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日固德拿着这面镜子依次在头顶,眉心,心口等部位帖了一下,我看不懂原因,大概是表示尊重的意思吧。
做完之后,布日固德便将这面十二角的铜镜高高举起,紧跟着将其重重的砸在了地上。
我本来还以为会发生什么奇异的事儿呢,结果铜镜悄无声息的便落到了地上,但我仔细一看,这面铜镜落下来之后,竟然一下子便和地面平齐了,也就是说,这面铜镜一下子便砸进了地里,还是那种正面朝上,水平着砸进去的。
这地面也是石质的,本来坚硬无比,没想到却在这面铜镜之下不堪一击。
接下来布日固德便将手中的蛇皮铜杖重重的立在了一边,‘铛’的一声,铜杖下面的四棱尖像是插在了橡皮泥上一样插进了石头路面之中,整个蛇皮杖立的稳稳的。
紧跟着布日固德便从背后抽出了那把背了一路的木柄长刀,他右手持着刀,用长刀在自己的左手掌心划出了一条口子。
鲜红的血液当即涌了出来,布日固德像是没感觉一样,将长刀归鞘,然后将左手伸到了那面铜镜的上面,紧跟着攥紧了拳头,鲜血刹那间便从他的掌缝之中流了下来,落向地面。
血滴落在十二角铜镜的镜面上,发出一种既像是鼓声又像是铃铛声的声音,在这声音之中,还有一种喃喃之声,就好像是在进行一场规模宏很大的祭祀一般。
布日固德的血液很快遍洒满了整个镜面,很快,血液便将铜镜的每个边角都铺满了。
就在最后一个边角被布日固德的血液填满的一刹那,布日固德立即撤回了自己的手,并且拿出药粉洒在伤口上,并且将伤口用纱布包好了。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变化马上就要发生了。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铜镜的十二个边角便开始泛起了红光,而且红光越来越亮,镜面上的血液就像是被煮沸了一样,还出现了一些气泡。
‘啾啾’一声鸟叫声竟然出现在了墓道之中,我仔细寻找,鸟叫声竟然来自于地上的这面铜镜。
布日固德一伸手,从一边的地里拔出了自己的神杖,他讲神杖顶端的鹰头向着墓道边上的鲛人油等一指,一道血影便从地上的铜镜之中飞了出来,直接扑向了墓道一边的灯盏。
自然不可能只有一只血影,很快我们的耳边便想起了连绵不绝的‘啾啾’声,一道道血影从镜面上的血液之中飞了出来,数量数也数不清,但是我仔细看了,这些血影都是一只飞鸟的形状。
这些血影,姑且称之为血鸟吧,一只血鸟飞向了一盏油灯,并且落在了灯焰上一动不动,被血鸟落在灯焰上面的油灯顿时黯淡了许多。
血鸟落在灯焰上并不只有将亮度降低这一个作用,血鸟被灯焰烧的‘嗤嗤’声不绝于耳,就在血鸟被灯焰烧净的同一时间,鲛人油等也一并熄灭了。
血鸟仍然不计其数的向外面飞着,鲛人油灯自我们的身边一盏盏的熄灭了,很快熄灭的灯盏就不只是我们身边的这些了,前方视线可见范围之内,一点亮光都没有了。
但是在我们的视线之外应该还有很多的鲛人油灯,因为血鸟不断地自镜面上的血液之中生成,并且不间断的飞向了前方。
虽然布日固德站的很直,但是我还是发现了,随着血鸟不断地生成,布日固德的气息正在不断地衰弱着。
发现了布日固德的问题之后,我握紧了拳头,我想让他停下,但是又不想行动失败。
就在我纠结的时候,最后一只血鸟飞出了镜面,之后镜面上的血液一下子便消失了,镜面上只剩下了暗红色的痕迹。
血鸟刚一消失,布日固德便‘噗通’一下子坐在了地上,呼呼的喘着粗气。
我一看布日固德的额头已经全是汗了,汗水正随着他的呼吸不断地从他的脸上淌了下来。
“特-么的,这墓的排场比我想的还大,这货活着的时候得衬老鼻子钱了。”布日固德喘着粗气说道,原来这哥们还会说东北话。
我可没被他打岔糊弄过去,“你疯了,这术法这么危险,你怎么不早说!”
我看得清楚,每只血鸟的出现都在消耗着布日固德的精血,镜面上的血液起到的作用就是一个媒介,将镜面与布日固德的血液联通的媒介,刚才我粗略的一数,血鸟怕是出来了不下几百只,这得消耗多少精血。
“莫爷,”布日固德说话的时候还喘着粗气,“我做过的错事不少,总得做些好事弥补回来,所以做对的事情我愿意付出代价,即便是回归后土娘娘的怀抱。”
得,我一听他这么说就明白了,这哥们还惦记着以前他和死无生混的时候干的那些破事呢。
“那也不行啊,再这么下去,那些负罪感不得把你害死啊!”我说道,知错能改是好事,但是也犯不上搭上自己的性命吧。
“扶我起来吧。”布日固德哈哈一笑,我和苟小春将他拉起来之后,布日固德从腰里掏出了一个皮囊,拔出瓶塞便喝了起来。
“呼!”布日固德喝完之后,长出了一口气,一阵浓烈的酒香从他的口中传了出来。
“行了!”布日固德晃了晃脑袋,活动活动身体之后,“咱们继续前进吧。”
我还是很担心布日固德的身体,仇恨和愧疚感什么的从来都不是一个人继续前进的理由,本来我和布日固德差不多,与他不一样的是,他想的是还债,我想的是报仇,但是现在我找到了更为准确的前进目标,那就是努力修行,很明显,布日固德还没找到自己真正的前进目标。
我想帮他又不知道从哪开始,最后我还是打算先把这里的事情处理完,在和布日固德好好聊一聊,看看能不能开导开导他。
本来灯灭之后,烟雾在空气不怎么流通的地方消散的速度很慢,烟味更是一半会不会消失,但是这些血鸟被灯焰烧干之后,好像和乌麦的气味进行的综合,总之,奇怪的味道没了,我们也不感觉头晕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