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长好!”
“厂长早上好!”随着一连串地带着几分讨好的问好声中,脸色有些阴沉的尉迟英来到了自己的办公室,秘书早就已经到来,正在打扫卫生。尉迟英进到套间里,在这里,赫然就是一个小卧室,尉迟英有时候工作忙一些的时候,懒得回家,就会住在这里。
这个春节,尉迟英过得可谓是毫无心情!
回到家里,所看到的就是愁眉苦脸的父亲,以泪洗面的母亲。与尉迟仁已经离婚的前弟媳,也打电话来询问详情。
虽然说,尉迟仁在拘留所里并没有遭什么罪,但是在关重山的严密关注之下,尉迟英也玩不出什么huā样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越来越多不利于尉迟仁的罪证被关重山一个个地翻了出来。这令尉迟英在私下里对关重山恨得是咬牙切齿!为了巴结人,也不至于这样非要把尉迟家踩在脚下吧?
整个春节里,尉迟英都在绞尽脑汁地托关系拉近乎,想要将尉迟仁从拘留所里捞出来。但是,令尉迟英感到绝望的是,以往她所结识的这些干部们,一个个都如同罗元圣一般,在打电话询问过后,就一个个打了退堂鼓。结果她是钱送了,身失了,最终事情却没办成!更令她感到生气的是,这些人里,居然没有一个人给她透露点口风,让她知道,对方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物,居然可以使动潼川市政法委书记为其出头!
这期间,她也不是没有试过与于蕊联系,但是,除了在第一次的时候,于蕊接了她的电话,在得知是她之后。就立即挂了电话。根本就没有给她哀求的机会。而之后再打电话,不是没人接,就是于蕊不在办公室。她也曾经试着去省电视台大楼找于蕊。但是在潼宜县大小算个人物的她,在那里,连门都不好进!所以折腾了几次之后。尉迟英也有些泄气!
“那个年轻人,到底是何方神圣?”尉迟英头枕在双臂上,已经不知道是第多少次地再一次琢磨起来方明远的身份!她有一种感觉,弟弟的这件事上,这个年轻人没准就是关键所在!
回想起那一天,李光亮虽然对于蕊是客客气气地,但是他对那个年青人却显得有些毕恭毕敬的,而且从于蕊与他之间的言语来看,两人中。那个年青人也是居于主导地位的。
而且,于蕊做为省电视台的干部,电视台不可能给她配置像宝马这样的豪车。而她自己也不可能有足够的钱来购买宝马。何况即便是有,只要于蕊不被财富冲昏了大脑。也不可能做出这样自毁前程的事情来!
那么,毫无疑问,那辆宝马车,就是那个年青人所有了!
姓方,又有宝马车代步,那个年青人该不是平川方家的人吧?这个念头,尉迟英已经是不止一次想到了,但是每一次,她都觉得这完全不可能!从年纪来看,方家里恐怕只有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神秘方少才符合,而堂堂方少,怎么可能有那个闲情逸致跑潼宜县这个鸟不拉屎的烂地方来?还和宁家扯上了关系!这也太扯淡了!
“梆梆!”门上传来了两记轻击,接着传来了秘书的声音“厂长,方才米县长来电话了,要您十点钟左右到县政府去见他!”
“知道了!”尉迟英烦躁地道。心里却是忍不住暗骂:“这个老色鬼,又有什么事情了?”秘书口中的米县长,其实是潼宜县主管县属企业的副县长米纪林,一个已经年过五十,女儿都比自己大的秃顶色中恶鬼!对于尉迟英,他可是早在她还是县长儿媳的时候就垂涎三尺了。而后来,尉迟英之所以会那么快地投入到了罗元圣的怀中,也有很大的原因是为了借此避开了米纪林的骚扰!
虽然说心里很厌恶去见米纪林,但是这一趟还是必须要去的,如今失去了罗元圣爱宠——罗元圣已经很长的时间都不接她的电话。而尉迟英也不敢到他家里和单位里去找他,如今两人的关系,似乎正走向尉迟英所不想看到的反面!
加上弟弟的这一档子事,尉迟英心里很清楚,她在潼宜县里的地位已经受到了严重的挑战!也许某一天,一纸调令就会将她从县酒厂的位置上调到那些无足轻重的岗位上去!而到了那个时候,恐怕自已就是叫天天不庆,呼地地不灵了!所以,在这个时候,更是不能够给像米纪林这样的人以任何把柄!
尉迟英坐起身来,又仔细地从镜子里打量了打量自己,这才出门,并没有带着秘书,而是自己驾车来到了县人大。
进入县人大之后,尉迟英有些诧异地发现,县人大里面居然一早就人头涌涌,似乎所有人都来上班了?这令她从心里有些感到奇怪!
做为人大主任的前儿媳,又是县酒厂的厂长,尉迟英自然不难见到马有靖。
马有靖脸色阴沉地看着尉迟英道:“今天有省政府的领导下来视察,有什么事情你就长话短说吧!”
“省政府的领导下来视察?”尉迟英心里不由得一惊,她怎么一点点风声都没有听到,这可是太稀罕的事情了,省领导去潼川视察并不奇怪,但是对于潼宜来说,上一次省里的干部前来视察还是三年前!
“可是米副县长,还让我十点钟左右去县政府见他呢?”尉迟英迟疑了一下道。既然有省政府的领导下来视察,做为副县长的米纪林还有精力来招见自己?
马有靖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黑如锅底,低声地嘟囔了几句,尉迟英却没有听清楚。
“如果说你是为了尉迟仁的事情来找我,我可以告诉你,我也是无能为力。而且,我刚刚得到了消息,省警察厅已经决定,任命平川区警察局局长朱大军担任潼宜县警察局局长!”马有靖道“我奉劝你一句,让他还是好好地认罪吧,口风紧一些,对他好,对大家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