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且末公主怎么会长成这样?怎么是一个黑色的虚影?”我幽幽开口,惊讶的心里让我的声音听上去有嘶哑。
陈天赒这会儿看得认真,他耐心和我解释道:“这就是它的魂魄,也就是鬼影,丽莎娜的作用就在于此了,如果时机成熟,我想那默不作声的大国师一定会帮楼兰王子复活且末公主。”
我一听,心急道:“那怎么办?我们要眼睁睁看着丽莎娜变成容器么?”丽莎娜曾经救过我们,我真不想看到那么美好的姑娘成为了那些邪恶东西的替身。
陈天赒脸上飘过一丝沉重:“我们必须救她,也必须救自己。”
“可我们就那么人,能突破层层叠叠的尸体,然后到达骷髅台么?”实话,对此我一信心也没有。
陈天赒淡淡笑了笑,那笑容里丝毫没有多余的顾忌:“先对付了再,要是不幸死了,那就在这里结束,每个通往地下的人都有这样的觉悟,我们得去试试,总比现在这样蹲麻了腿好。”
陈天赒的话一也不好笑,甚至有冷,我挤出笑容,他看出了我的勉强,又道:“我先前听那道士,你是第二次掘墓?这次来,是为了他?”
我没想到道士会和陈天赒这些,了头。
陈天赒咧出一个笑容,由衷道:“那能走到这里真不容易,我很佩服你,可以不为财,仅仅只是为了某种情义。”
听陈天赒的话,我愣了一下,他望着前方,道:“我知道离开这里,我们就要去应对恐怖,这从口里出是很简单,但是到了战场,又是另外一回事。”
“对……”我苦笑:“就是举着我们手上的武器,奋战沙场,突破重围,救出丽莎娜,取走定魂珠。”
这是多么简单的一句话,就好像我们开始在敦煌制定此次寻找楼兰人宝藏的计划一样,但是这之中的过程,回忆起来,充满了血腥和伤亡,而就在这旅途中,我们差丢了性命。
“现在我们该怎么办?”我有些垂头丧气:“真的如我所,傻愣愣冲过去么?”
对于先前几具徘徊在夹缝前的骷髅,我们都要吓个半死,现在可是要冲到那群体中浴血奋战啊,我一想到自己身上插满了钝刀,或者成为二王子的食粮,内心的怯懦感浮上心头。
“不……”陈天赒回头,看着意志消沉的我:“我们有机会,但是这场行动必须以快取胜。”
“机会?”在这种糟糕的情况下,听到这本该令人兴奋的两个字,我仍是打不起精神。
陈天赒道:“先前秋月救你们时候用的火灵子,你还记得么?”
我了头,火灵子威力十足,就好像炮弹一样,救了我们好几次。
陈天赒道:“我手头还有些许,冲出去的时候,能给我们开路,但是对付不了那么多,所以你们几人必须跑得快。”
这听起来刺激又冒险,我内心慢慢燃起了一丝丝的火花,不过现在这时候计划还没有实行,紧张总归多过某种逃脱的期待,而且……我忧心道:“现在的情况,我们不仅仅是要面对里面的这些东西,还有外面的,外面显然还有很多妖物。”
“事情总是一步步来,外面的情况我们还没有见过,即便是很不好,但终归是从死人堆里脱出了,我听那阶梯之外有风流动的声音,还有树叶的摩擦声,想来我们真出去了,还有可遮蔽头攻击的东西。”
陈天赒宽慰着我,而就在我努力接受这个必须面对的事情时,忽听从那阶梯的端传出的恐怖叫声。在魔军苏醒之后,外面的声音似乎一直是沉寂着的,只是现在不是了,那原本叫嚣的,欢腾的声音里多了吼叫和凄厉呻.吟,好像……好像外面生了什么变故。
我将惊诧的目光对向陈天赒,陈天赒瞪着眼睛,呆呆听着外头的动静,这时候所有魔军的注意力都被外界吸引,道士几人趁此矮身跑到了我们这边,众人蹲在一块,皆是没有话,因为外面的动静实在来得突然,在那之中,我们听到了人的嘶吼声!
“外面有人!还有活人!”我激动不已,这种情况下,能听到活人在外头厮杀的声音实在太振奋人心了,无论他们是谁,对我们而言,那至少是同个种族的啊!
而且……而且!我瞪大眼睛,八坚兴奋拍打我的手臂,狂喜道:“你们看,看那两窟窿眼外面!”
没错,我看到了某种真实的,代表着能量的颜色,是橙色的火光,有人亮了火,让那光明照亮了黑暗!
外面的鸟兽的嘶吼声越来越烈,那之中还有女鬼凄厉的喊声。是谁?会是谁给我们带来了如此的希望?
道士冷锐的双眸紧紧盯着窟窿眼,呼吸绵长:“看来外面有很多的活人,而且都是身手不凡的人,难道这就是大国师早就预料到的,要历经的劫难?”
听闻道士到“劫难”二字,我脑中恍然有一道霹雳闪过,我倒吸一口凉气,惊心道:“差忘记了那十个字的预言了!真的有可能,那外面的人可能就是屠邪算到的劫难……但是……最后,最后还有两个字!”
“灭世!”宝财霍然道:“劫难过后,这些恐怖的东西还是会脱出?”
这是一个难言的,沉重的预言,谁都不希望结果如此。
这时候八坚并没有管那些看似命中注定的事情,他显然对于外面突如其来的人更感兴趣:“会不会是刚才被丢下来人的同伙?”他张着他那双特有的大眼睛:“俺看那些人的穿着,该是不同队伍的人啊,外面估计有好几波人吧?”
陈天赒目光灼灼:“非常有可能,在他们的同伴被那些血鸦抓住的时候,他们可能追着过来了,现在正是时候,前面有人为我们扫除了障碍,那我们要从内部突围,和他们来个里应外合。”
虽这个办法冒险,但这是我们眼下唯一的选择,众人都各怀心事地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