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荡的样子，看上去貌似没什么自信，“不是，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不是要刷临时药配方，我是想刷永久药配方。”
“什么？”
这回连陆明都搞不懂了。
永久属性药的配方在这种场合有意义吗？
拿到了又能怎么样呢？先不说普通玩家能不能消费得起啊，就算剑荡打出来之后愿意白送出去，大家制药等级不足、也只能留着压仓库啊。
并且哪怕再流一批加角色虚拟等级的装备出去，玩家们越级做出来的药品效果肯定也是要大打折扣的，而永久药配方一般来说都需要数量可观的名贵药材做药引，假如说市场上之前真的一瓶永久药都找不到、说不定确实会有人稍微犯点儿，但现在开跨城寄售对边一点，有的是卖那种加三四点属性、卖1万1瓶的垃圾永久属性药的，人家挂了两三个礼拜，哪里卖出去过多少？
玩家又不蠢。
陆明当着剑荡的面讲明了自己的疑惑，后者回道，“你说的没有错，这东西拿到了对现在的局势也不会有什么帮助，实际上……
我只刷、不拿。”
“不拿？”
那刷的有什么意义？
“啊，这个……可能你们都不太清楚吧，单人剧情任务卷轴如果说能打到评级S以上，任务奖励是可以换的。”
“什么？”
陆明低下了头，看了眼自己手上那枚原属于曹孟德的扳指。
能换？
他怎么不知道？
他不认为剑荡会信口开河，但他也相信自己的记忆力没有出问题，他很确信当初那个任务打完之后系统没有弹任何相关提示，一句都没有。
不过陆明也承认，存在自己没有领会某些“暗示”的可能。
这很正常，特别陆明玩游戏本来就喜欢一路跳剧情。
对话看得少、见识过的开发组套路不多，不够敏锐，搞不好有的时候自己明明已经达到了触发某个隐藏剧情的条件，却愣是没有反应过来。
并且网游里面这种套路本就隐藏得非常非常深，对话细节都算好的，有些无聊程序员甚至把提示藏在房间装饰品的排布上，玩家一不是历史学家、二不是民俗学家、三不是风水师傅，哪里知道古代东西摆放都有什么讲究？
当然，程序员也有程序员的苦衷，玩家人数多了之后不同节点肯定会有各种各样不同的行为，某种程度上，这比单机游戏无限SL还狠——因为单机游戏玩家一开始不知道该在哪个点SL、而网游玩家统合起来讲是在任何一个时点都可以达到SL的效果，不藏深一点，100%会有人触发。
那还有什么隐藏的价值？
还不如光明正大在机关上面打个感叹号呢。
稳妥起见，陆明问了指尖，“有这出？”
指尖表示他也不清楚，“我是卖卷轴的，不是帮人做任务的，跟我说这个我哪里懂？你不能看一个人养鱼就说他烧出来的鱼肯定比其他人做的好吃吧？”
陆明一听，是这个道理。
剑荡发话解释了，“你们不清楚也正常，实际上，这是封测时候一品堂那边有兄弟试验出来的，
不光是李时珍孙思邈这些医圣的剧情，其他比如说鲁班墨子杜康陆羽给的奖励都可以换，
具体的方法呢……
很简单，实际上我这个号理论上是可以做到的。
想要拿永久属性药配方，有两个要求，第一、评级达到S，第二、我制药等级到了宗师。
必须两者都满足。
任何一边达不到都不行。
但后者是可以瞬间变的。
具体的呢，就是穿着披风去打，打完剧情弹评级那一瞬间拖掉披风，我披风是加制药等级的嘛；
穿上了、到宗师；
脱掉，那就只有大师。
明白了吗？
就是说我的任务完成情况达到了拿配方的要求，但我个人属性没有够到那个资格。
如果操作得不好、没有卡准那个点，那这任务整个奖励，都会打水漂。
但如果卡准了，系统会给我补偿。
本来的永久属性药配方系统不会再给我了，但他会补偿复数的降阶物品。”
“降阶？”
“你们觉得永久属性药配方降阶之后会是什么呢？”
“临时属性药配方？”
剑荡点头表示了肯定，同时还给了补充说明，“或者，配方复刻卷轴。”
“我跟你说这两者是平级的，看上去临时属性药配方是紫色，但其实在系统定位里它是介于黄色和紫色中间的一个等级，小数位抹去之后表现为紫色；
要不然为什么临时属性药配方爆率会比紫色装备低那么多呢？
技能复刻卷轴也是这个地位，只不过因为平时基本上只有抽城战和国战礼包才能拿到，光看爆率发现不了这个等级差而已。”
剑荡的意思，陆明已经听明白了。
这么干的话……不是不行。
但剑荡会很亏很亏。
一张永久属性药配方值多少钱？
按游戏币，6位数起步，不管多垃圾。
临时药配方和复刻卷轴才多少钱？
前者看运气，最好的两张，百分比加减伤，也才万多。
后者，最多几千金，绝对上不了万。
他之前复刻给凌虚赚了十多万金不是复刻卷轴的价值，而是那个技能的价值。
说句实在话那卷轴就是添头。
剑荡刚才说是说“复数”，但陆明不认为这个“复数”能复到4张以上。
否则何来“补偿”一说？
并且现在市场上几乎看不见永久药配方的影子，本来就会有极高的溢价。
打出来一张，卖给大工作室，开100万金一张都不能说秒价，得说“抢”价。
如果真的要按照剑荡这种想法来做的话，到时候直接蒸发的收益至少是以千万金为单位的。
够狠。
陆明自叹弗如。
他也没多说什么，这种时候，千言万语都不如在背后做好一切后勤保障来的实在。
但他也顺便好奇一下，“那有没有可能说降阶成效果更差的永久药配方呢？比如说一开始随机库给的是永久加爆率、还是加法的那种啊，然后给你降阶成永久加敏捷……”
“这点放心，不会。”剑荡不假思索回道，“降阶只看颜色，不看效果，这两种配方，理论上来说是同阶，都是黄色。
在这一点上绝对不会出岔子，正常情况下，以我的制药等级，穿上配方之后打S评级出来的奖励肯定是黄色，既不会高也不会低。
黄色制药配方，有且只有永久属性药，其他特效药，比如说复活药跟无敌药，都是橙色的。”
陆明被震惊得无以复加。
“复活药有配方！！！？”
剑荡不以为意，“对，满足一定条件下，可以拿到这种橙色的配方。”
“不是……”陆明觉得自己游戏知识储备有些不够用了，带着些语无伦次得说道，“不是，长安那些名匠NPC卖的橙色配方里没复活药这一门啊？”
这回换到剑荡被震惊得无以复加了。
“NPC会卖橙色配方！！！？”
两人互相一怔，面面相觑。
陆明觉得自己没什么好瞒的，“啊，当初我做魅力任务的时候见过咱们方知府老丈人徐太师嘛，他当时给了一张介绍信……”
剑荡那边也没有加以隐瞒，“复活药配方当时是风清扬对外兜售的，具体怎么拿到的我不清楚，但封测时候国服两张无敌药配方其中之一确实是一品堂一个法师玩家在武当山挂机的时候不小心飞进了李时珍的隐藏住所拿到的，我亲眼所见是橙色，然后需求的药材也都写明了品级橙色，一开始我们不清楚情况，后来一问才知道，只要被这些历史上有名的医圣级别NPC收做了徒弟，黄色和橙色资源的升级配方都可以做任务学。”
交换过情报，两人也不约而同感叹了起来，这边陆明说，“看样子，这游戏里我们不知道的东西还多的是呢。”
剑荡也道，“是啊，确实就跟那句话说的一样，学海无涯。”
感叹完，指尖却又八卦了起来，“欸对了剑荡，你刚才说，封测时候国服出过两张无敌药配方？那还有另外一张……是……谁拿的？”
剑荡侧过了头，很是郑重得回道……
“妖狼”。
陆明和指尖不约而同惊叫了起来，“妖狼！？”
“对，他那个人，封测一开始的时候对生活技能就非常重视，应该也是研究了不少的东西，当然，无敌药配方那个究竟是‘研究’出来的还是跟一品堂按个兄弟一样机缘巧合捡到的，就真的是只有妖狼他自己知道了。”
“那有没有可能，他收那么多药材，是为了配无敌药？”
“应该不是，”剑荡摇了摇头，“这个问题其实我昨天晚上就考虑了一下，觉得这种可能性应该不会很大。
首先无敌药配方所需要的哪几种药材并没有大量出现在狂浪的收购清单上，橙色的寒铁跟白色的寒铁虽然品级不同、但终究是寒铁，你不能用玄铁往上合，这点事显而易见的嘛；
并且听风清扬说这任务关键是跟时间赛跑清小怪嘛，靠药品增幅玩家战斗力覆盖面终究还是太窄，需要00万人来一起做的任务、光是提升10万人的战斗力到极限，能产生什么效果吗？
不能啊，是不是？
并且我也不相信这么区区二十亿不到的药材就能满足10万人全程无敌了，那有什么意义呢？
理论上来说，我相信妖狼不会用这么天真的办法。
当然话说回来，我也相信，妖狼在各项生活技能上面挖出来的东西肯定不少，但这东西成本太高平时舍不得用，现在要建城了……估计会漏一些出来。
但我们不需要管这个，做好自己的就可以了，现在最要紧的，就是赶紧想办法解决药方的问题。”
指尖也没有藏私，“剑荡你放心，如果你觉得这方法确实可行的话，我现在就去仓库，手上有的马上拿出来交给你，如果不够，需要多少尽管说，我这个人，别的本事没有，人脉还是有一些的，云梦城里做任务卷轴生意的商人基本上都会卖我一个面子，加上其他城的朋友……
1000张以内，不会有压力。”
陆明不禁也对指尖肃然起敬了起来。
人物剧情任务卷轴……说贵吧，不贵，但不管怎么说都是历史书上有名字的人物，哪怕说奖励很低普通玩家不屑一顾、最起码那些学历史、学中医的宅男肯定会感兴趣。
1000金一张，必须的。
并且其中肯定还有大量都是得去其他同行手上匀。
在商言商，面子终归只会是面子，哪怕说真的当信用卡来刷了，刷完之后、下一个账期还是得还吧？
想都没有想就愿意拿1000张出来……
也够狠。
听了指尖这话，剑荡也甚是感动，“那这个事情就有劳指尖兄弟了，我这个人，其他的不敢说，操作还是有点信心的，不敢说100%能做到，但也绝对不会浪费很多卷轴，不需要准备那么多，额……150张左右应该就可以了，这种任务，说句实在话，剧情全跳5分钟一把也么有什么压力，我再加把劲，看看熟练了之后能不能做到分钟以内，争取晚上7点前搞定吧，你们先去市场上看看、选几张能衬这个法子的配方，我学了之后到时候打完立刻复刻。
反正我这边不需要担心，有些事情，我解决不了的、换了其他任何一个人，也不行。
但另外的一些事情……可能就轮不到我说话了。”
陆明只觉得自己身上压力很大啊……
确实，在做任务刷奖励这方面，剑荡的确有自信的资本，一来等级装备双天榜均是当之无愧的第一、二来操作意识也确实是冠绝国服。
他所指的另外一些事情……
是操盘。
拿到了配方之后，如何才能最大限度得让玩家出货。
这是陆明的工作。
陆明也给出了他的态度，“你们放心，我这个人，其他方面基本上是做什么砸什么，但在奸商这个老本行上，也绝对不会让你们失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