉口袋里的玉扳指发了疯似得在转动,吴汐把它掏出来放在桌子上,奇怪的盯着它。玉扳指一边旋转一边发出阵阵红光,温暖着她的身体,吴汐突然感觉昏昏沉沉的脑袋逐渐变得清醒起来。
“不要。”房间的角落里突然传出一个微弱的声音,吴汐闻声望去,却发现刚才梦中的那个男人在墙角瑟缩成一团,双手举起,抵御玉扳指发出的光芒。“求你,先把它收起来,阻止林语后,我自然会去轮回,求求你,吴汐。”
“林语?林语怎么了?”吴汐突然反应过来,她四下回顾,房间里只有她和崔明寒林芸三人,林语竟然不见了。
“她去玉蝶桥了。”
“她去那里做什么?”
“她要去杀了贾季成,她要……替我报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