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逍遥嘴上说是这么说，但碍于血煞身份，也不敢真怎么样，恶狠狠朝拉车帮众人所站之地吐了口唾沫之后——当然实际上这种行为系统是禁止的、吐不出来只是做个样子——便也泱泱然离去。
血煞劝退我自逍遥后，也扬手对围观众人道，“你们也都散了吧，挤在总坛门口干什么？嫌不够乱吗？”
周围人听后脸色多有不满，但也一个接一个得转身离开了。
待到旁观之人散去，剑荡这才上前道过谢，“这次还真是多谢血煞兄弟了，要不是你，我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万一不小心让贵帮几位兄弟觉得受了冲撞，到时候我们可过意不去。”
血煞对这谢意倒是没什么表示，反而面露疑惑，“说来也是在下腐朽，眼光看不长远，我们驻地这么大、人多的地方比比皆是，诸位选什么去处不好，竟然偏偏要来帮会总坛门口拉人？想来上位之人的心思确实我这般凡人无法匹及，该是有什么隐含的深意在其中，不知前辈能否提点一二？”
血煞这话，颇有种讽刺的意味，说的大家不知道第多少阵莫名其妙了。
剑荡直接回道，“血煞兄弟，你这是什么意思？”
血煞挑了下眉毛，“我什么意思，难道前辈你听不懂吗？”
“我确实听不明白，还希望血煞兄弟明示，”剑荡回过话头，但血煞似乎没有回话的意思，剑荡见状，又道，“我们此番前来，是有事情与妖狼老大相商，但看样子现在贵帮应该是有要务要商谈，想来妖狼老大该是走不开，我等也不便叨扰，不知道能不能劳烦血煞兄弟你引见一下贵帮主管广告业务的领导，与他谈，也是一样的。”
“广告？”这回倒是换到血煞不明白了，“你们不是为……等等……额……贵帮诸位贵客光临，不知有何见教？前辈你让我找人，若是我不明就里，那也无从找起啊。”
剑荡表明来意后，血煞方才恍然大悟，“竟然是这种事情？”
言语中，颇有轻视之意。
轻视之余，他也没有太过高傲，“额……如果贵帮来仅仅是为了这个的话，我觉得……您还是回去吧，没什么必要谈的。”
剑荡嘴角蠕动了几下。
其他人也开始义愤填膺起来了，姑奶奶就直接走了过去对着血煞说，“不知道这位朋友在狂狼身居什么要职、主管哪方面工作啊？需不需要谈，怕不是这位朋友一个人说了就能定的吧？”
那血煞一听，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脸色略有尴尬，旋即又轻描淡写得解释了起来，“哦，您不要误会，我刚才那话没那意思，我说的没必要谈，不是说贵帮的生意我们不想做，而是……”
血煞欲言又止，左右看了下后，突然又问道，“难道贵帮没有听到什么风声吗？”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最后还是剑荡回道，“我们帮会势小，平时也不太爱问世事，消息确实不甚灵通，的确不知道血煞兄弟你口中那风是何方向。”
血煞捏着鼻子挠着头，犹豫了片刻后，道，“算了，这事儿早说晚说都得说，从谁嘴里说出来都一样，诸位不知道……那我先爱在就给诸位讲了罢……
贵帮想在我们帮会地方上安置广告牌，若在平时那我们帮会当然是欢迎至极……但说不定过四五天之后这些地方就不属于我们狂狼了，现在就算谈得再好，到时候也成了废纸，有什么意义呢？”
众人一听，大为震惊，姑奶奶直接叫了起来，“什么！？”
还是剑荡比较淡定，“想来贵帮在商业布局上有新的规划，不过也对，现在玩家等级基本上都60了……”
讲得在场所有拉车帮的人都尴尬了，这里除了你65，哪里还有6转的？
不过这话放在狂狼是很正确的，一路走过来碰到的狂狼玩家普遍59、60，高的61的也有不少了，低的不要说57了，58的都微乎其微。
剑荡的话还在继续，“……贵帮这几块驻地开得早，选区域也是按照那个时候玩家等级来走的，渐渐的是已经不太适应行事了，因时制宜搬搬家谋取更广阔的发展也是应该的。”
“哈哈，”血煞听这话听笑了，“前辈果然是前辈，思路太快了，一眨眼的功夫竟然就能帮我们想到这么好的漂亮话，果然实力铸就非凡、王者绝非偶然，前辈你能有今天的成就，确实是要比我等凡人高了不知多少档次。
但您这话确实没有说到点子上，没错，是要搬家，但不是般驻地，而是……整个帮会一起搬出云梦城。”
这回其他人——包括不服和陆明，嘴巴都直接张成了一个O形。
剑荡也愣住了。
“转、转服？”
“嗯——”血煞歪着头思量了片刻，“严格意义上来说，应该算是转服吧？不过呢，不是转到现有服务器，而是新开……说起来呢，这个事情，贵帮其实出力不少。”
剑荡觉得这种功劳能推就得推，赶紧问道，“这……从何谈起啊？”
“就是上次那个刘知府的集体任务嘛，不是贵帮开的吗？我记得……当时最后四件奖励，贵帮应该是占了一件吧？”
“那这又如何呢？”
“您还记得，当初我们帮会相顾兄弟拿到的奖励是什么吗？”
这话问到点子上了。
当时全场人都在瞎猜，唯独陆明一个人明白那玩意儿是什么。
此时他直接回道，“天下令？但我记得那时四级帮升级令牌啊？”
血煞大表钦佩，“哎呀呀，前辈果然不愧是前辈，当时我也在场，却根本不知道那东西是何物件，前辈你光凭外形就能断定是四级帮升级信物，确实是见多识广。
好吧，可能，本来确实是叫什么天下令的东西，但相顾兄弟拿到手之后，那东西却变了样子，本来是黄铜令牌，鉴定了之后却变成了黑铁，名字……叫凌天令。
哈哈，几位前辈见识广博，不知是否周知这凌天令又是何物？”
陆明和剑荡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倒是不服也一脸死相得来了句，“那应该是五级帮升级令牌咯？”
说得大家都不知该笑不笑、只觉得自己可笑了。
要这么简单，血煞能拿出来显摆？
场面瞬间就冷了下来，只能说，不服确实有这样的能力。
那血煞也有些尴尬，只好悻悻然回道，“实际上这个……额……系统说是……建国令……”
剑荡脸上露出了疑色，“建国？”
血煞回道，“啊，这个系统当初封测的时候没开嘛，大家不清楚也很正常，当时我也奇怪了半天。
简单来说呢，应该就是类似于新开一组服务器让令牌持有者出面来管咯。”
这种事情，剑荡当然不会问“能详细一点吗”这种问题。
牵涉的利益太大。
新开一组服务器，玩家消费税归谁？
盛世？
还是说“建国”的那个人？
还是说两家按比例分？
服务器内boss分布位置国主有没有话语权？
玩家要新建帮会，审核权在谁手上？
更不用谈土地与人口红利这些东西了。
“所、所以……”剑荡指了指身后紧闭的狂狼帮会总坛大门，“贵帮现在是在磋商建国之事？”
血煞这回倒是老实，“也不好说一定是建国吧，莫说现在国战还没有开，就算以后真开了，这东西也不是说说就行的。
要是像当初封测那样国服一马当先，等级、装备、人数全方面碾压其他服务器，‘建国’可能还没什么人多，可万一到时候其他国家服务器蹿出来几个强势一点的势力，跟我们打个五五开，再谈‘建国’，那真的是万人唾骂了。
应该算是‘建城’吧，具体的事情呢，我这样的边缘人物插不上话，也是不太清楚的……”
说到这里，他又有些戏谑，“不过话说回来，这样的大事，其实所有人都差不多，帮主平时虽然……额比较喜欢广纳贤才，但真到关键时刻，唯一一个说话能在他心里产生份量的，估计也就只有苍月了，严格来说，是帮主和苍月在里面磋商，其他人真说能参谋出什么样子，我看也未必。”
能说出这样的话，果然年轻气盛。
剑荡寻思了片刻，直接在管理语音里开口道，“要不然，我们现在先回去？他们现在这个样子，谈了也没有什么意义。”
其他人早便已经被震得说不出话来了，此刻当然也只能按照剑荡说的做。
但陆明却有不同意见，“谈云梦城里的事情确实没有意义，但人家到时候划新服务器分出去了，难道会没有人吗？
不管是云梦的玩家还是鸿海的玩家，乃至于任何一个城市、任何一个服务器的玩家，都是人，都是消费者，广告插在哪里，有什么区别？”
剑荡回道，“但现在我们连他们新服务器规模多大、什么架构、玩家转过去等级装备是清0还是保留都不清楚，更不说到时候会有多少人过去了，以什么为根据来谈呢？”
“这……”陆明觉得到也是。
可能人家狂狼自己都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谈起。
“但先打个招呼总好吧？先把均价定下来……
这个事情我觉得……搞不好狂狼他们自己都没什么底气，你看他们的玩家，就刚才那个跑过来骂我们的……之前不明就里不知道怎么回事，现在一看，可能是觉得我们是来挖人的。
这就很能说明问题了，新开服务器，那是搬家不代表散伙，玩家为什么搞得像誓死保卫家园一样了呢？
狂狼他们肯定还没有跟玩家们细说，只不过有些中层管理走漏了风声，传出去搞得大家以讹传讹。
谣言在飞，狂狼却没有去制止，这是有底气的人能做出来的？
单纯从商业运作角度出发、不考虑什么ZZ问题，如果我是妖狼，现在看到有人上门谈生意送钱，肯定会很高兴，心想先稳一笔收入再说，封测时候没有任何人知道的事，谁知道到时候开销究竟会有多大？”
剑荡问道，“没有任何人知道……李牧也不知道？”
“这……”
剑荡又追问道，“你就那么肯定妖狼撬不开盛世的嘴？”
陆明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应答了。
“这种事情，我们不知情，并且也不知道妖狼那边知不知情，如果他们也不懂，那我们两方坐下来谈相对而言确实会是公正的，可要是他们知情呢？到时候等新服务器开了之后一看才明白吃了暗亏，多花了几百万可能还是小事，你去其他城市服务器开展业务的时候人家有样学样一个个狮子大开口，那这直接没有办法做了。”
“那我们直接跟至尊一样按提成点给咯？尽量往千.15上面靠，到时候就算两家知道了，估计也不会有非常大的意见。”
“但你这样……到时候过场都不走就直接连给了两家提成，其他帮会知道了会怎么样？每一家都要按那种份额来要，我们每一家都给？
一下子把事情就限死了，这个利润空间就压下来了，没有空间，后续的营销运作肯定会被压得非常死……”
看着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商量半天，其他人是半句话都插不上，不服是看不下去了。
“说这说那有什么意思呢？
归根结底，很多事情我们不知道，只能靠猜，到时候跟曹老板一样实则为虚、虚则为实，一笑出子龙、二笑出张飞、三笑出云长？
要猜那就没谱儿了，就不能先打听打听？”
“找谁打听？”
“老风啊！这么蠢！别家消息不灵通，他清风就是靠卖情报赚钱的，这么点儿破事儿能不知道？”
剑荡很是无语，“这么大的事情，你说是破事儿？”
“天大地大，没有娘舅大！你别说网上那些舅舅党不可信啊，他们那舅舅都编出来的，清风手上那可都是实打实的亲舅舅，套出来的话能假？我跟你说你是没去查，要真去验身份证咱来看，我保证各行各行、所有部门上位人士都有清风玩家的亲戚，你也不想想他们收人那规矩，就收刺客其他职业不要，刺客在任何一个网游都算不上什么强力职业吧？人员流动那么大、换了一拨儿又一拨儿，这关系网得铺的多开？”
“你少来了，还验身份证呢，那照你这么说，清风情报网遍及全国，人家国安的同志岂不是要找风清扬喝茶？”
不服又开始吹上了，“欸，我听说还真喝过两回！”（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