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来壶梨花酿!”
“回锅肉、花生米各一碟,再随意来些下酒的菜儿……”
“得嘞!”
……
一栋酒楼,场面不大却有一个文雅脱俗的名字——“却尘”。日头西颓,酒楼里坐满了各色的食客。酒楼的老板娘脸铺满了笑容,酒楼的小二忙活地脚不着地,四处都有点菜点酒的声音响起,好不热闹。
却尘酒楼西边的角落里坐了一桌清一色穿蓝色布衣的客人,三个人里一个满脸络腮胡,一个三角眼,一个尖耳猴腮。别处几桌都十分热闹,时不时有客人拼桌,独独这一桌旁人却不敢靠近,显然这三人都不是好惹的角儿。
“小二,快快给兄弟几个上些酒菜,吃饱了好去玉沫楼里快活!”那络腮胡子一只蒲扇大的手掌拍的桌子上的碗筷铛铛响。
“来了,客官今个想吃些什么菜?”店小二麻溜的小跑过来。那小二莫约十五六岁,身材十分瘦弱,面庞瘦削,颧骨高高突起,眼睛十分明亮,身上穿着一袭浆洗到发白的淡紫色布衣。
“哼!狗杂种,爷几个的口味你还不知晓吗?还在这啰嗦,和平日里的一样就成了!”那三角眼嘴角一撇,毫无顾忌的叫骂道。
小二脸上没露出什么不满的神色,他选择把这一点点的怒火吞到了肚子里。
“老六少骂几句吧!他好歹也是姓莫的落到莫家人的耳朵里总归不好听。”那尖耳猴腮脸说道。
“呵呵!姓莫?他也配?莫家又有谁承认她们母子了?再说他老妈不过是个玉沫楼里臭`婊`子,就算现在赎了身又如何?一个狗杂种罢了!”三角眼朝地上啐了口痰。
“对,再说我们沈家又会怕他们莫家的?”络腮胡子虎目一瞪,脸上尽是不屑。
店小二远远的捏紧了拳头,他听到了那三人对话的全部内容。他能够容忍别人骂他,羞辱他,但却容不得别人羞辱她的母亲。他一步一步的走回到那三人桌前,拳头捏的咔咔作响,低沉沉地说道:“请你把刚才的话吞回去!”
三角眼瞪大了眼睛,他没想到莫忘尘竟敢对他们说出这样的话,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一边的络腮胡子,二话不说,劈头盖脸就是一个巴掌打在了莫忘尘的脸上:“狗娘养的,你在说一句试试?信不信哥几个今天就掀翻你家这却尘酒楼。”
脸上是火辣辣的疼,但莫忘尘没有皱一下眉,他死死的盯住三角眼,恶狠狠地说道:“请把话吞回去!”
“妈的,你还反了天了,你以为你是莫家的少爷吗?”三角眼一把掀翻了桌子,冲着莫忘尘小腹就是一脚。
周围的食客见到酒楼里起了争执,纷纷结账走人了,老板娘穆绾荷匆忙赶过来。
再说那三角眼那一脚,端的是阴狠无比,暗暗运使了七八分的内劲,他料想莫忘尘触不及防之下定会被他踹成废人。
然而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莫忘尘单手接着了他这一脚,面无表情地说道:“把你说的话吞回去!”他手上用了大力,疼得三角眼嗷嗷直叫:“狗杂种,放开你的手!”
“反了天了,你还敢还手!老六坚持住!”络腮胡子一拳打向莫忘尘的门面,虎虎生风。
莫忘尘抓住三角眼的腿,反手一扭,“咔”的一声响起,三角眼的腿骨被折断了。他又像拎小鸡一般把三角眼整个人提了起来,挡住了络腮胡子的拳头。又是“咔”的一声响三角眼的胸膛被络腮胡子的拳头打得陷进去一块,嘴角溢出了血。
“老六……”络腮胡子尚来不急反应,只见得三角眼的身子飞了起来,砸到了自己身上。“武士……你竟然已经是三阶武士了……”他无力推开身上的沈六,不甘的瞥了莫忘尘一眼,脸上还有一丝的恐惧。
“三阶武士?”尖耳猴腮脸竟吓得两腿发颤,丢下二人一溜烟似的逃跑了。
……
星月皎洁,明河在天。
“喝!”跨步,提肩,出掌……
一套不入阶的掌法,莫忘尘练得虎虎生风,大汗淋漓。
“三阶……三阶……还远远不够,三阶实在太弱小了,我还不足以吸引莫家的注意,我还不能让母亲过上受人尊敬的日子……啊!我不甘心……”
莫忘尘仰天长啸,心里多的是不甘与无奈。这套不入溜的掌法《崩掌》在这片崇尚武力的紫宸大陆上几乎人人都会,三阶武士几乎是练习这套掌法所能带来的最高境界了。但是他不甘心,不甘于平庸,于是他拼了命地练习,撩、劈、推、合一个个那怕是最细微的动作,他都力争做到完美,一遍遍的循环,不知重复多少遍。
这是他每当酒楼打烊之后必做的功课,要不他也不会拥有现在的修为。
但是他真是不甘心啊!虽然他的天赋不错,但和那些真正的富家少爷们比起来,他在资源上差的太多了。
所有的不满,不甘,愤怒都化作了他修炼的动力,他不想听见别人喊他狗杂种,不想听见别人叫他的母亲臭`婊`子。
一遍遍出掌,任凭汗如雨下,他的速度越来越快。
莫忘尘的瘦弱的身子仿佛在这块空地上刮起了一阵小旋风。突然一阵清脆的爆响,旋风里的莫忘尘双臂一震,突起的肌肉撑破了他窄小的练功服。莫忘尘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气喘如牛“呼呼……”
片刻之后,空旷的后院里响起了莫忘尘畅快的笑声:“哈哈……我终于突破三阶,达到四阶了……”
当然,能靠不入阶的功法突破四阶武士的人万中无一,天赋与毅力缺一不可,而莫忘尘恰巧正具备了这一点。但是当莫忘尘冷静下来之后,他深刻的意识到,自己的这点修为离莫家那个庞然大物还是差太多了。
修炼之途,“武士”只是最初的境界,共有十阶。而在“武士”之后达到劲气外放的状态,才算的上习武之途的“入道”,入道之后便是“先天”,“先天”之上更有武君,武王,武帝,武尊,武仙。武君举手投足间便有开山裂地的威能,能称霸一方自立为王。莫家的家主莫忘归,也就是莫忘尘的父亲,便是一位武君强者,为大周王朝征战四方,立下汗马功劳,因而被封为异姓王。
莫忘归所生活的这个州名叫雷州,正是莫家的封地,也就是说,莫忘归就是雷州的王。莫家之恐怖可想而知!
至于武仙,那却是三千年也难得出一回的存在,每一位武仙的诞生势必造成天下格局的改变,相传大周王朝的开创者姬莽正是一位武仙。而现在这片紫宸大陆之上是否存在武仙,以莫忘尘如今的实力自然无法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