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财还明白道士的意思,话出口,没过脑子道:“在天上?人死了不都归天了吗,不过那女的那么坏,指不定是下了地狱。”
陈醰闻言,讥讽道:“亏你平日里自己聪明,天师的天上,哪里是真的天上,是一种象征意义。”
为了印证自己的想法,道士也不在乎他两争论不休,拾起地上摆置的长明灯,走到西侧的青铜铸画前,道:“进了主棺室后,我现这里所有的铸画,摆像,包括棺椁浮雕都围绕着一。”
老祖宗似乎也察觉出了什么,道:“天?”
道士了头,道:“凭蓝姑娘形容的古墓路线,按常理来,此地的确是主棺室,但如果我没推断错误,这地方该是一个祭祀场所。”
我听闻,倒吸了一口凉气,继续听道士推论下去,恍然现,我们忽略了很多细节。
在古代的时候,历史由史官记录,阴宫主人的生平却是实实在在刻画在古墓里,成为后人解开历史谜团的途径。很多考苦学者对此向往,是因为古墓里的记录更加写实,而且在历史的记录里有很多细节是被疏忽掉的,这些细节却又会在冥器的铭文和图纹上显现出来。
先前,我们到了主棺室,看到长明灯上的龙凤与日同辉,青铜铸画为天上宫阙的模样。而跪在地上的巫觋,手托着通天地的麋鹿角,为楚人信奉的“天人合一”。他的模样为无限敬仰状,头微仰望天空,戴着黄金面具,面具上有三颗孔雀石,老祖宗曾过,孔雀石上的三眼象征“天、地、人”。
在棺椁的两头刻有一个“地”字,古人常入土为安,棺椁为石造,接着地气,自然为“地”。棺椁上刻画的浮雕所有的官员、百姓,包括司马岩的三个女徒都对着天上,而四眼神的案桌上摆着苞茅缩酒,明这是一场盛大的祭祀。
仪式没有芈灵主持,因为她已归天,这个可能是当年芈灵死后的一个场景,在她死后,三个巫女被用来殉葬,指向为“人”。
主棺室的构造为天圆地方,上有七政星,为——“天”,棺柩为木,正是搭着天桥,通往高处,喻意“升仙”。
一瞬间所有的事情豁然开朗。我们望着上头,内心没有因为揭开谜团而兴奋,而是有一抹难言的怅然,司马岩心思太缜密了,真找到了芈灵的主棺,我们还能活着出去吗?虽然他已经死了很久,但此时此刻,却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总觉得这个古墓就是司马岩的本身,他守护心爱之人,洞悉着我们所有,看着我们步入深渊,成为芈灵殉葬者中的一个。
老祖宗摆出一副苦脸:“辛苦插秧,结果秧苗还给风卷跑,不想再种田,却还得顾着温饱继续找。”
老祖宗装着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和他带着凌厉杀气对付女僵时候的样子判若两人,看着还有油腔滑调。他此番话的意思很明白,也是我所郁闷的,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开了棺,结果空欢喜一场。
原本,我们可以像宝财的,取几件冥器离开,可无奈老祖宗和陈醰在吴暇墓的时候中了毒,此番来,是为了取出芈灵的尸身,和琴师进行“二次葬”。
有些相遇就这样成为了冥冥中的注定,我不知芈灵会通过什么方式给予老祖宗和陈醰解药,但这个想法着实有冒险。万一她碰到的是伍子胥一样,鞭尸泄愤的,那她这算盘打的,最后不过是满盘皆输。
不过现在我所苦恼的不是这些,而是我们怎么通往所谓的“天高处”?正当我抬头看的时候,老祖宗不知何时走到了东侧室门口,开启了长明灯机关,手指着里头道:“阴宅和阳宅一样,东比西贵,已走到了这一步,就先取值当的冥器,大伙休息会,再寻得天上人的棺椁之地。”
听得“贵”字,宝财腾从地上坐起来,陈醰也是兴奋走到我耳边,轻声了句:“流子,你家祖宗真是个明白人,懂得要马跑,还得给喂饲料……”
我正想回他这比喻比过头了,他已屁颠屁颠往着东侧室奔去。
在古时候,东厢一般在大户人家是用来接待宾客的,司马岩设计的古墓正应了这个法。
东侧室和古墓其余的房室不同,里面全由木造,结构严谨又不失华美,有男派,不像是姑娘家所有。
走进东侧室能闻得一股紫檀香味,陈醰:“这东侧室全部由紫檀打造,还整得有模有样,从梁上悬下的“飞罩”雕镂的技术估计都失传了,上面的雕的都是奇花异草,在宫阙云深处,莫不是《西游记》里的那种“瑶草琪葩”。
宝财:“这都是想当神仙想疯了,搁这么个阴宫哪里能到了天上?阴测测的还都是些老木头,看着就不舒服。”
话虽如此,在东侧室还是陈列了不少宝贝。宝财看着玉器,亮了眼睛,各个都想拿,老祖宗倚在紫檀壁上,道:“摸金门的规矩,只能取得两件。”
宝财回头,道:“是一人两件么?”
我道:“所有人两件!”时候爷爷和我过摸金门的规矩,所以这下脱口而出。
老祖宗耐人寻味笑了笑,我知道自己嘴快,这下暗暗打了个嘴巴子,宝财不服气道:“咱舍生取宝,怎就落得个两件冥器,对半拆了还不够那么多人分的。”宝财不甘心就取两件,强聒不舍道:“我也不是摸金门的,多拿几件,也不会破了你们的规矩。”
老祖宗笑了笑,道:“以后就会是。”完,他便重新回到了主棺室,我看着其潇洒回身,和宝财相视一眼,有不明所以。
“以后会是?”这话的意思,难道是老祖宗看到了未来,知道我们会加入他的摸金门?那言下之意,我们没回现代?
陈醰在一边拣着冥器,对于老祖宗的话充耳未闻般,道:“摸金门里规矩多,别看你家祖宗平日里挺随便的,真惹他毛的时候,我都得吓得抖三抖。我劝你就拿两件,否则坏了他规矩,可就难办了。而且贼猴,你不是收了落老三的摸金符吗?”
“摸金符?”宝财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将露在胸口的天眼珠往衣襟里塞,道:“我陈胖子,你是不是嫉妒封瓢把子给了我宝贝,羡慕着,所以酸我?”
陈醰冷笑了一声,道“摸金符是归你了,但是摸金门门生众多,你进去了多就一”陈醰了指头,比划了比划,道:“人落老三跟着封老大上刀山,淌油锅的,我进了门里还混个打杂,以你的衰样,要拿着摸金符进去了,估计只能提洗脚水,要进门里各个堂口,坐上爷的位置,估计我们还得修炼一百年。”
我吞了口唾沫,陈醰取着一块漆木盒,拍了拍我的肩膀,道:“时候,你家老爷的关于摸金门的事都是到为止,实话来了这一遭,我才知道摸金门在东汉末年,门深似海,鱼龙混杂,不好管理。除了你老祖宗,还有个厉害的秦无双,那可是个厉害的角,冷得跟块冰似的,也不知你祖宗怎么摆平这一尊大佛爷,让他进了摸金门,我看你祖宗认真对付起他来,多也就打个平手……”着,他将漆木盒塞进了腰际,冷不丁冒出一句:“唉,你都见着你祖宗了,我那牛逼的祖宗不知道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