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袁曜军令的传达,山峦上的袁军开始执行命令,也不管下面的峡谷里此时正有本方败兵向北逃命,只把巨大的石头以及新砍伐的木材从山上推下,纷纷扬扬的,从天而降。
顷刻间,峡谷里便惨叫声连天,被乱石、巨木砸在下面的几乎全都是正在溃逃的袁军,不曾想没有成为汉军的刀下之鬼,却被本方毫不留情的砸死在了山谷之中。
山谷堵塞,秦琼率领的队伍无法通过,只能调转马头,将落在后面的袁军全部俘虏,押解着向徐州返程,聚拢了一路,到天亮之时,又俘获了六千多袁军。
已经成了弃子,这些袁军更不会不反抗,老老实实的缴械投降,表示愿意为天子效力,并对袁术父子破口大骂,骂他们过河拆桥,无情无义。既然被袁术军抢先堵死了道路,刘辩只好传令大军在东莞县城下暂时安营扎寨,休整数日后再做定夺。
一面命岳飞、秦琼等武将整编俘获的一万七千多袁军,一面带着刘基、荀彧等文臣进入东莞县安顿百姓,抚恤英烈。对于凡是因为守城而出现了伤亡的家庭,俱都给予重金抚恤,并且免除十年的赋税徭役。一时之间,东莞县城内皇恩浩荡,百姓无不感恩戴德,高呼万岁,跪地谢恩!
刘辩委任陆秀夫继续担任琅琊郡太守,并且把随军携带的粮草囤积在琅琊城内,当做进攻青州的根据地。以后攻掠中原,这座城池就是前沿的桥头堡,就是渡过黄河的跳板。接下来就是提审被看押的方杰了。
别说这方杰还是挺听话的,这一两天里面待在县衙里面也不吵不闹,倒是向士兵要了纸笔,要记录下一下自己的事迹,说以后自己要是死了,也有一份记录可以留在史书之上。等轮到刘辩审问他的时候,竹筒倒豆子似的将自己知道的一切都写了出来上交给了刘辩。
刘辩拿着方杰写的情报看了看,转手交给锦衣卫指挥使何昆,让他去查证是否属实。经过之前的分析,他也大概知道了方杰所说的没有多少是假的。自杨素和杨坚兄弟立足洛阳之后,大肆收编所驻防部队,提拔自家亲信嫡系将领,而一批批不合作死忠与董卓的将领均派往出去和萧延嗣他们交战中阵亡。杨坚和杨素两强联合将洛阳打造成了牢不可破的中原铁壁,可是让萧延嗣吃尽了苦头。
除去被董卓留下来坚守洛阳的杨氏家族,和他一起西迁关中的朱家父子集团也是野心勃勃,随着董卓迁都长安之后,雄心渐丧,被酒色所迷醉。而手下的文臣武将也是在朱元璋和杨坚两大帝王的运作下四分五裂,他的两个儿子又被派往朔州,只留下了女婿李儒和牛辅。可预见的是一场大风暴即将席卷长安。
在没有彻底摸清楚方杰的情况下,刘辩还不想重用与他,只要派人将他送回金陵的锦衣卫北衙司关起来,各种生活按照一般武官伺候,当然为了避免方杰灰心丧气,刘辩给了他一个禁军教习的官职给他,让他好好地在军中培养军官,传授士兵武艺。
?在东莞城下休整了五六天,岳飞派出侦骑进入困龙陉查看地形,只见道路早就被堵得严严实实,山峦两侧袁军密布,至少有近万人把守,俱都手持强弩硬弓,见人就射,飞鸟难过。要想从东莞到泰山郡,只能另想他法,这条路是绝对走不通了,除非能插上翅膀飞过去。
此时已经进入了七月,雨季来临,连绵数日,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刘辩也只好耐着性子,一边让士卒休整养伤,一边日夜讨论,寻找最好的进攻办法,争取早日扫平袁术,让天下诸侯刮目相看。
东莞城,汉军大营。刘辩站在中军大帐前遥望东方,只见漫天霞光,久违了的骄阳终于冲破乌云,用他的光芒照耀着世人。
“世间万物,有弊必有利!世人皆畏骄阳似火,这许久不出,却反而让人思念起来!”刘辩背负双手,不明觉厉的吟诵了一句。
见到了久违的太阳,当着臣子的面不感慨几句怎么能行?若是曹孟德或者共太祖在此,面对此情此景,少不得要吟诗作赋,刘辩知道自己肚子里没这点墨水,所以也就不献丑了。
“陛下所言甚善!”郭嘉、刘晔以及卫僵陪同在后面,齐声附和道。
“对了,一大早没见到军师及鹏举,不知道去了何处?”刘辩话锋一转,询问道。
卫僵拱手答道:“昨夜子时看到云开天晴,军师与鹏举先生连夜出了营寨,前往困龙陉查看地形去了,看看有没有夺回峡谷的妙计,然后以最快的速度直捣汝南。”
刘辩虽然没有去前线观察过,但去年却是从这条道路去的江东,此刻犹记得这条峡谷险峻,绝对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最好诠释,因此对于夺回峡谷并不抱任何期望。
“朕去年曾经走过这条峡谷,现在既然被袁军据险而守,并且堵死了道路,想要重新夺回来,只怕绝无可能!”
刘辩说着话引领着文武幕僚,转身进了帅帐,“实在不行的话。改变直捣泰山郡,从中间切断冀南和青州的原计划吧!从徐北向西步步为营。以我军之士气,扫平袁术的乌合之众。想来也就是三五个月的事情!”
郭嘉颔首道:“已经因为雨水耽误了六七日,白白消耗了近万石粮草,若是找不到度过困龙陉的方法,只能拔营向东,由兖州向西推进了。”
“陛下尽管放心,晔在青州也算有些人脉,到时候必然使之接应,就算从徐北慢慢的向西打,也不会浪费太多时日!”看到天子的表情有些凝重。刘晔把自己在青州的人脉优势重申了一下,以宽天子之心。
而郭嘉到是挺佩服同样用兵不凡的李靖,只是徐州大量的精兵强将被被征调到沿海打击倭寇去了,各地一下子缺乏部队,李靖不得不延缓步伐,回到徐州去暂时坐镇,等钟繇的部队回防之后才可以归来。不然的话李靖和岳飞两大统帅在场的话,定会将袁术打得灰飞烟灭。
刘辩朗声一笑,踌躇满志的道:“两位爱卿尽管放心,朕岂会因为这点小事而烦闷?寡人的志向乃是扫平天下诸侯,将不臣之徒悉数绳之!区区袁术,何足道哉?只不过是秋天的蚂蚱而已,谅他蹦跶不了几天了!”
就在这时,守卫营寨的屯长突然来到帅帐禀报:“启禀陛下,营门外面来了一个猎户。身后带了一个十三四的少年,说是有度过困龙陉之法,嚷嚷着求见陛下,不知该如何处置?”
刘辩闻言。精神顿时一震。历史上很多奇兵就是靠着猎户土著提供的线索才建立了奇功,远的不说,就说几十年之后的邓艾偷渡阴平。奇袭成都就是靠着土著的向导,走了一条几乎算不上道路的险径。才最终直抵绵竹关下,完成了灭蜀大业。
“毛遂自荐,必有过人之处,速请!”刘辩龙颜大悦,向屯长吩咐了一声。
待屯长出了帅帐之后,又吩咐刘晔道:“此乃天助我军,猎户此来必然能助我军飞越天险,子扬可代朕出寨相迎!”
“臣遵旨!”刘晔答应一声,亲自出了帅帐前往营寨门口迎接。
不多时,便带了那说的猎户男子走进了帅帐。仔细一看,跟在他身后的还不知一个少年,细数起来正正是有四位之多,真的是不知道这青年人在大战期间带这么多少年人出来干嘛?
刘辩端坐在帅椅之上,用凛然不可侵犯的眼神凝视二人。只见为首之人大约二十六七岁的样子,约莫七尺身高,只是相貌极为普通,看不出有什么奇特之处,想来也只是寻常的猎户。
在猎户的身后跟了一个少年,大约十三四岁的样子,虽然因为年幼显得身子骨很是单薄,却倒也眉清目秀,唇红齿白,眼神之中透着纪灵。
“坐在上面的便是当今天子,速速参拜!”刘晔咳嗽一声,提示这群猎户组合不要失了礼节,在路上可是一再叮嘱。
“草民拜见天子,万岁万岁万万岁!”得了刘晔吩咐,那个青年猎户倒是吓得跪在地上叩首不止,“砰砰砰”的连续磕了七八个响头。而其余四个少年到时不慌不忙的行了礼,乍看起来这四个少年面对皇帝都是临危不惧,很是有气概。
“不必磕这么多,三个即可!”刘辩微笑着示意众人起身,“不知你们姓甚名谁?适才对守门的官兵说有度过‘困龙陉’之法,此言可是当真?”
得了天子的金口玉言,五个猎户才敢站起来,年龄较大的开口道:“庶民姓邓名当,乃是汝南富陂人,幼年时候曾经在青州和徐州交界处的这片山林中生活过,因此对于这片深山峻岭了若指掌。得知陛下大军在困龙陉受阻,故此前来献上过谷之策!”
“哈哈……太好了!”刘辩拍案大喜,“若是你能助寡人的大军度过这片崇山峻岭,朕重重的有赏!”
邓当闻言喜出望外,眉开眼笑的问道:“嘿嘿……庶民家境贫寒,靠着打猎才勉强能够养家糊口。庶民此番冒险前来献策,正是为了获得一笔可观的酬劳,不知陛下打算如何赏赐?”
卫僵听了,怒目斥责:“大胆!陛下说重赏你们,必然会有重赏,竟敢在此讨价还价,信不信军棍伺候?”
“建业不必动怒!”刘辩唯恐吓坏了这对猎户,急忙示意卫僵住口,“天下苍生,熙熙攘攘,皆为利益。人家若不是为了酬劳,又何必冒着风险来为我军出谋划策?哪里有军棍伺候的道理,千万别把两位桑梓吓坏了!”
然后又笑容可掬的盯着这个自称邓当的猎户:“不知道邓壮士想要何等赏赐?只要能够助我军度过‘困龙陉’天险,朕一定从你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