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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六五章 仗义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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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听罢一首琴曲或一阙词赋能感受到绝美之境,除了那夜在少室山峰顶听凌珑抚琴时有过,对李玄而言,这已是第二次。他听老者尚无忧击节唱毕,余音袅袅不觉,不知为何,一颗心竟莫名悲怆起来。不过,他此时的功力已非在少室山峰顶时,所以尽管听得如痴如醉,忘了口渴的理由,但仍能收回心神,留意观察周遭诸人的动向。

陈姓白衣汉子和周遭诸人自然无法与李玄的高深定力相比,老者尚无忧击节唱罢,诸人或叹或咏或随声附唱或醺然欲醉,但此时忽然风起,一股奇怪的风盘旋着飞入茶棚内。

风冰凉入骨,与暖意融融的春日午间相比,令人诧异。李玄见旋风在茶棚内盘旋几圈,‘轰’地一声,不但掀翻了茶棚顶上的草席,还接连掀翻了陈姓白衣汉子和萧三剑面前的桌子。陈姓汉子吓了一跳,似乎才清醒过来,与萧三剑齐声赞道:“好曲子,好击节,好唱腔......”老者尚无忧还未应声,萧三剑呼的站起来,手中长剑迅捷出鞘。没人能料到,才从节拍中清醒过来的萧三剑会在此时选择出手,更没有人想到看似浮华的公子哥,剑法如此犀利。长剑龙吟,如鲨鱼击水,快准凌厉。

李玄见旋风来的奇怪,正心下纳罕,却见眼前电光一闪,萧三剑的鲨鱼剑已匹练般刺向老者尚无忧。老者尚无忧半跪半蹲在原地,仰着脸看着诸人,一脸赔笑,似等着陈姓白衣汉子和诸人的夸赞,岂能想到萧三剑会刺向自己,惊惧之下忍不住惊呼不已。

萧三剑自负剑法如神,向来在西南边陲自大惯了。如今出手,剑式华丽,不但有缥缈之轻灵,而且是意到势到,异常精准,已将西南萧家剑法的精髓发挥的淋漓尽致。

这一剑出手极其突然,所有人皆没想到。这一剑刺破春风,发出扣人心弦的尖锐之音。

李玄见他出手突然,极不正大光明,轻哼一声,右手似有意又似无意地拿向木桌上的茶杯,其实举手间,袍袖已裹夹了浑厚内力。只听‘铮’的一声,萧三剑刺出的防不胜防的鲨鱼剑式偏离半尺,夺得一声,钉在茶棚的棚杆上。萧三剑一惊,跳了起来,喝道:“哪来的野人,敢偷袭本公子......”一语未毕,狠狠盯着李玄,道:“你小子原来不简单啊!来来来,偷袭不算本事,起来与本公子打一架吧。”

陈姓白衣汉子看在眼里,尽管满脸惊讶,却不知为何,惊讶之情背后似乎隐藏着惊喜。

他见萧三剑气急盛怒之下,几乎要跳起来,忍不住上前安抚道:“萧三公子莫急......”萧三剑见他上前阻拦自己,不禁更加气恼,喝道:“莫急?说得轻巧。陈丰年,你要坐山观虎斗?你难道看不出,待会即使咱们打不败这小子,也会被......”一语未毕,突然面色一变,喉咙‘咳’的一声,似被一只无形的手摁住,不得不将剩余的半截话生生吞了下去。陈姓白衣汉子陈丰年见了萧三剑的神情,脸色已然大变,大喝道:“萧三剑,你好不啰嗦,要打就打,怎还婆婆妈妈起来了!”

李玄见二人神色怪异,微微笑道:“萧三剑。萧大侠,滥伤无辜,非我等江湖人所作所为,我劝你还是收手吧。如若不然,接下来你我比试较量,肯定对你名声不利。”

他正说着,见萧三剑红了眼睛,从茶棚杆上拔出鲨鱼剑,大喝一声,剑如飞虹,刺向自己的肩井穴。

尚无忧见萧三剑出手招式凌厉,‘妈呀’一声,缩到了墙角。

李玄见萧三剑一剑刺来,冷冷道:“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右手一挥,‘呼’地一声,竟迎向鲨鱼宝剑。萧三剑见李玄竟敢以一双肉掌来力拼自己,忍不住怪笑一声,抖起千百个剑花,虚虚实实,实实虚虚,期望在一招之内将李玄的右掌斩下来。

萧三剑确是厉害,出手一招,招式连变。李玄看得清楚,依旧不慌不忙,待鲨鱼宝剑离自己仅剩三寸之距,左掌蓦地向里切入,‘嗤’地一声,萧三剑感觉手中宝剑似乎刺中一道无坚不摧的铁壁,巨大的反弹力震得他手腕生疼。李玄见他呲牙裂嘴的样子,不由得好笑,也不等萧三剑反应过来,右掌一牵一引,拖得他向前狼狈的踉跄几步。

这一牵一引无形无迹,力道却强大至极,何止有千百斤的力道。

萧三剑扑出几步,还未稳住身形,李玄已飞身跃起,凌空中一脚踢中萧三剑的肩头,与此同时,另一脚踢在鲨鱼剑上。诸人只听‘啊呀’‘夺’地两声,萧三剑飞跌出去,而鲨鱼宝剑却不偏不倚,又钉在茶棚棚杆上。这一变化,快若电火,一闪而生。

白衣汉子陈丰年见比自己武功略低的萧三剑与李玄交手不过两招,便被踢飞出去,已知自己纵然拼了命,只怕连五招也过不去。但他此行极具目的性,所以不能轻易退下。

蜷缩在一角的老者尚无忧见萧三剑被踢翻在地,两眼翻白,全身一抖一抖的抽搐成一团,正要喝彩,却见周遭剩余的五六个汉子纷纷抽出兵刃,满脸戒备的盯着李玄。

白衣汉子陈丰年咬牙冷笑几声,扬了扬手中紫金削铁刀,道:“好小子,好脚法,好内力!来,与咱斗上几百回合怎样?”李玄闻言冷笑道:“你不怕丢人现眼,就放马过来吧!”

尚无忧虽然打得好节唱的好歌,但看上去无论武功或是胆略都差劲之极。他见萧三剑已经被李玄踢飞出去,白衣汉子陈丰年和诸人又要开始动手,竟吓得双手抱着脑袋,不但不敢言声,还使劲往后缩着,苍白着脸靠在棚角,浑身筛糠般瑟瑟发抖。

李玄见他如此样子,心下又气又笑,心道:“我本出手救你,你不赶快趁势逃走,却在这簌簌发抖......”正想着,白衣汉子陈丰年手持紫金砍刀一招‘蛟龙出水’连劈带削攻来。刀影霍霍,紫光闪闪,这一招威势凛凛,犹如玉帝麾下之天神,让人还未接招,便不由自主心惊胆寒。

一招飞起,刀风夺面,茶棚内立时飞沙走石,诸人纷纷避让。这一招虽然看似一招,其实蕴含千百后招。白衣汉子陈丰年足下轻灵,展开刀式,如一道道紫金光影卷起的旋风,围着李玄越转越急。李玄一时间摸不透对方出刀方位,只得不断后退。

二人一退一进,一守一缠,瞬间已从棚内斗到茶棚十几丈外。

李玄见陈丰年来势汹汹,自然不敢小觑,身形斜转,展动袍袖以虚卸实,内力与其刀风触碰,已知其内力不弱,虽比不上天门山三兄弟及韩子山诸人,却也算是高手。

若在一个月前面对这一招,李玄或许要凝神聚气,至少要用上六七成左右的功力应对。

可他之前历经龙池之战,内力消耗甚剧,加之唐冰身亡,让他受了空前巨大的打击。面对种种原因,换做常人,不是心绪颓废便会伤重难愈,从此成了行尸走肉。但李玄经历之奇,千古少有,从宝源神功修到空相洗髓功,再到移影越位和极天驭气功......特别是达摩禅师重编创的空相洗髓功非同小可,有着极强的再生内息能力。凌珑深谙神法异术,精于医道,她知空相洗髓内息倘若再生,一定会如在蚕茧中休养生息的蚕蛹,即使受了外力重创,也能裹茧安然修炼,最终破茧化蝶。

不过当时情势下,李玄丹田内息已接近枯竭,再生内息之能力在伤重后已大大萎缩了。幸好她在药王谷中找到了一枚仅存于世的回天丹。李玄迷迷糊糊中分十几次服下了回天丹,内力无声无息中提升数倍。莫说面对武功不曾达到一流的白衣汉子陈丰年,即使燕无敌清醒过来,朱涣或是陆然复生,一百招后也必会败在他手下。

白衣汉子陈丰年见李玄展动袍袖,斜身轻易闪过自己的绝招之一,尽管面露敬佩之色,但却阴阴笑道:“好小子,武功不错,再不拔剑还手,可就真成了我的刀下鬼啦......”口中呼喝着,呼呼连劈两刀。这两刀有个名堂,唤作‘蛟龙飞天’‘蛟龙在渊’,与此前一招‘蛟龙出水’号称蛟龙三式,正是陈丰年赖以成名的招式。

二十几年来,不知有多少高手折在这连环三刀下。

白衣汉子陈丰年才上来便使出绝招之一,可见他已将李玄视为生平罕见之劲敌。他不想给李玄任何机会,出手也不留后路,想要一刀制服李玄,更想用三刀解决战斗。

李玄见这三刀连环起来,精妙绝伦,环环相扣,不但杀气迫面,而且上下翻飞的刀式中蕴含‘削、劈、挑、刺、抹、斩、切、拉、旋’九种技法,绝对是厉害的杀招。

他忍不住高声赞道:“真是好刀法,可惜你内力太弱了......看,这一刀若是再向前递出半寸,我便不好躲闪了。好,这一刀太可惜了,若劈斩时带半旋手法,加上抹和拉这两种技法,便真是真正的绝技......”李玄背负左手,右手不但逐一化解来招,而且闲庭信步之余,直指这三招刀法中的缺陷。旁人听李玄语声不徐不疾,似在自言自语,又见二人招来式往,快得不可思议,哪能分辨出破绽与缺陷。

白衣汉子陈丰年听了李玄所言,大吃一惊,面如死灰,胸中大乱,掌中紫金削铁刀招式不免散乱起来,‘呼’的一刀劈出,腋下露出破绽。武功修到至高境界,目光自然如炬。瞬间生发的破绽岂能逃过李玄的眼睛。他右手袍袖一抖,犹如手臂暴涨三尺,袍角化作指形,‘波’地一声,击在白衣陈丰年腋下三寸。此时,白衣陈丰年招式已全部展开,手臂力道已与刀式凝聚成一条线,腋下三寸被点中,便如一字长蛇大阵被拦腰斩断,立时溃不成军。他惊叫一声,紫金削铁刀脱手而飞。

李玄周遭诸人虽然谋面不多,但都知道白衣汉子陈丰年武功极高,是个很难被击败的人,若非如此,早先也不会由着他带头对老者尚无忧指手画脚。此时见他的紫金削铁刀脱手而飞,落了下风,不由面面相觑,心下暗道:“这小子武功这么高啊!”

白衣汉子陈丰年反应也算迅捷,掌中紫金削铁刀脱手而飞的瞬间,他人已倒飞两丈。人在空中,惊叫道:“这小子不是人,这小子是鬼神附体......”呼喝着,便往茶棚后面一片柳林奔去。李玄见他要逃,喝道:“既然你是这帮人的首脑,那就将你擒住。”

李玄说着,人已在十几丈外,与陈丰年一前一后没入柳林。

老者尚无忧及诸人听二人入了柳林,不时传来啪啪拳脚相交之音,而若从声音判断,柳林内的打斗必是激烈异常。但这剧烈的打斗之音只不过发生了半个呼吸,便突然停止。风熏熏然地穿过柳林,柳林内除了柳枝摇晃,柳叶哗啦啦的作响,竟安静的可怕。

站在老者尚无忧身侧不远的一个魁梧的青年汉子往柳林内张望几眼,又斜眼看了看老者尚无忧,瓮声瓮气道:“难道号称‘一刀镇关外’的白衣紫金刀客陈丰年陈老大也不是那小子的对手!”他身侧一个油光粉面穿着花衣的中年和尚闻言,怪声怪气笑道:“打得过又怎样,打不过又怎样!齐老六,你胆怯了?”魁梧汉子齐老六闻言大笑道:“我为何要胆怯,我怕那小子么?有你风流鬼秃子杉真和尚为咱们站脚,什么人敢逞能撒野......要是有人撒野了,那他老婆、女儿就要遭殃。”

杉真和尚闻言,居然笑了,有些得意道:“这倒是实话,谁敢惹我,我就寻着法子找他老婆、女儿快活快活......”一语未毕,突见柳林一阵乱摇,片时李玄单手提着白衣汉子陈丰年缓步走到了诸人面前,轻轻一挥,将软绵绵的陈丰年丢在地上。

诸人虽然有想到陈丰年会落败,但没想到会败得连性命都丢了。愕然间,见半卧在地上的陈丰年一动不动,只喉间往外冒着丝丝血水。“你一剑封了陈丰年陈老大的咽喉?”杉真和尚抖着面颊肌肉,沉声问道。李玄淡淡一笑道:“你感到奇怪吗?”

杉真和尚点点头道:“不是奇怪,而是觉得你很了不起......喂,齐老六咱们怎么办?”

齐老六看了看陈丰年,又看了看李玄,眼角跳了跳,瓮声瓮气道:“你问的好愚蠢。怎么办,我们又能怎么办?在没弄清沈无惧藏宝地之前,咱们还是先杀了他喂狗吧......”口中说着,将手中齐眉棍抖了个花式,一招‘枪挑恶神’刺向李玄的心口。杉真和尚与其余四人见了,发喊一声,也纷纷晃着兵刃,将李玄团团围住。

李玄脚尖一挑,将卧倒死去的陈丰年挑开十几丈,与此同时,单掌一挥,不知使了什么手法,‘啪’地一声,已将齐老六刺来的齐眉棍端拿在手中。他潜运内劲,轻轻一转,‘咔’地一声,粗如儿臂的齐眉棍如被扭散的麻花,瞬间化成千百木屑。

齐老六手中齐眉棍被李玄扭碎,只觉双手如握钻头,忍不住怪叫一声,跃开丈许,低头看去,见自己的双手瞬间已被扭脱一层皮,露出了白渗渗的肉,冒着丝丝血水。

杉真和尚看在眼里,被吓得倒退一步,站定后,咬了咬泛黄的板牙,恶声恶气道:“大伙别被他吓着了啊......俗话说,好虎斗不过一群狼,何况这小子不过是条狗。”(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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