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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8红拂夜奔寻情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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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靖性子耿直豪爽,知道杨素能带军打仗,是大汉了不起的后起之秀,世家弟子里面少数能够独当一面的英才。从杨素的经历出身又想起他自己不但苦读兵书十多载,游历天下,四处拜师访友,苦学家传戟法。一身本领在朋友圈中也是一等一的强。

这个时候的人才选拔还是察举制度,李靖虽然是出自名门,可惜陇西李氏在孝武帝时期因为先祖李陵的原因遭受了沉重的打击,从此一蹶不振。因为被孝武帝刘彻在历史上写成了叛逆国家之徒,就算他李靖是出自分出来的三原李氏也没有机会被上官举荐。

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李靖很是渴望能追随汉军中卢植这样的老将军戎马天下,可惜苦于没有门路。好在他舅舅韩擒虎和杨彪有旧。才上门毛遂自荐,希望通过杨彪的关系将他推荐给卢植,提拔他在军中任武官裨将,可以眺望疆场作战。

那日李靖登门拜访,杨素得知他祖上的名气,晓得他是陇西将门李氏的后裔,不是庶族寒门,而且还是韩擒虎的娘舅侄子,算起来和自己是平辈的关系。介于韩擒虎和伯父的关系,就算杨素再不情愿也不得不放下身段接见李靖。而红拂女张出尘当时也在场,作为奉茶的侍女和将来的夫婿李靖第一次见面。

由于杨素要忙于自己的军务,这段时间前来拜谒杨彪的达官贵人、英雄豪杰数不胜数。几天下来杨素替伯父见了不少这样的人,没见面的时候都说自己如何如何能干,可是谈话之间就漏了马脚,几乎都是些抬不上席面的草莽。因此当他看见李靖一身布衣打扮时,联系上他的出生家族,并没有把这个无名来客放在心上。

杨素半躺在于椅中,眯缝着眼睛,显得气定神闲,非常傲慢。李靖心里想着:你杨素身为国家重臣,系出弘农杨氏此等高等门阀,却讲究这样的排场,以如此方式待客,岂不令天下贤才志士寒心,怎么能够招贤纳士,振兴国道呢!

他原本想要投在其门下效力,看此情景,便感到不悦,于是向杨素进言道:“将军身为朝廷的重臣,不思笼络豪杰,挖掘人才,而专以倨傲示天下贤士,实在令人难以苟同!”

当时杨素一听这话惊讶异常,心想这个无名之辈,居然敢在这里口出狂言,真是太放肆了!本要动怒喝斥,然而转念想到自己的身份与地位,懒得与他计较,随口问了几个问题,考较一番,若没有真才实学,杨素就打算让人乱棍打出去了。

然而李靖自幼便饱读诗书,精于天文地理与兵法韬略,通晓天下治乱兴国的道理,还练就一身好武艺,侃侃而谈,从当今局势谈到治国安邦之道,见解精辟独到。杨素听了频频点头,对其颇为赞赏。

那时候红拂女张出尘正站立在杨素的身旁,她看李靖身躯伟岸,英姿勃发,神态从容镇定,英爽之气充溢于眉宇之间,又谈议时政,见解非同一般,实在是个英雄人物,红拂女虽然识人无数,但还从没有见过这样的人物,不禁对他十分倾慕。

只不过杨素此时官居高位,气势正盛,用不着去笼络那些失意的文人骚客来为自己呐喊助威,传播盛名。所以对李靖并不重视,推荐了一个功曹的小官,也没有提拔重用过,在军中只待了一年多,李靖就自动辞职离开了洛阳继续去游历天下,广交朋友。

杨素心里很不愿意为李靖做中间人,将他推荐给卢植,可是又不想破坏自己伯父礼贤下士的名声,这时候联想到李靖的家族门庭,一个主意在杨素脑海里产生了。

杨素先让张出尘为李靖上了一杯新茶,一口下去先润润嗓子,语气平和道:“之前听起药师说起你李家的来历,可是前汉孝武帝时期的西域都护府骑都尉,投降匈奴后被匈奴单于封为右校王的李陵?”?

李靖可不是傻子,他给杨素说的是自己的先祖是秦始皇时候的青年名将李信。秦朝一统六国后,李信的儿子随大秦名将蒙恬北伐匈奴,收复河南地后,就移居在了当地的三原县。他们和飞将军李广和李陵只能算是同一祖先,而非陇西的那一只族人,和李陵更是遥远的族人关系了。

他杨素不是不知道三原李氏和陇西李氏的关系,却哪壶不开提哪壶,将自己植入到李陵的后人里面。可想而知杨素的目的是不言而喻了。要说他们老李家不论是留居在祖地的陇西李氏还是迁出的三原李氏,对当初孝武帝刘彻不公正的对待很是不满和气愤。

刘彻为了给自己的小舅子李广利捞军功,不惜牺牲他陇西李氏一族的性命来给他掩盖过错。逼反李陵,斩杀全家,下诏不许李氏族人进入仕途,顺带牵连了为李陵说话的太史公司马迁。

杨素这话简直就是戳在了李靖的肺管子上,差点让他气得掀翻桌子,拂袖而走。张出尘却不知出于什么原因趁着杨素喝茶的时候,紧忙给李靖打招呼,暗示他冷静下来再说。当然李靖可没有老祖宗李广那样脆弱不堪的心里素质。冷静下来后,反倒是对杨素的犀利毫不顾忌,直言自己来的目的,希望杨彪能够看在舅舅韩擒虎的面子上,推荐自己进入军中为官。

杨素本着礼贤下士的名声不坠,就顺水推舟的给了李靖一个司隶州军功曹的小官,负责下日常的军备采购,管理等业务,可以说纯属是不入流的官员。在任上顺手牵羊,贩卖兵械物资,从中弄些油水还行,要实现自己投笔从戎,杀敌报国的志向只能是水中月镜中花。

而张出尘却因为欣赏李靖,在送走李靖的时候,往他手里塞了一张字条,上面写明让他切勿懈怠,自己有事情要找他密谈。当晚张出尘暗中女扮男装曾夜里去李靖的房宅,跟他秉烛夜谈,随着去的次数多了,二人的感情自然加深。

李靖看出大汉背后的危患,经历了黄巾叛乱后的大汉十三州土地上,通过招募精壮,平定黄巾而起的豪门世家逐渐获取了地方的军政大权。而中央政府因为无法从地方收取赋税,又有世家力量的制约,导致中央政府对豪族门阀的控制力越来越弱。这就是重演前汉王莽时代的乱世。

张出尘深夜跑来和自己见面,开始的时候对于李靖这么一个大男生来说很是惊讶。张出尘一来就表达了自己对李靖的爱慕之情,劝说他不要因为杨素给他穿小鞋就此退缩。反正你李药师还年轻,如今这个靠拼爹吃饭的年代,我们这些父亲早死娃儿自然是被人看不起。

你李靖既然是身负怀才不遇,那就要多在仕途上打拼。不论这个官职是大是小你都要去坐上一番才走。是金子总会放光,你现在被人看不起,仕途不顺,当然是你没有遇到赏识你的伯乐。那你就要好好地做你职务上的工作,争取得到上司的重视,机会总有一天会降临在你的头上。

原本心中对仕途感到渺茫,觉得投报无门的李靖差点再次离开洛阳。却经过张出尘这么一劝说,反而化解了他心中的执念,在接受了杨素的推荐后。便好好的在任上做了一年才离任,接着又开始他的游历之旅。

随着两个年轻人的交往日渐深厚,李靖于是曾提出二人一起离开京城的打算,远走高飞,张出尘的确动心了,只不过,因为她的背后,牵扯到了家族势力,她无法马上脱离出去,所以,她让李靖再等她一段时间,等时机成熟,安排好后路,再一起离开京城。

有情人好事多磨难,一年后张出尘和李靖都因为自己的关系而分开,之后发生了汉灵帝宾天,刘辩登基继任皇位;大将军何进被杀,张让为首的十常侍之乱;董卓乱京师;废刘辩,立刘协等一些列事关帝国安危存亡的大变动。李靖和张出尘的联络中断,直到李靖投效刘辩,被委任了青州都督后才有了消息。

“你知道此人是李靖更好。但你是否知道李靖此人如今的状况,身在何处?”杨素有意识的将话题对准李靖。

“徒儿不知。”

“你不知道很正常。李靖从去年到了徐州做了个兵曹从事,现在已经是大汉皇帝刘辩亲自委任的青州都督了。统领徐州,青州两大州郡数万精锐。我找你来正事为了他的事情。”

“难道主人是要我去引诱李靖,让他改弦更张,转头洛阳天子?”说这话的时候,张出尘心理波动起来,看来自己的机会到了。

“派你去引诱李靖根本无法达成我的目的。除了你之外,我还要派出我的二十六亲卫骑兵随你一道。我的目标不是要策反李靖,而是要利用你们的身份让刘辩怀疑李靖的忠诚。李靖是个明白人,自己能够得到刘辩重用除了他自己非凡的能力外,还有李靖清白的身世,没有任何世家力量缠在他后面。”

张出尘自幼被杨渥父子教导,对掌权者的心理自然是摸得通透,要是真的出了这种事情,李靖在刘辩那里的前途算是了解了。可是师傅的话不得不听,同时她也打定主意,到了青州就不再回来,反正自己对师傅的恩情已经报答完了。自己靖哥哥的梦想就是成为一名叱咤沙场的统帅,如今金陵的天子能够帮他实现这个梦想,他作为李靖的爱人自然是不会破坏他的梦。

杨素哪里知道张出尘所想,虽然他的暗探查询到张出尘和李靖相识,还结拜成了异姓兄妹,至于他两的感情世界就不清楚了。杨素急于破坏刘辩对李靖的信任,早就将自己的嫡系亲信二十六亲卫集合完毕,将通关文牒交予张出尘后,就命令他们尽早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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