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昊正赶上发火的时候,恰巧是马占山被杀石首送达的时刻,本着好奇心的李元昊停了火气,意识小兵将马占山的尸首送进来一看究竟。
“咦?这名武将看起来不是西凉地区任何一支汉人武装的兵马,要说是西凉董卓的人也不像,他为何要冲击我军营寨?”张元作为李元昊唯一的谋士说话了,发现疑点的他必须把问题提出来。
“这个武将我看是脑袋被卷帘门夹了,在冲杀的时候竟然大呼自己是大汉皇帝坐下前锋大将马占山,我原以为他多厉害呢?原来只是个绣花枕头,不到五个回合就被我斩杀于马下。”越吉作为功臣也在帐篷里,便首先把得到的消息讲了出来。
“君上,这人应该是洛阳朝廷汉帝刘协的人。我估计董卓所立的皇帝和他并是不一条心,小皇帝有心解脱董卓的制约,就想找到盟友,看来他也是看起了马腾,可惜的是小皇帝找了一个不靠谱的人来办这事!“张元摸了还不忘讽刺一番刘协。
李元昊看着马占山的尸体默默无言,最后拒绝了张元发兵收索的提议,只是派出了几百铁骑在金城郡一带游荡,找机会斩杀马腾派出去的通讯兵。
风起西凉地,将军夜吹箫。夜色深沉,西风漫卷,凉州的苍穹繁星点点,犹如恒河沙数。高大威武的金城郡城墙上残破的旌旗被夜风吹得猎猎作响,面色红润的西凉兵手持银光闪闪的钢刀,或者锋利瘆人的铁枪,穿着毛牛皮打制的甲胄,在城墙上严阵以待。
将近一个月的围城战打下来,马腾的军队折损了不少,由于韩遂的背信弃义,前些日子率领本部人马把西平的粮草全部装车运走,趁着天寒地冻之际绕了个大圈子去天水投奔了董卓部下皇甫嵩,一粒粮食一根草也没给马腾留下。加之事发突然,李元昊集中了全部的骑兵围城,导致马家军无法与外面县城联络,目前只能退守最后的堡垒武威。
草原上的春风寒冷彻骨,吹得旌旗猎猎作响,让驻守在城墙上的士卒下牙齿不停的打颤。夜风中,一阵慷概激昂如万马奔腾般雄壮的箫声划破夜空,在金城郡的城墙上飘荡。迎着刺骨的春风,不屈不挠的传播进城墙上无数将士的耳朵里,使得他们萎靡的精神为之一震。
城墙上,一个身材高大魁梧,相貌雄伟刚毅;身高超过八尺五寸,头戴一顶白狼啸月盔,身穿兽王连环甲的少年将军正手持洞箫,在寒风中吹吟。
凛冽的春风拂面而过,吹得马超头盔上的白色狼毫迎风狂舞,银白色的披风猎猎作响,站在城墙上恍如镇守城池的天神。给西凉的将士们带来了莫大的信心,只要与锦马超并肩作战,他们就永远不会感到绝望!
世人皆知江东美周郎善于弹琴作曲,留下了“曲有误,周郎顾”的佳话,却很少有人知道西凉的锦马超并不是一个只懂的武艺的莽夫,而是一个同样有品味的雅人。对于马超来说,吹箫与骑术、枪术一样重要。
周瑜亲自作曲的《长河吟》在历史上曾经风靡江东,让许多大家闺秀,小家碧玉为之痴迷。而锦马超吹奏出来的《西风破》同样以他的慷慨激昂,雄壮奔放风靡整个雍凉地区,让男女老少闻之热血沸腾。
“孟起,这么晚了不睡,我猜你就是跑到城墙上吹箫来了!”脚步声响起,同样一身甲胄,身躯魁伟的庞德在军营遍寻马超不到,便打马到城墙附近寻找,远远的就听到了雄壮的箫声,便循着声音找到了城墙上面。
听到庞德的声音,马超回头,莞尔一笑:“是令明来了,你怎么不睡竟然找到了这里?不用管我,你直管睡就是了。今夜是我值班,你快去休息一下,这几天李元昊的铁骑时不时的骚扰,让将士们身心疲惫,可不是好事。”
听少主的话有些悲凉,庞德安慰道:“孟起看你这话说的,那李元昊在西域看起来气势如虹,一路横扫诸侯,却屡次受挫于我马家军刀下。我军目前麾下兵多将广,迟早有一天会打破包围,扫平雍凉!”
“我倒没有怀疑可以击败李元昊!”马超的笑容有些苦涩,转过来又是火气十足,“其实我最痛恨的是韩遂那匹夫竟然不顾和我父亲的结义之情,勾结外族侵犯大汉,还在背后朝我们捅刀子,辛好有你庞德和庞柔兄弟俩发现的早,中途伏击韩遂抢回不少物资。”
庞德与马超并排在城墙后面站了,任凭寒风吹得自己秀发飞扬,自信的道:“孟起你不要担心,你难道没听百姓们的传颂吗?老主公他爱民如此,人尽其才,用人不问出身,一些寒门百姓都得到了重用,更别说咱们马家世代忠良了。我相信我们马家军是以抵抗外族的旗号作战,吸引不到西凉豪族的支持的!”
听了庞德的宽慰,马超的心情好转了许多。有了庞德的陪伴,两人又继续了之前的点兵巡视。
?“将军你看,远处有繁星般的火把!”马超和庞德正说话间,一个眼尖的士兵朝着远处遥指,大声的提醒马超。
武威的地势非常高,站在城墙上居高临下的眺望,旷野中一望无际,可以看出几十里路。在这繁星满天的黑夜里,远处星星一般闪烁的火把更加醒目。凭借着肉眼观察,看得出火把正在移动,凭借着多年驰骋西凉的经验,马超一眼就能看出这是骑兵在奔跑,看规模大约五六百骑的样子。
“一定是伯瞻,我要出去接应他!”马超神色一动,把洞箫塞进了怀里,大声的叫了起来。
“孟起怎知是伯瞻回来了,万一是洛阳军使诈,引诱我军出城呢?”庞德一脸谨慎的提出了自己的观点。
马超却坚信自己的判断:“我不用带人马,只需要一个人出城就行,这样就不会中了李元昊的诱敌之计。”
“太危险了,我不许你这样做!”秦良玉的语气充满了担忧,“孟起你是马家军的未来,作为三军主将哪里有亲身犯险的行为?”
马超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瓦罐不离井上破,将军难免阵前亡!大队人马出城目标太大,李元昊和韩遂的骑兵加起来有五六万,若这真的是诱敌之计,只怕会引来一场大混战,我军伤亡定然惨重。若不出城的话,万一是伯瞻撞上了李韩的人马,怕是难以摆脱。故此我决定悄悄出城探视一番,若真的是伯瞻遇敌,我便救他出来;若是李韩的诱敌之计,我掉头就走,谅他也留不住我!”
“来人,抬枪备马,打开城门,我出城一探究竟!”马超向手下的亲兵一挥手,果断的下令。
庞德熬不过马超最终点头,把银白色的裘皮披风重新给他系好,还是劝导:“孟起你要小心,我这就派人去通知主公,让他点起一万骑兵,随时准备出城接应你!我必修跟你一起出城查看,不然的话我是不会让你出城的!”
马超知道庞德是为了他好,自己也不好扶她意,只得在庞德的陪伴下一起出了金城郡。
雍凉的风大的吓人,吹得马岱步履维艰。自从和西凉豪杰韦康分别之后,马岱携带了密信,一路上三匹马换着骑乘,日夜赶路,累了就在农家借宿。用了一天二夜的时间,狂赶了五百里路,终于进入了金城郡境内。
看看天色阴沉,黄沙漫卷,马岱又急于把好消息回报给马腾,因此并没有等到深夜赶路;而是在一片灌木丛中捱到傍晚时分,就打马向西,穿行在李韩联军控制区,朝金城赶路。三天前马岱赶到了韦康驻军之处,和前来援助马家的西凉豪族军团会合,并将金城郡发生的危机告知了韦康。
其实马腾最初的计划是让年纪稍长的庞德出城寻找援军,可是马腾的老弟马隆却建议让自己的儿子马岱前去。他给出的理由是马岱年纪小,加上头脑活络,假扮成羌族人出城更加方便,加上马岱的羌话是马家里面说得最好的,这也帮助了马岱更好假扮羌人。
只是马岱的运气并不好,走了半个时辰左右,就遇上了李元昊手下的巡逻兵,大约百十骑左右的样子。为首的是一个叫做野利任荣的校尉,看到连夜赶路的马岱,大声喝令:“来的什么人?下马答话!”
被百余名西汉军拦住了去路,后面不远处就是李元昊军的寨栅,马岱还是年幼没经历过什么风浪,当场无语,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倒是他后面的尉迟敬德答话:“吾乃吴昊将军是也,特来暗查是否有人玩忽职守,尔等见了本将还不快快下马参拜?”
“有何凭证?”野利任荣半信半疑的质问。吴昊乃是李元昊手下的第一大将,和军师张元并成为李元昊坐下的狼狗双煞。自己虽然是羌族人,可惜出身在草原贫穷的牧民家里,一直苦于没有人引荐而始终游离在底层。
尉迟恭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从包袱里拿出了私自伪造的印绶在野利任荣等人眼前晃了晃:“印绶在此,尔等还不快快下马参拜!”
野利任荣命手下把松明火把举高,借着闪烁的火光打量马岱手中的印绶。只见上面果然写着“大汉前将军正印”。这让野利任荣及手下的几个头目惊疑不定,既害怕得罪了这个前来暗访的将军。又对尉迟恭的话心生疑虑,当下纷纷下马。围拢在一块商议对策。
野利任荣和军中将士都知道李元昊投靠了在洛阳城呼风唤雨的董卓董太师,还被董卓加封了一个护羌安西将军,西域都督的官职。野利任荣野心不小,只是自己看不懂汉字,也无法确定尉迟恭说的是不是真的,到现在都在考虑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