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婉儿紧紧的咬着嘴唇,她看了看李钟勋,又看了看方奕佳,脑海中乱成一团乱麻。
我该怎么办?
我该拒绝吗?不拒绝的话,我怎么可能参加得了比赛?我的心脏……受得了吗?
可是拒绝的话……佳佳会不会生气,她会不会对我失望,她会不会知道我的心脏有问题?会不会像我以前的朋友那样离开我?
李钟勋他会怎么看我?
李婉儿脑子里面乱哄哄的,眼神都有些虚焦,她茫茫然的看着李钟勋也方奕佳,正不知所措的时候,叮叮叮的上课铃声响了起来,一旁的李钟勋笑嘻嘻的道:“上课啦,李婉儿同学,想好没有?该拿主意啦!”
李婉儿没有想到自己帮好友劝,却把自己绕进去了,她这时心中一紧,神使鬼差的了头,缓缓的从唇齿中吐露出了几个字:“那好吧。”
方奕佳顿时大喜,搂着李婉儿的脸便用力亲了一口,然后喜滋滋的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上,心满意足的想道:终于圆满达成了,圆满完成张老师的任务,万岁!李钟勋这个臭流氓虽然人很讨厌,但是长跑的确厉害,霜霜以前就是运动健将,参加比赛从来都是拿第一名,这次……最少也能拿个前三吧?看来这次班上能多添几块金牌了!嘻嘻,真是期待呀!运动会呀运动会,快到来吧!
李钟勋也对李婉儿的头答应感到惊喜,他笑呵呵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忍不住浮想联翩起来,在运动场上奔跑的李婉儿,会有什么样的表现呢?他自己也不由得期待了起来。
可这时候,他们谁也没注意到,李婉儿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握着笔的手微微发抖着,她的另外一只左手紧紧的按着自己的心脏,她不知道这颗脆弱的心脏是否能够让她重新回到赛场上去奔跑,去驰骋。
李婉儿这一堂课走神了,她想到了很多很多的事情,以前一幕幕的画面在她脑海中走马灯一样的经过,当这些画面最终定格在她时候赛跑第一个冲过重线那张充满了骄傲与喜悦的照片上时,她的目光从恐惧变得迷茫,最终慢慢变得清澄、镇定。
她并不知道这个决定将会给她的人生带来怎样的改变,她也并不知道这个决定将给李钟勋和方奕佳带来怎样的改变……
高一的上午,老师的粉笔在黑板上吱吱的写着字的时候,这三个少男少女的命运在各自的轨道上飞快的奔跑着,谁也不知道他们各自即将撞出怎样激烈惊人的火花。
等到放学,李婉儿并没有与李钟勋一块儿做作业辅导他功课,而是早早的选择了回家,方奕佳难得的满脸是笑的与李钟勋挥手告别,并不忘记提醒一下李钟勋:“喂,臭流氓,答应的事情别忘记啊!”
姚立冬依旧吊着两个跟多拉a梦似的胳膊出现在教室里面,一脸奇怪的看着方奕佳,对李钟勋道:“你跟她约定了什么事情啊?”
在姚立冬的印象中,方奕佳不是那种看见李钟勋就恨不得一脚踢死的人么?怎么今天这么客气?
李钟勋也不瞒她,将事情经过了一遍,姚立冬顿时一愣,左右看了看,见教室里面没什么人后,她才声惊道:“喂,你不是吧?我上次跟你都白了啊?你想让你的功德全部浪费掉啊?”
李钟勋也知道姚立冬肯定会有意见,他早就准备好了辞,道:“可是,运动会都是一个月以后的事情了,总不能一个月以后我体内的法力真元还没有消化掉吧?”
姚立冬气得笑了起来:“难道这一个月里面你就一丁儿都不用乾坤如意镜改造你的肉身吗?”
李钟勋想了想,道:“那怎么可能,我还想在这个月脱胎换骨一下,到时候给李婉儿一个惊喜呢。
姚立冬哀叹了一声:“你真是见色不要命啊!就你这样有多少功德填进去都是白搭!”
李钟勋搓着手,涎着脸看着姚立冬:“哎,你肯定有办法的对不对?你肯定能想出一个折衷办法的,对吧?你是镜灵也!”
姚立冬一张口刚要话,却见李钟勋身后走过来一个女生,脸上画着淡妆,正是马莜雪。
马莜雪单肩背着书包,一双漂亮的眼睛狐疑的打量着李钟勋和姚立冬,像是在怀疑他们两个在讨论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一样。
姚立冬一看,顿时一撇嘴,用脚尖轻轻踢了踢李钟勋的鞋子,声道:“喂,走啦,我们先回家再。”
李钟勋回头看了一眼马莜雪,目光古怪警惕的扫了她一眼,也正如她用古怪的目光打量自己一样。
李钟勋和姚立冬一块儿回到了家中,所谓近朱者赤,到了家以后,李钟勋显然在李婉儿的传染下,居然有了到家开始写作业的习惯,他放下书包,正想做作业,却被脱下了石膏套的姚立冬一把拉了起来,嗔怪道:“喂,起来,我教你练功。”
李钟勋毕竟是少年,一听练功,顿时兴致盎然,问道:“你教我练功?练什么?是太极拳吗?”
姚立冬叉腰嗔道:“还没学会走就想跑啦?想都不要想,先老老实实练站桩吧!”
李钟勋一愣:“站桩?”他脑海中顿时闪过无数影视作品中修习武术时由于蹲马步而被折磨得死去活来的画面场景,他眼角微微抽搐一下,试探性的道:“该不会……是蹲马步吧?”
姚立冬摆了摆手,道:“不是蹲马步啦!”
李钟勋顿时松了一口气,平心而论,他不算是一个很能吃得苦的人,一听到不用蹲马步,顿时警惕心和排斥心大减,他嘿嘿笑了起来:“不是蹲马步就行,那是站什么桩啊?”
姚立冬背着手,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道:“你练的是太极拳,当然是站三体式啦!”
李钟勋奇道:“那什么是三体式啊?我第一次听太极拳还要站桩也!”
姚立冬解释道:“三体式起源于形意拳,又叫“三才式”,即天地人三才,也是桩功和形意拳所有变化的开始,所谓‘万变不离三体式’就是这个道理。基本上只要是修炼内家拳的,无论是练太极、形意还是八卦,都是会练三体式的。”
“三体式不仅是技击的基本架式,更是衍生出各种拳法动作的基础,同时还是行气走气,练通大周天的不二法门,因为这个桩对于习武者来是筑基的基本功,同样也是修行人的基本功。所谓不练三体功,到老一场空。”
李钟勋听得两眼发直,心中如同挠痒一般,他禁不住跃跃欲试道:“那有这么好的功夫,怎么早不教我?”
姚立冬翻了一个白眼,道:“你有乾坤如意镜,本来是不用学这个的,但谁知道你不知道藏元藏气,就想着讨好漂亮姑娘,出风头耍花样,结果浪费一身骨藏元气!”
李钟勋被劈头盖脸的批评了一顿,却也不觉得脸红,反而理直气壮的反驳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喜欢漂亮姑娘,这有什么奇怪的么?”
姚立冬叉着腰,心中极不服气,这个大混蛋一见到李婉儿就跟被勾了魂似的,百依百顺,跟姑奶奶我就是这么凶巴巴的,凭什么呀?
姚立冬下意识的脱口道:“那怎么不见你喜欢姑奶奶我呀?”
李钟勋一愣,目光瞅了瞅姚立冬平平的胸脯,一本正经的道:“补充一句,爷我喜欢胸脯大的漂亮姑娘……”
姚立冬顿时俏脸涨红,两条眉毛倒竖而起,她咬牙切齿道:“你找死呀!!”着张牙舞爪便朝着李钟勋扑去。
李钟勋哈哈大笑,抓着姚立冬的手,笑嘻嘻的道:“好啦好啦,快教我学功夫啦!”
姚立冬跟李钟勋纠缠的时候,趁乱狠狠在他腿上踢了两脚,这才算解了气,李钟勋也不生气,笑嘻嘻的拍着被踢出两个灰扑扑脚印的腿,道:“解气了吧,解气了就赶紧教功夫吧,女侠!”
姚立冬哼了一声,拍了拍手,走到卧室稍微宽敞一的地方,道:“你过来,看着我的姿势,一会跟着我站三体式。”
着,她站在原地,后腿微蹲,前腿前伸微曲,两手抬起,左手五指张开,向前伸出,右手前臂向前伸出,大臂缩在身前,整个人的模样很像是人站了一个虚步,手里面端着一把长枪。
李钟勋一瞧,果然见这姿势不像马步那样一看就知道是累死人的桩,他便笑了起来,道:“简单,这还不好学么?”
他在旁边照葫芦画瓢的学了起来,架势学得有模有样,可细处却是惨不忍睹,姚立冬拿眼一瞅便气得笑了起来,脚在他的鞋尖上踢了踢,道:“右脚脚尖外撇。”又压了压他的肩膀,道:“两肩向下松垂。”着又去捋他的手指,道:“右手五指撑开。”
她这一路上从头到脚给李钟勋纠正了不下十几处地方的错误,李钟勋这才勉勉强强的站了一个标准的三体式。
姚立冬看着李钟勋这样子,了头,道:“你要记住,练三体式的时候,两眼要远望,心思要空灵,气息要多用腹部,牙齿轻叩,舌尖抵住上颚,呼吸要自然。”
李钟勋悟性颇高,听了姚立冬一番后,微微调整了一下,果然越发的标准,姚立冬在一旁看得直头,夸赞道:“不错不错,就这样,坚持下去,看你能不能坚持五分钟。”
李钟勋笑道:“这还不简单?五分钟?看我坚持个十五分钟!”
姚立冬在一旁似笑非笑,也不话,只是盯着李钟勋,见他动作有走形不标准的地方便上去纠正调整。
李钟勋一开始站这三体式的时候,真没觉得有哪里疲劳酸痛,他是站过马步的,体育课的时候,体育老师曾经要他们站过马步,一群男生站了不到一分钟就要死要活,两腿乱抖。
这三体式一开始站着的时候,李钟勋浑然没觉得哪里费劲,只觉得自己能一直这样站下去,十五分钟?那是爷谦虚!
可他这样站着没过多久,便察觉出不妙的地方来了。
这样站了不到两分钟,李钟勋便觉得身上开始冷汗直冒,浑身上下有一股热气在浮动着,后腿酸软,双手沉重如同压了千斤巨石。
这样又站了半分钟,李钟勋已经是腰酸背疼,腿肚子使劲抽筋,手臂有着明显的颤抖,这样再坚持了十秒钟,李钟勋终于崩溃了,他只觉得自己浑身酸痛已经是无法忍耐,一声惨叫后便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一边抹着额头的细汗,一边哀声道:“妈呀,比我跑十几圈还累!累死我了!你这是什么三体式啊?怎么站一会这么累?”
姚立冬笑吟吟的看着李钟勋,道:“累吧?因为你还不习惯,而且没有入门,等你入门了就能体会到手摧足,则手与足合,肘摧膝,则肘与膝合,肩摧胯,则肩与胯合;心气稳定,则心与意合;意要专凝,则意与气合;气要随身,则气与力合的**如意的境界。”
李钟勋听得直摆手,道:“别这么多了,你站一个我看看,我不信你能站得比我久!”
姚立冬笑吟吟道:“那你看好了!”着,她自己摆了一个姿势极为标准的三体式,她静静的站着,舌头轻抵上颚,两眼远眺,像是透过墙壁看着极远的地方,她虽然一身法力修为荡然无存,身子也变成了萝莉身,但是浑身的功夫架子和对修行的精妙理解还在,她这一站就是整整五分钟,只把盯着时间的李钟勋看得目瞪口呆,到了最后他忍不住走到姚立冬跟前,仔仔细细的打量着她,想看她有什么诀窍奥妙,凭什么她能站这么久,自己不行?
李钟勋自然知道,这并不是因为姚立冬身子轻,所以站得久的缘故,因为她力气也啊,那体格,肌肉也没多少,为什么就能比自己站那么久呢?
难道……是因为人家天生是神仙?所以比自己牛逼?(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