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也确实是太疲惫了吧，杀到11点左右的时候，姑奶奶就表示她有些累了。
“现在才发现原来打架这么累……说起来我真佩服红尘，每次都从早杀到晚，连着十多个小时啊？不要说走位操作了，就是在电脑面前傻乎乎坐个十多个小时也不是轻松的活儿吧？恋恋你真是有福气……”
“你说什么呢？”恋恋有些不好意思，脸娇红娇红得哧道，“信不信我不给你加血了？”
“那正好啊，今天是我们5个值班通宵嘛，提前下战场、养一下精神也是应该的，否则待会儿说不定动都动不了了……欸对了青青，有没有什么办法能打得轻松一点啊？”
陆明这会儿正瞪大了眼睛在人堆里找刚丢了大招的法师偷技能混贡献呢，也没什么准备，突然被这么一问，下意识就回了句，“切键盘，走到隧道这头之后按P点选另一头巡逻，然后开托管，这最轻松了……”
“有没有搞错啊死奸商？你就不能靠谱点儿？”
“已经很靠谱了好嘛？姑奶奶她攻击力这么高，控制不可能丢空吧？巡逻命令下托管系统会默认找没转CD技能范围以内的敌人去打，秒一次结算伤害，没有打掉敌人一定百分比伤害就会换人，看上去跟自己在打没有什么区别的……”
就是看上去可能会有些“不顾大局、纯冲着人头去”，不过现在都这么晚了，不少人已经下线，认真打的说实话也没几个，人家不会有意见的。
姑奶奶倒是根本没那么多顾虑，跟着就马上照着陆明的方法做了起来，“欸真是这样的欸，青青你真是厉害，果然听你的不会错。”
碰到这么虚心的学生，陆明那自然是相当得意，但假客气一下还是有必要的，“哈哈，其实也你没有你说的那么厉害啦。”
“呵呵，”留香坐不住了，“小姑姑你不要听这个死奸商的，你这样到处跑有的时候距离不够系统会乱放其他技能的、原地托管好歹那个顺序不会乱啊，到时候给别人看见了还以为你不专业呢。”
姑奶奶很是淡然，“不专业就不专业咯，反正我本来也确实是个菜鸟啊，为什么要装作自己很懂呢？”
“欸！”陆明乐了，“这思想觉悟，某些人好好学学罢！”
“死奸商你皮痒了，说什么呢？”
“没……没说什么……”
“呵呵，死奸商你听好了，今天我们都起那么早，就你一个家伙睡到大中午，日子过得这么舒服，你好意思吗？
今天晚上你不准偷懒，老老实实在这里待着，有事情自己搞定，有意见没有？”
陆明其实没意见。
别人先不管啊，恋恋今天绝对是够累了，把任务交给她……确实太不人道了。
并且恋恋会这么累呢，第一个当然赖姑奶奶，但第二大的锅也确实得他陆明来背。
正想开口充好人呢，留香却又说起来了，“有意见也不准提，我刚才不是在询问，而是通知！”
“是是是，天大地大就你最大，你的话都是命令，小的我不听不行。”
恋恋还是温柔，“哎呀香香你也不要这样嘛，因为前几天的事情今天才排的5个人，本来就已经够轻松的了，哪里能把事情都丢给人家青青呢。”
“不用不用，应该的应该的，”陆明回头道，“一下休息太久了，人也会生锈，并且新拿到这么个不能关的技能也确实得找机会多熟练熟练，反正今天礼拜六也没多少事情，我来处理就可以了，你们完全可以去逛逛街、听听演唱会什么的，有我在、不会有问题的。”
确实，通常来说礼拜六晚上上线率是最低的，想闹腾也不一定能闹腾得起来。
趁这个机会体验一把当雷锋的感觉，也挺好。
但他态度这么端正呢，其他人反倒都有些不好意思了——留香除外啊。
“哎呀没事的没事的，”陆明又道，“怎么，你们是不相信我吗？”
“这……”恋恋有些犹豫了。
会犹豫，那就说明她确实是累到一定地步了。
“那……那辛苦青青你了。”
“我不太想去其他地方了，”姑奶奶边打着哈切边道，“还是跟青青一起留下来吧，正好可以请教下你该怎么玩，菜鸟也不能一直都是菜鸟啊。”
这工作……
也算不得轻松。
关键陆明也不认识那种非常非常专业的和尚，真要他开口说什么非常NB的技术他也答不上来，顶多就是帮姑奶奶算一算怎么接技能效率最高了。
关键剑荡刚才说的那是侠岚的技巧，不能简单往和尚尼姑身上套。
侠岚有几个技能？
至于其他的……单体沉默打架时候能有什么用？又不可能沉默了之后三刀秒，至于魔免……这个释放时机需要人教？
其实说白了，需要管的技能就俩儿，一个裸眼定身、一个碧海眩晕，cd还都非常短，那两个技能那衔接个什么劲儿啊？
但和尚技能就多了，单控群控、清静内功两个自奶、然后还有佛光铜墙这些给自己上buff的，效果很铁但cd也很长，什么时候该放那个，那都有讲究；然后同类控制的叠加也很复杂，有衰减、有覆盖，持续时间有刷新有延长，讲究还更大。
而且和尚尼姑默认武器用的是棍子，然后也能换狼牙棒、长枪、大刀、蛇矛……甚至是二师兄的耙子，说是近战，但也不能说是纯贴脸，比起侠岚刺客而言其实也可以算半个长手，相对之下不需要关注那么多堆距离的掌控。
区别那么大，怎么可能套的上？
“请教就别说了，咱们……一起研究研究吧。”
随着时间推移、越来越多人下线，双方渐渐也偃旗息鼓，看到时候差不多了，恋恋和留香道过晚安，便也去到别处休息了。
走的时候留香还问了下姑奶奶，“你真的要跟这两个家伙一起嘛？他们这没心没肺的，到时候要出了事情说不定拿你顶岗的。”
“哪里有，人家咬我啊跟青青人都很好的啊。”
“你那是被他们貌似忠厚的样子骗了好嘛……哎呀不跟你说了，这种事情，你不真吃一次亏是不会长记性的，好好看着吧，待会儿有事情他们肯定会把你先推出来，到时候不要闷着，直接跟我说，我来帮你做主。”
“还你做主呢，说得好像你比她大一样……”咬我啊有些无语。
陆明瞬间就觉得自己情商见长。
都不需要去看表情，他就知道咬我啊这话肯定一下子把姑奶奶和留香都给得罪了。
怒视了咬我啊一眼后，见姑奶奶依然“死心不改”，留香也没有办法，便跟着恋恋一起离去了，走的时候还一直在“警告”两个男同志“不要欺负我家小姑姑……”
一阵保证之后，两位男同志总算是送走了这尊大神。
三人巡夜，压力确实很大，但还好，前半夜确实没出什么事儿，就是帮里人一直在那儿说“狂狼肯定要继续无耻了”，弄的他们一直心惊胆战不敢离开西线太久，之前人多的时候在这边还好、现在那么多人都睡觉去了，在这边哪里能混得到人头哦？
有惊无险得混到两点多，大家心里的警惕渐渐散去，渐渐轻松下来之后，三人也开始了闲聊。
聊得主要还是游戏的事情，咬我啊毕竟也是个封测老玩家，虽然不像陆明那样喜欢摆数据上纲上线，但他也算半个战斗玩家，接触的人多，眼界其实比陆明还足，有些地方讲得其实还更好。
两个老司机教一个新手，并且还是两个风格迥异的老司机——一个讲理论、一个讲实践，那效果自然妥妥的，没多时就把姑奶奶给教懵了……
“你们一下子说这么多，我哪里记得？等等等等，我开下记事本……”
“麻烦你们不要说那么专业好嘛？还什么滑步、什么前后卡位的……我觉得我练十年都做不到好嘛……”
“就不能简单一点嘛，对新手友好一点啊……”
还别说，姑奶奶对自己的定位那真的是认识得相当相当清楚，就是有些畏首畏尾，老是觉得自己不行。
新手女玩家常态。
要么自信到天上去觉得自己无敌了，要么就什么都不敢做、只知道照葫芦画瓢。
像姑奶奶这种缺乏自信的学生，教起来也不能算非常头疼，能不能听懂另说啊，但最起码什么都会听。
扯了半天，结果那场面倒像是陆明和咬我啊两个后排老司机在争论和尚这职业究竟该怎么玩了。
这种争论想也知道不可能争出个结果，毕竟两个人都没玩过和尚啊。
但聊得确实挺欢，就跟一群朋友结伴出去吃饭喝高了之后大家化身肠胃大谈特谈国际形势一样，所有人都抱着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看来的伪干货在那儿胡吹海吹，张口闭口航母核弹激光炮，搞的好像核弹按钮在他们手上一样。
那吹得确实很欢，反正大家都喝高了，也没谁管究竟是真是假，当时相声听就结了。
陆明觉得自己跟咬我啊就属于这种强行吹逼的状态，说不定人家姑奶奶也的的确确是在听相声。
正吹之时，那边却有个不速之客找到了陆明。
胸罩。
“听说你们跟驻地里那帮开馆子的说让他们帮忙推销啤酒饮料矿泉水、花生瓜子八宝粥？”
“你这话说的……”陆明这边吹得正在兴头上呢，突然被这么一问，也没怎么上心，直接打字回了过去，“你以为开火车吗？我要有能耐让人推销这，还大晚上不睡觉跑来盯玩家打架？”
胸罩也换到了打字，“也对，你要是有那个门路，随便搞些皮带充电宝就足够发家致富了。”
“行了，忙着呢，有什么事情吗？”
“你给那些开馆子的提成是1个点？”
“不是我，是我们帮会。”
“都一样，你是老板嘛。”
“之一”
“呵呵，可以，那如果我要做，也是1个点咯？”
“怎么，你有兴趣？”陆明这边倒是停住了跟咬我啊的吹逼，开始关注起和胸罩的谈话内容了。
“我毕竟是个男人，老是去推销假香水，不像话。”
“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香水就香水，为什么要加个假字呢？”
“游戏里的东西，难道还是真的？你可不要跟我说你现实里开了厂子在做那些东西。”
“那照你这么说，游戏里面岂不所有东西都是假的，香水是假的，装备难道就真了？我们给玩家提供的不是实物、是服务，服务这种东西，真不真假不假，在于顾客们愿不愿意买账。”
“呵呵，可以。
那你确定是给1个点了？不会搞区别待遇吧？”
“我们帮会打开门做生意，一向童叟无欺。”
“名义上是1个点，最后实际入手能拿到多少？到时候会不会给我搞出什么中间费用？”
“你硬要觉得我心术不正我也没有办法，我们跟其他上万人都说的1个点，到你这里，如果是少了，你大可以拿着截图去外面宣传一番，到时候亏得岂不是我们？”
这话陆明还是敢说的。
他们也就是个代理商，就跟刚才和留香说得那样，钱货都不过手，物流、渠道、门路、公关这些东西都不需要他们考虑，哪里来的中间费用？
会计工资？
那点钱算什么？
请10个会计，1年下来也就几十万而已。
这么简单的账，有个初中生文凭，认识字、知道计算器怎么用，足够了，又不需要上市、更谈不上骗银行贷款，哪里需要多么厉害的会计？
胸罩很快回了过来，“你们这样做，算不算传销？”
陆明看得真是想笑，“你以为盛世的人都是吃干饭的吗？如果是传销，那早就被叫停了，你以为还轮得到你来打听？
我们卖的东西有实物价值，一袋瓜子超市里卖块我们也卖块，就算硬要说是传销，那也一样是合法的。
再者说了，我们不管给谁都是1个点，哪里有下线可以发展？你到哪里去传销？”
“可以，你这样说，我也放心了，反正都是推销磨嘴皮子，与其卖假香水，还确实不如卖真瓜子实在。”
“问一下，你卖香水，提成多少？”
“以我的能力，你觉得是多少？你最高给多少，我就拿多少。”
“8个点？”
“对。”
“这我就不明白了，放着8个点的生意不做，你硬要来做1个点的买卖？”
“假香水终究是假香水，上不得多大台面，只能骗骗还在读书、舍不得花钱的小姑娘，体量终究是小。”
陆明觉得，这话，说的倒是很有信心啊。
香水一瓶差不多5块，瓜子一包却只卖块。
“如果是真香水，你觉得，我会给你8个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