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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预感到他要吸走我的阳气,将头勉力往边上侧。宝财在树上不好行动,但还是举着刀削了过来,然则鬼军毕竟是鬼军,宝财一刀削下去,他的脸被劈成两半,随之又迅聚拢,十分邪气!他动了动脖子,目露凶光盯着宝财。
宝财吓了一跳,就听上面有人嚷道:“流子!快用我的烛照幽冥镜!”
我听声音是陈醰的,逐渐迷糊的意识突然清醒过来:“特娘的,刚才上面根本没他的人,他什么时候会隐身术了?”我脑子一凛,恍然大悟,难道刚才我们陷入了鬼阵之中,我和宝财没看到陈醰,是因为我们遭遇了类似鬼打墙的事情?他正好被无形之中的阴邪力量隔断了!
现在唯一能救我的就只有“烛照幽冥镜”了,只是我浑身冷,身子又被阴魂附住,那放于怀中的铜镜如何能取?
情急之下,我逼迫自己冷静下来,对着宝财简短喊道:“削,再削!”。
宝财闻言,愣了一下,随即想到我想表达的意思,对着那阴兵头颅又是一削,我趁着他脸没有凝聚,手劲松的那一刻,控制住自己的身体,从怀中掏出铜镜丢给宝财,宝财顺手一接,身子没站住,差连铜镜一并掉下去。好在他从于山里长大,爱爬树,掏鸟窝,在树上就跟在平地似的,很快控制了平衡。
他站稳身子,对着我身后的东西举起铜镜,只看着一道光直射而往,我耳边顿时响起了撕心裂肺的尖啸声,而附在我脖间的阴冷之力一下子没了,阴兵用手抓着烧灼起来的脸颊,缕缕烟气散出,一下子砰然消散了。
我抓着脖子,剧烈咳嗽了几声,哆哆嗦嗦攀住一根树枝,此时此刻我浑身寒气入骨,除了阴冷的剧痛,我身体已经没有别的感受。宝财过来扶我,手刚触碰到我的皮肤就弹开了,他惊道:“公子爷,你这都成冰人了!”
我摆了摆手,怕是连累了他,有气无力道:“啥都别了,我阴气入骨,出去也是个死人,你离我远……”
谁知宝财二话没,靠近我道:“我身上还有活人的热气,凑着你近,你还不至于马上挂吧?”
我身体虽冷得不行,可听宝财这一,心暖了不少,话之际,只看一道暗影站在翻涌的浓雾之中,受着千军簇拥之势——是司马岩!这沉睡了几百年的恶灵终于完完全全挣脱了本体,他盯着我,我知道自己已被他看中,当下身子紧了紧。
他双目散着诡异的红色光芒,冰冷着什么,宝财瞧着他,颤声道:“这司马老怪……不会是在给我们下诅咒吧?比如永坠地窟,不得生,全家死——”
话还没完,他的尾音被下面呼呼的劲风盖住,阴兵带着千军万马之势汹涌而上,我看形势不对,对宝财急喊道:“爬,赶紧爬!”然而看到来势汹汹的鬼魅,宝财吓呆了,我心急无比地推了他一把,道:“你妹的,愣着干嘛!赶紧跑路啊!”
宝财对“妹”字特别敏感,他抖擞了一下精神,回过神,我二人正要向上,忽看一个圆形的暗影“砰砰”从几根枝桠间落到我们面前,我寒毛直竖,定睛一看,那圆形的东西竟是楚姑娘的人头!
“你丫的,阴兵就是阴兵,打仗之前先给我们一个下马威,挫我们的锐气!”我心里想着,只看楚姑娘的人头架在枝桠上,她的脖子被阴刀所砍,所以没有一血液,整张脸在黑暗之中泛着幽幽的蓝白色光芒,双目暴凸盯着我们,尤其瘆人!
我和宝财看得几近呕吐,先前大阵仗也见识过了,可看到刚还有瓜葛的人死气沉沉盯着我们,我浑身不得劲。虫军在爬的时候,从她脸上经过,黑色的密密麻麻,映衬着她的脸更加得苍白,这让我想起时候噩梦里水鬼的模样,白森森的脸颊散着幽幽蓝光,头像水草似的垂挂着,脸上沙石,我咬了咬嘴唇,不想自己死后那么凄惨,对宝财道:“特娘的,咱死也死外面去!”
宝财看到楚姑娘的脸,心里崩溃早已到达了极限,他哼唧着,飞快地往上爬。
这时候,老祖宗也在上面叫我们,大家攀在树枝上,像热锅上的蚂蚁。如此令人不安的情况下,围绕在我们身边的阴兵开始集中了。他们半飘半飞,犹如竹竿上荡动起来的衣服,不断飞掠在我们周边,呜呜的一片,让人根本集中不了精神。我惊慌失措拿着铜镜,老祖宗他们挥动着刀,想是穷途末路,也要再为自己搏一下,可那是鬼军,是阴魂!我们凡人又如何抗争?
一下子七八具缥缈如烟,带着死亡气的阴兵拦住了我和宝财的去路,我拿着铜镜照得了前面,防不住左右两边和后面,而宝财挥着刀狂喊着,阴兵在树枝之间举起了蜂针般的长矛,对准他刺去,我暴喝一声,一手举着铜镜,一手用蒙古刀砍着长矛,越砍越疯狂,肾上腺素飙升到了最高,已至于积聚在身体和心里的不适感完全爆出来,弄得我自己神经兮兮的,如果不马上停歇,我的心脏恐怕会骤然停止。
然而即便我的热血已冲破头,我们二人仍是不敌一层层包围的阴兵,他们空白的表情和我们形成鲜明对比,让人感到悚然,对于这些根本杀不死的东西来,我们实在无能为力。
宝财肩胛骨挂了彩,他痛苦叫了一声,伤口并没有血。我来不及带着他离开,心里的绝望如海啸倾覆而来……我心一凉,刚才的激动骤熄,抓着刀的手松了下来,看来今天我们都得死在这里了……
远处闷雷阵阵,看似是要下雨了……只是这里的山眼因为避尘珠的原因无法凝聚雨水,所以老天这会是给我们哭丧来的……
就在绝望万分的时候,一滴水珠打在了我的脸上,冰冰凉凉的,紧接着又是几滴,这里怎么会有水?我心里想着,谁知这会儿,面前竟有一道白光出现,一个女子从黑暗中慢慢隐出,刹那间,我觉得她的身影似曾相识。她穿着一身深紫色的宽袖紧身长袍,衣裳绣有华彩凤鸟,她的裙距为白色,像是银月轻泻一地,散着的珠光。只瞧着她步态柔美走向我,三千青丝挽成一高椎髻,髻上插着几支简单的金簪。
这人太美了!我瞧着她清灵可人的容颜,忘记了自己身处的环境。她对我微微一笑,嘴巴未动,却又有声音在我四周传出:“我们又见面了……”
我觉得莫名不已,这人是鬼?她我们又见面了,难道她是芈灵?不对啊,我所见到的芈灵十分悚人,但这个女子的双眸清澈无比,不染一丝尘埃,看着却是温和无比。不会我已经死了吧?我心头一凛,想开口问一句:“你是人是鬼?”但是喉咙根本不出声。
貌美的女子双眸轻抬,我顺着她的视线而去,此时此刻,时间静止,阴兵也仿佛木头人般,定格在了我们面前。老祖宗他们看着女子也是惊呆了的表情,她将目光落在初八身上,不,应该是楚公主的身上,她深深看了她一眼,目光里有许许多多的情愫,伤感、惆怅……从她的神情中,我确定了她的身份,她就是楚公主——芈灵,那个传闻中能通天地的神女。
她像是《神雕侠侣》里描述的龙女一样,周身透着不食人间烟火的气息,像一个绝尘仙子,让人无法想象这么凶的古墓,是她所待的地方。
也不知什么时候我的喉咙没有被周身的压力所附,可以出声了,但是对于楚公主,我竟是不上话,而是呆呆望着。
宝财在一边捂着肩,道:“长得如此倾国倾城,难怪司马老怪会如此神魂颠倒。可惜伊人已逝,她这番出现为了什么?”他咳嗽了一声,恍然道:“啊!难道她和倩一样,骨灰盒在谁手里,就得跟着谁走?那她是不是要缠着八爷一辈子?”
就在宝财无厘头的时候,轰隆隆的雷声越来越响,滴落的水不再温柔以待,而是倾盆而下,我呆呆看着自己被淋湿的手,这……这是下雨了吗?雨水竟从山眼进来了!
此时此刻天上浓重的厚云继续往下压,我困惑不已,神智被宝财欣喜地狂叫拉了回来,他手颤抖着,指着前头,激动道:“散了,打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