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世间的生灵啊!
请聆听这悲壮的勇者之歌
有如苍天的泪水,洗去那历史的尘埃与灰烬
在那苦难的岁月里
在那绝望的黑暗中
有人用生命之火照亮了前行的道路
带来了温暖与希望
尘世间的生灵啊
请聆听这悲壮的勇者之歌
有如大地的怒吼,粉碎那沉重的枷锁与镣铐
在那苦难的岁月里
在那绝望的黑暗中
有人用信仰之剑斩断了前方的荆棘
带来了自由与解放
马文是一个夏族人,嗯,就是长着黑发黑眼,黄皮肤的那群人.
这年头身为夏族人可不是一件幸运的事,不仅不幸运还可能给带来各种无妄之灾——夏族是一个被诅咒的民族,他们没有信仰,被诸神所抛弃,夏族人注定流落街头,过着最低贱的生活,他们的一生注定与厄运相伴。
“众神都说自己是仁慈的,为何他们却抛弃了夏族人,并给这一民族施加了最残酷的诅咒?”
没有人知道这个答案,也没有人想知道这个答案,关于夏族人,众神的信徒只从晦涩难懂的神谕中得到了一个启示——夏族人,这个曾经以龙为图腾的邪恶民族,罪孽深重,无法得到众神的眷顾,他们只配在这个世界上忍受最繁重的劳役,过着最低贱的生活才能赎清他们的罪孽。众神的信徒虔诚地遵循着众神的教诲,他们用皮鞭,镣铐以及沉重的劳役来帮助夏族人洗清罪孽。
然而,在中土世界,总有人尝试着摆脱众神所安排的命运,据各国的史书记载,这群人要么夺得了王座,要么被送上了火刑架。
马文是一个不太安分的,想改变自己命运的人。不过,王座和火刑架可能注定与他无缘,他感觉现在快被自己的伤痛折磨得崩溃了。
他左肩上绑着的用碎布做成的绷带已经完全被血染成了暗红色,这是前天一场惨烈的战斗过后留下的,那场战斗是他和其他的夏族同伴策划很久的一次反抗……
他们不久前很不幸地被一个叫弗朗西斯-范德蒙的小贵族当作奴隶捕获,弗朗西斯这家伙是一个没落的贵族私生子,不过他的精明和吝啬一点都不输于其他的莫洛温商人,凭借家里最后一点积蓄在哈布斯堡城郊附近购置了一个不大的铁矿,为了节省雇佣矿工的工钱,这位吝啬的小财主索性雇佣了几个佣兵,再加上自己的一帮家丁组建了一个规模很小的捕奴队,他们可不敢打矮人的注意,随便一个矮人战士都可以干翻他们这一群连低阶战士都算不上的家丁,因此,弗朗西斯很明智把目标选在了以孱弱和低贱闻名的夏族人身上。
不得不说,在弗朗西斯的指导下,捕奴队成果颇丰,在不到一个礼拜时间内抓到了一百六十三个夏族人,这群不需要支付任何报酬的奴隶对他降低铁矿开采成本有着极大的帮助,其实,整个莫洛温王国境内可不止他一人这么干,其中,被虐待致死或被残杀的夏族苦工不计其数。
神圣,高尚而又伟大的光明教会当然不会容忍惨无人道的行为,但是对包括夏族人在内的所有异教徒,异端的惩罚都是正义的,因为这秉承神的旨意,与神的教义相符。为了让神的信徒更加坚决,英勇地消灭异教徒,整个世界的主教和牧师都在不厌其烦地向人们谆谆教诲:不要把这些异教徒啊、被诅咒的夏族人当人看,要把他们想象成某种恶心的生物,譬如蟑螂、老鼠、食人魔,消灭他们是神赋予你的崇高使命……
可惜的是,弗朗西斯的好运可没持续多久,他的铁矿开工还不到两年,一百三十多个苦工(因病痛伤残损失了近三十个)发动了一场有组织、有预谋的暴乱,他的家丁和请来的佣兵竟然被这群狡猾的夏族人击败,还好他本人够机灵,关键时刻跳进了粪坑里才躲过了一劫。
事后,带着浑身屎臭味的弗朗西斯矿主连滚带爬地找到了当地主教那儿,埃罗主教捂着鼻子,愤怒而痛苦地表示要将这群邪恶的夏族异教徒绳之以法,随后他们出动了圣殿骑士团的重装骑士来搜捕这群犯人,在这次行动中,圣殿骑士团没有辜负他享誉中土大陆的盛名,很快他们就把一百三十个夏族人钉在了十字架上,并割下了他们的头。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嫌矿主给的酬金太少,高贵的圣殿骑士们在这次行动中似乎未尽全力,还是有漏网之鱼从他们的追捕中逃掉了,而正是这个逃掉的漏网之鱼,在未来不久的时间里改写了整个中土大陆的历史……
马文从那场追捕中逃了出来,不过,在那场力量悬殊的战斗中前他的左肩被一个圣骑士的佩剑刺中。之后,他跳进了一条河里,顺流而下几乎漂了一整个晚上才摆脱追杀。
马文不是唯一一个逃出来的,跟他一起逃脱的还有他最好的同伴-------艾特。不过,艾特的情况比他更糟,他被斗气打成重伤,他身体表面没有一丝伤痕,但是却在一个劲地咳血。显然,他的内脏受到了很严重的伤。
逃脱追杀后,马文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将艾特从河里拽出来,艾特曾经是他们所有同伴中身体最强壮,武艺最高强的,他也是这次暴动的主要策划人之一----------他主要负责将自己这身武艺传授给每个参加暴动的夏族苦工,在他的训练下,这群夏族人俨然变成了一群训练有素的战士,他们差一点就暴动成功,只可惜终究不是圣殿骑士的对手。
艾特的身体状况在迅速地恶化,甚至已经无法站立,马文不得不把他从弗朗西斯手中缴获的两把重剑给卖了,再从一个农夫手里买来了一辆小推车推着艾特继续往前走。
“马……马文,我…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可……可能活不长了,别管我了,快…快走…吧。”艾特用胳膊肘关节勉强支撑起自己的身体,说话的声音显得有气无力。
“艾特,我的兄弟,你别说话了,好不容易逃出来,我不会丢下你的,这里已经离比洛奇城不远了,我会找这里最好的医生,拼尽全力救好你。”
艾特重新躺在了推车上,他沉默了很久,只是一直眯着眼睛望着正在拉车的马文,马文身材并不算高大,但是他的胳膊特别强壮有力----------这是他长期以来刻苦训练的结果,所以即便他现在左肩受重伤的情况下依然可以不是很费劲地拉动这辆车,马文左肩上绑着的绷带已经被鲜血染红了大半,他咬着牙,脸颊上的肌肉不时地抽搐着,可以看出他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不过他却没发出一丝呻吟,眼中那鹰隼一般锐利的目光依然镇定地望着前方。
艾特再次支撑着身体半坐起来,缓慢而坚定地说道:“马文,我的兄弟,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要活下去……因为……你……是我们唯一的……希望……”
马文没有回答他,只是加快了脚步,而推车在坑洼不平的小道上却依然走得很平稳。天空渐渐下起了雨,雨越下越大,而漫天雨幕之中,比洛奇城的轮廓却更加清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