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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三七章 天降武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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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姑娘抬了抬手,洁白衣袖轻轻挥动,伏倒在地的众女子只觉得一股柔和无形的力量贴地升起。这力量绵绵温和,虽不似人间所有,却触之亲切,让人感觉如被温暖双手缓缓托住,不由自主站了起来。

梅姊姊闪着晶莹泪光,怔怔看着柔姑娘,还未说话,却听柔姑娘缓缓道:“你们虽未听我言,今儿便对李公子动了手,总算没出什么差池。眼下,他已入了铜墙铁壁屋,只要明天能依计行事,亦可帮助到他。记住,明天很关键,不可再鲁莽造次了。唉......十年天仙花树开,闻香胜修十年功。李公子来到了山庄,绝不是巧合,这是天命使然,谁人也强违不了。”竹姊姊闻言轻声道:“怎么会是天命使然呢?”

柔姑娘微微一笑道:“天时地利人和,三者齐聚一人身上,便是天命。你们也知道,山庄前那道无底沟谷,千百年来总会不定时的扬起如浪光波,若我没记错,咱们山庄先贤初到此地,也是凭借神奇的如浪光波才得以渡过沟谷,并在这处缓坡上建起屋舍,直至架起了软索绳桥。梅丫头,你记得上一次光波出现是什么时候吗?”

梅姊姊低头想想道:“九年前,山庄来了个神勇非常的人。他不但遇到了光波浮升,还向您提出了奇怪的请求。”柔姑娘点了点头,道:“丫头记性不错。但你们知道来人是谁么?”见众女子俱摇了摇头,才又道:“那人唤作沈无惧,是天神帮的前任帮主,亦是苏飞烟的忘年夫君。”众女子闻言‘啊’了一声,似乎大出意料。

柔姑娘叹道:“有些事我一直没对你们说。如今,说来也无妨。当年沈无惧为了阻止同母异父的哥哥燕无敌参与颠覆天下的计划,甘愿将积攒多年的财富寄存山庄。但他没想到,自己回去不到一年时间,天神帮却横生变故,他自己不但流落江湖,爱妾苏飞烟亦被人推下悬崖。唉......若非我念及他有感召光波之异象,也不会及时派你们救下苏飞烟。”

梅姊姊道:“苏飞烟姐姐知道沈无惧曾来过山庄吗?”

柔姑娘摇了摇头道:“山庄有山庄的规矩,我没有告诉她。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财富虽好,但却如热油烈柴,把玩过甚,必会焚身。既然沈无惧当年就不想让她知道此事,也是不想给她增添终生甩不了的烦恼,如此我又何必去告诉她呢。”

众女子点点头,若有所思。

梅姊姊道:“当年沈无惧虽然凭借奇缘,得遇光波,渡过无底沟谷,但他最初又是如何找到咱们山庄的呢?”

柔姑娘怔怔地看着连绵起伏的山岭,好似远方有人在聆听她的话语,半晌才淡淡道:“他哥哥燕无敌早年在雁门关外流浪,与负心人有过数面之缘。不知什么原因,负心人竟传了他六招武功。所以,我暗自推断,沈无惧之所以能寻到咱们山庄,该是燕无敌无意中说出的。唉,世间万千事,冥冥自有天意,因果尽在情理之中。”

竹姊姊听到此处,不禁问道:“沈无惧凭借不可思议的异象,碰巧遇到光波出现,安然渡过无底沟谷,由此完成了托付财富于此的夙愿,可最终却是流落江湖,生死不明。照此看来,他并不是真正的天命之人。而如今李公子呢!不但年纪轻轻,且江湖地位更是无法与当年的沈无惧相提并论,却为何他就被您称为天命之人呢?”

柔姑娘看着竹姊姊一副急切想知答案的样子,微微一笑道:“其实,早在一个月前,我便发现夜空斗星中的武曲星闪耀非常,而且正不分昼夜,缓缓向山庄附近靠拢。”

梅姊姊奇道:“武曲星,是什么样的星宿?”

柔姑娘笑道:“文有天相星,武有武曲星。你们不读星宿奇书,自然看不懂星宿奇象。武曲星,在诸多星宿排名中仅次于真命天子紫微星及辅佐执印的文曲星,此星被称为第一将星。它穿行于历朝历代,辅佐帝王,是平定天下必不可少的武星。当然,武曲星虽武,却又区分为将帅武星及白虹武星。”竹姊姊闻言奇道:“何为将帅武星,何为白虹武星?”柔姑娘神色凝重,道:“将帅武星,生来聪敏,行事沉稳而尽职,凡事以大局为上,威严四方,可统御万千军马,自古便是帝王欲得天下,不可或缺之人材。而白虹武星除了生来聪敏,能够自立自强之外,还吃得人下苦,耐得非人劳。这种人天生不惧挫折,坚毅慈和,常因有神灵庇护,死而不死,并可在非常时局中凭借非常手段,改变格局。因而,白虹武星虽不能统御千军万马,却有取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之非凡能力。据说,古时四大刺客之一,曾以一人之力,把韩相国韩傀刺杀在阶下的青年隐侠聂政,便是白虹武星下凡。”

梅姊姊闻言道:“李公子浪迹江湖,年纪轻轻已武功非凡,难道正是您说的白虹武星?”

柔姑娘拂了拂被风吹乱如雪的长发,静静道:“问的好!嗯,倘若我没有看错,他正是百年一现的白虹武星。”顿了顿,她又道:“天降武星!可是他这颗白虹武星覆尘太多,若不及时将这些外因造成的尘垢祛除掉,他便会慢慢淹没在尘世长河中。”

竹姊姊奇道:“外因之尘垢,难道他被某些力量诅咒,或是被人施了不可预料的手段?”

柔姑娘点点头,叹息一声道:“或许是吧!早先我让树婶在沟谷外舍命阻拦他,正要激发他白虹武星的潜能......嗯......果然不出我所料,他在树婶和韩大哥的逼迫下,竟然凝聚了红色祥云。尽管他最后还是没能挡住山哥霹雳天下吼的威力,却最终凭借沟谷光波逃过了劫难,这岂不正是白虹武星独有的‘死而不死’之特性!”竹姊姊又道:“如此说来,此前您让水姊姊引他到天旋地转磁石洞中,也是为了验证他到底是不是真的白虹武星?”柔姑娘淡淡道:“非也。引他到天旋地转磁石洞中,是为了给他祛除裹在体外无形的尘垢。万幸啊万幸!他成功了......现在他洗掉了外因造成的附着在身的尘垢,武星初现出了光芒。而明天午时,你们在铜墙铁壁屋外所做的一切,依旧是为了助长这已显现的光芒,并将之擦亮。”

梅姊姊若有所思,点点头道:“您说李公子是百年一现的白虹武星,那必然不会错。但我不明白,您为何要帮他去除附着的无形尘垢?难道白虹武星未来会帮助我们?”

柔姑娘神色凝重,缓缓道:“我有帮他的三个理由。其一,沈无惧托付在我们山庄的财富或会因李公子的缘故而失去,至于为何会因他而失去,我虽估算不出,但目下已显现端倪。”说着,玉手一翻,白皙修长的手掌上已多了一枚黄澄澄的铜牌。

众女子见精巧的铜牌正面雕琢着一幅夜月山色图。

图画背景是一处宽阔的沟谷,沟谷对面有一缓缓山坡,坡上散落着七八幢结构简单的房屋。其中最高的房屋旁边,高大的枫树向着天空,落叶飞舞下,一个女子神情忧郁地向着天空,而天空上,一轮满月高悬,似在俯视大地,又似怀抱大地山川。

梅姊姊惊呼道:“这不是我们山庄的外形图么?这图画中人......岂不是柔姑娘您吗?”

柔姑娘点点头,叹道:“或许是吧。这块铜牌是从李公子怀中跌落,被苏飞烟捡到了。当年我是心念有差,答应了沈无惧的请求。唉......把这些财富放在山庄,便如放置了一个火药桶,随时都会爆炸。但江湖有言,多个朋友总比多个敌人好些。所以我现在帮他,将来他亦会帮助我们。”梅姊姊道:“您的眼光真是长远,虑事周详。第二个理由呢?”柔姑娘道:“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如今乱世,李公子既然是白虹武星,就必会有改变天下格局的异能。我们现下帮了他,就算对山庄和我们没有丝毫利益可言,或许会对明日天下太平,有许多益处呢!”

竹姊姊听得入神,忍不住插嘴道:“最后的理由定是因李公子生来俊雅,气度非凡吧?”

柔姑娘与众女子闻言,忍俊不止。

梅姊姊伸出指头戳了一下竹姊姊,笑着骂道:“看来,竹丫头的花痴病确实不轻啊!”竹姊姊瞪着一双妙目看着众人,跺了跺脚道:“难道不是么?”说话时拉着柔姑娘的衣袖,撒娇问道:“如果不是这个理由,那又是什么呢?您快快告诉我们呀!”

柔姑娘止住笑,叹道:“我要帮他的最后理由,是他不但曾修习了负心人的武功,而且一身武功还与大庄主有关联。”言毕,看也没看梅姊姊与众女子一副吃惊的样子,良久才喃喃自语道:“我还没将你们带到山庄前,大庄主便已离开了山庄......唉,大庄主离开虽是为了我,却又害得我如此忧郁。唉......此事不提也罢。”

梅姊姊见柔姑娘眸中隐现泪光,忙对众女子使了个眼色,让她们莫要再继续追问下去。

此时有风吹来,将柔姑娘如雪白发及轻薄衣衫吹得翩翩飞扬。竹姊姊靠在柔姑娘身旁,伸手抚了抚她的长发,道:“您多年来容颜不老,却为何半日间黑发全白了呢?”

梅姊姊见竹姊姊虽刻意避开了负心人的话题,此时却又将话题绕了回来,不禁责怪道:“竹丫头,你好不晓事。”柔姑娘闻言,对梅姊姊摆摆手,对竹姊姊淡淡笑道:“世上哪有人可以容颜不老!我已老了,这些年只不过凭着一口气才维持过来。如今李公子出现了,有意无意间,还带来了我生命中不能忘记的两个人的消息。我心事释然,黑发化成白发,也是顺理成章之事。”口中说着,人已飘飘远去。众女子听她淡淡地声音传来:“明日午时,吉日良辰,十年天仙花树花开,二十几年尘缘终会有果,丫头们莫忘了我相授之法,为他驱毒,以增加白虹武星之光。”

时间如水,默然流逝。

李玄被困在铜墙铁壁屋内,上不着天下不见地,触手四处,尽是冰冷坚硬的铁板。即使他有过崖洞寂寞之苦,即使他死过一次,但仍有些焦躁不已,心下暗道:“既已被困,绝不能慌张。我若慌张非但于事无补,或还会中了敌人攻心为上之诡计。”

他盘膝盏茶时分,自感先前慌张的心情平息些许。这才深纳一口气,将丹田中所有温热内息慢慢积聚右掌,凝神之时,感觉掌心如帆鼓荡,炙热之感越来越盛,待掌心如一团燃烧的火焰欲喷薄时,才大喝一声,如雷炸响,猛然向铜墙铁壁上拍去。

但听‘彭’的巨响一声,铜墙铁壁屋子剧烈的震动起来。他催发的浑厚掌力与坚硬无双的铁壁大力碰撞,产生的气体波浪及轰然回响混合在一起,瞬间将他反推出去。

李玄身不由己,收不住身形,还没反应过来,后脊已撞在对面的铁壁上。如此碰撞产生的力道,无疑是他催发掌力的双倍。饶他内力浑厚,又有自然而生的神功护体罩保护,也有些禁受不住,半天竟没有爬起来。这是他自君王山崖洞脱困以来,第二次身陷绝地。但这次却与君王山崖洞遭遇不同。那时在崖洞中,他尽管无法脱身,却可以见到阳光,看到风云变幻的山峰景致,亦可炙烤鸡冠巨蟒的肉身为食。可现在他身在铜墙铁壁屋内,前后左右不过丈许之距,低矮局促之中,整个屋子除了被竹姊姊打开的通气孔有些许光亮透进来之外,他几乎完全置身封闭中。

他虽然不怕寂寞,不畏生死,但在狭促空间中,仍心焦不已。

而让他捉摸不透,产生戒惧忧虑的是,这座奇怪的铜墙铁壁屋子的地面不但是由铁板铸成,而且还有密密麻麻的孔洞。为何会有这么多孔洞?它们是用来做什么的呢?

李玄忍着右臂被反震的疼痛,匍匐在地,从屋角逐渐摸索计算,发现这些如拇指大小的孔洞竟有一千零八个。他伸进手指抠了抠,发现孔洞彼此相连,竟然可通声息。

人每次遇险,并非都能相遇幸运。看来,这次是在劫难逃了!

李玄颓丧着,手臂突然碰到了腰间的鬼泣与神武兵刃,心下不由一动,暗自思道:“看来我真的有些心慌了。这两柄宝剑锋锐无比,削铁如泥,不知是否能割开铁壁?”拔出鬼泣剑,他在屋内转悠一圈,决定从透气方口开始切割。但等他伸手摸了摸铁板,不由长叹一声,原来这座屋子的铁板厚度竟达半尺。任你世间神器再利,恐怕也不能将其割破。其后,他又试尽各种方法,甚至想以移筋煅骨之法从方口出去,但试了几次,最后还是放弃。眼见外面天色暗下来,斜阳光芒缓缓隐去,他才在沮丧中放弃了。

钩月升起,树影婆娑,繁星忽隐忽现。

李玄盘膝而坐,正极力平复鼓荡不安的心情,却听屋外有人蹑手蹑脚的靠了过来。他屏住呼吸,倚在通气方口下,听来人到了方口外面后止住脚步,悉悉索索掏摸片刻,轻声唤道:“李公子,你睡着了么?”李玄听声音是个女子,略加思索,已知说话之人正是白日间被梅姊姊唤作竹丫头的白衣女子。他心下不禁暗道:“她来此间作甚?是来试探我的生死,还是要来救我?”既然不知其因,便故做鼾声,不去理会她,静观其变。

竹姊姊听屋内隐隐传来李玄的鼾声,不由暗笑,心道:“这人心真宽,被人莫名的困在屋内,脱身不得,竟还能睡着。”她又听了一会,见李玄似乎没有睡醒的意思,便轻轻叹息一声,喃喃道:“明日你将会极耗费体力,若是不吃点东西,恐怕不行。”言毕,将两个油纸包裹及一个包裹严实的小瓷瓶,从通气方口塞了进来,塞完油纸包,不知是恋恋不舍还是担心被人发现,停了片刻,才轻手轻脚离去。

李玄听竹姊姊走远,这才起身拿过油纸包,打开后见里面分别裹着一条美味鸡腿和大块炙烤的牛肉,令他意外的是,小瓷瓶中装的竟是陈年老酒。她为何给自己送食物和酒?难道是想要毒死自己,或是将自己养肥了再杀掉?他大半天没吃东西,早已是饥肠辘辘,端起酒瓶闻了闻,不但酒香四溢,且隐有淡淡清丽的芳香气息。

这酒真是上好佳酿!

李玄不由暗暗思道:“如今我被困在这里,不知何时得以脱困,若临死前还饿着肚子,成个饿死鬼,岂不冤枉......难道这位姑娘对我并无恶意?还有,她先前喃喃自语,说我明天将极耗费体力。这是什么意思?”他思索了半天,也想不明白,索性放弃。要知他心本就宽厚,遇事极少往死角想,加之又历经过死而复生之事,虽然年纪轻轻,却已有将万事看破的静淡之心。李玄将酒瓶中的陈酿一饮而尽,咂摸了一下,喃喃道:“好酒,好酒,只是太少了些。”他三口两口的将鸡腿和牛肉吃完,自觉精神好了许多,便开始盘膝运行内息,将这几日所思所悟之法融化贯通。不知过了多久,他突然感觉丹田内一股前所未有的内息缓缓升起。这股内息绵柔醇厚,先是从丹田生出,缓缓流向奇经百脉,可让他奇怪的是,这股内息从奇经百脉回流时,并未进入丹田,而是在丹田周遭游走,似要将丹田裹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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