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安城,袁府。
银发袁裳,一袭雪袍,点尘不染,背负长剑,飘飘若仙。
‘术师’修为是俗世中一个极高境界,罕逢敌手的,行走在民间的更高为者几乎绝迹。
即便有比术师更高的修行者在民间,人家也极期低调,不会显露身份出来。
高于‘术师’的修行者是‘术宗’。
一般达到‘术宗’境界,放在十二大宗门里,也是‘小长老’的身位了。
而‘术宗’们极少在民间俗世里晃荡,他们把更多精力放在修行和寻觅无穷无尽的宝藏方面。
无论是修行还是寻觅奇宝,都是朝更高层次推进的正确方向。
奇宝包括‘珍奇灵丹’‘法器秘技’‘天地异珍’‘仙圣遗物’等等。
好多的‘废墟’‘遗迹’虽然凶险万分,但正是各种奇绝异珍好宝贝的出产地。
只有在这些地方才能见到修行界的真正高手,‘术宗’甚至‘术尊’或‘术王’都可能出现。
在民间,这种高境界的修行者是根本看不见的,他们不恋凡尘,一心向仙。
袁裳也在这条路上摸索,她天赋奇高,百年难得一见,所以在三十岁前晋阶了‘术师’,在整个怀安府来说,她这样出类拔萃的修行者也找不出五个来,而且是从过往历史中找。
近百年来,怀安府史上她是最出色的一个,三十岁前登入术师境的,可谓‘修途’无量。
袁裳也的确拥有矜傲的资格,她的天赋当时入宗时,被一位‘术尊’相中,收入弟子。
‘术尊’是宗派中的大长老级人物,是能参与到宗门重量级会议中拥有投票权的重要角色。
不是出类拔萃的天赋,入宗时也能得到一个‘术宗’师傅,更多资质差不多的只能认个‘术师’师傅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好资质的谁都抢,光耀门楣啊,也是扩充己方实力的方式。
有一个‘术尊’师傅在宗内撑腰,还是很能享受一些特殊待遇的。
追求袁裳的男术师真不少,甚至还有‘术宗’示好,至于术士只能仰望了,敢想不敢求。
可是袁裳赌约输了,输给一个‘术士’修为的家伙。
这让她很是纠结呢,但是这个家伙很有潜力,居然能控雷御电,这是什么体质?什么秘术?最令她吃惊的是悟真撕破虚空逃逸的手段,自己师傅‘术尊’月梓欣都没这种能耐啊。
随意能撕裂虚空的手段,可谓鬼神莫测,可谓惊世骇俗。
这才是令袁裳真正心颤的地方。
至悟真逃掉后,她一直没能入静,脑海里都是这家伙的形象,大胆,粗放,个性独特,却有一种令人不能抗拒的悍男魅力,不低头,不俯首,哪怕在比他高的术师面前,也夷然不惧,敢战。
尤其是他的那些常规手段也异常厉害,闻所未闻,竟能和高他一境的术士对战。
境界的差距是一道天堑鸿沟,袁裳还碰上一个敢和自己动手的‘术士’,说难听点,弹弹手指都能弹的他屙一裆屎,哪还有什么对战的能力?
‘越境不可敌’,这是修行圈里公认的死性规则,是实力碾压的不铮事实,毋庸置疑的铁律。
但有些天赋过于奇绝的家伙,偏偏违背这一铁律规则,让世人目瞪口呆。
此时的袁裳对那个悟真,那个自己妹妹的男人,既有期待,也有不甘,心思是十分矛盾的。
正思忖着怎么应付此人,或从此人身上挖出神秘人的踪迹。
她神念笼罩的袁府,走入了妹妹袁珍和悟真。
袁珍亲昵领入府的男人,被奴仆下人视为‘姑爷’是肯定的了。
至于对珍小姐换男人这种事,都讳莫如深,没人敢提半个字,不想活的说一句试试?
感应到悟真入府,袁裳心里没来由的一阵慌惶。
而且她‘听’到悟真对妹妹说,‘领我去见你姐’,这叫她更心慌了。
赌输了,总要给个说法吧?
赖帐?还是认帐?
袁裳银牙咬着下唇,心思有些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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悟真和袁珍跨入裳小姐的独院。
袁裳独院连个侍婢都没有,她不在府中多年了,也不喜人扰她清静,故侍婢早去侍奉别人了。
哪怕袁裳归府,她也不让人进她独院,更不需要任何人伺奉。
家里兄弟姊妹们,莫不高高仰望她,没谁敢来扰她清静。
“姐……”
入院看见秀阁二层屹立在雕花栏内的袁裳。
袁珍独特悟真来做什么的,路上也劝他了,别乱提赌约的事,会激怒我姐的,那……
但是悟真那性格,天王老子都不惧,能怕袁裳啊?袁珍根本说服不了他。
而且来之前又被小师叔鄙夷了一番,意思是你连个女人都搞不定,还要我帮忙?泡妞儿有帮忙的啊?帮到我床上去,你不得哭死?这话还是有道理的。
他目光炯炯盯着秀阁上的袁裳。
袁裳也望着他。
“妹妹,你先回去,我和他说话。”
“姐,你们不会再打起来吧?”
“放心吧,你也见着了,我是想打死他,也办不到,去吧。”
袁珍想想也是,即便悟真打不过姐姐,可姐姐想宰了悟真也办不到,至少他要逃姐姐拦不下。
临走前,对悟真使了个眼色,那意思是好好的啊,别打了。
悟真一笑,微微点头,他也不是来打架的,打过两回了,真的打不过人家,再打也没意义了。
袁珍不愿意也得先离开了,姐姐要和悟真谈判,有自己在她可能抹不下脸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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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珍一走,悟真极其大胆的飞身上楼,下一刻和袁裳并肩而立了。
“你不怕我一剑劈了你?”
袁裳狠瞪他一眼。
悟真从容一笑,看了她一眼,目光转向虚空深处,开始装‘逼’了。
“摆在你面前的是一份万载难觅的奇缘,抓住了或许改变你一生的命运,放弃了可能叫你悔恨终生,我惧茫不可测的‘生’,不惧神魂尽灭的‘死’,生命的意义在我看来,是和最心的人一起走过风风雨雨,一起经历危难险阻,一起劈荆斩棘,每一天每一刻都享受彼此的关体贴,我不知道还有什么力量比的力量更强大,它能跨越辽阔的空间把的力量和信念传递,它能跨越无有始终的时间把思念寄托,人可能会死,但的烙印永恒永存,我赢了一个人,你要违约直接告诉我,悟真绝不纠缠,道一声珍重,你我今世陌路,你若应约,悟真守护你一生一世,地裂天崩我一肩挑起,我言出必践,若有半字不实,人神共诛之!”
修为搞不定,那上嘴皮子吧。
这番话搁在这个世界、这个时代,还是极具冲击力的。
袁裳心摇神震,讶然望着这轩昂男子,美目中异彩连闪,如此情话,不曾与闻。
“你这个,如此霸道?不考虑别人颜面承受能力?”
袁裳语气含嗔,但明显是软了,只听她这么说,是要接受,而不是要拒绝。
悟真心叫一声,成了,多大点事啊?上嘴唇一碰下嘴唇不搞定了啊?
“裳姐,修行之道不是孤旅,我师门‘大阴阳法’囊括天地阴阳至理秘奥,天为阳,地为阴,男为阳,女为阴,万物皆分阴阳,掌握不了阴阳之平衡,谈什么修行?孤阴不生,独阳不长的道理都不知道吗?大道至简,尽在阴阳之中,说嘴你可能不信,你妹妹袁珍的实力提升,没瞒你的眼吧?我授她大阴阳法秘奥,她修为突飞猛进,已达准术士颠峰,体质一但改造成功,突破瓶颈晋登术士易如反掌,”
“体质承之先天,如何更改?”
袁裳问。
悟真右手托起,一道雷威缭绕的符篆幻现在掌心,凛凛威能令袁裳都心颤。
‘神威如狱’四个人字一瞬间烙入灵魂深处。
“你果真能控雷御电,凭错此符?”
“符是我小师叔雷法所凝,用它来改造淬洗凡躯俗体,用不了多久袁珍把雷威融入骨骸经脉是雷躯,若还不能破境突进,一头撞死算了。”
雷躯?
这叫袁裳如何不动心?血肉之躯和雷躯怎么比?
无坚不摧的雷威是天地至伟力量,以肉躯融雷储雷,这是何等的修为?
“难怪你技法中皆贯注雷威电力,都是此符之功吧?”
“肯定,我暂时也不可能把此符中的雷威尽数融入体内,不然实力十数倍暴升。”
“厉害。”
袁裳深吸一口气,自己若融雷威入体,改造体质,修为会达什么高度?
悟真收了雷符,“裳姐。”
“嗯。”
“答应做我女人了?”
“没有吧?”
袁裳娇羞不胜,轻啐否认。
悟真看到她眼里惊羞之色,心头一荡,伸手揽她纤腰,硬拥玉人入怀。
这还不算,揽腰的手垂落,直抓袁裳丰翘圆T上了。
“大胆。”
袁裳嗔怒,俏脸红的有如夕照晚霞。
“不大胆敢泡你啊?”
“去死!”
袁裳羞的浑身发软,心头一叹,罢了,迟早不得早个归宿?正如他所言,修行孤旅不是一女子能扛到底的,算是师尊再有扛不住的时候,她只是比自己更能扛长久些罢了,更远的修行路是她也无力去探索的,必须要找一个贴心的修为更高的人保驾护行。
想到这些,袁裳把螓首埋在悟真脖子一侧躲他目光,躯体轻颤紧紧依偎入他怀中了。
雪袍之内是袁裳动人心魄的凸凹娇躯,如冰气质下隐藏着火烫的躯,一瞬间点燃悟真本能。
“裳姐,要不要我现在授你‘大阴阳法’?”
“不要。”
“你说不要是要喽,我听得懂。”
“你这Y贼。”
悟真初尝甘味,食髓知味的说,嘿嘿一笑,抱起袁裳入了阁中,香榻在哪呢?
这货的风格是快刀斩乱麻,你敢答应我,我敢把你地正法。
袁裳半推半,在不要声中还是被‘正法’了。
她做梦也没想到,自己这趟归府,这么快解决了人生大事,如同在梦中一般。
破贞,大阴阳法运行,阴阳两股元气疯狂冲奔,把两个人的经脉冲荡的欲崩欲裂,奇痛难当。
轰轰轰!
天地幽桥贯通,阴阳之力互融,形成巨大洪流,有如天河倒泄。
袁裳以‘大阴阳法’引导,冲扩经脉,拓筋造骸,借悟真之力,借雷符之威,一切水道渠成。
轰隆隆!
一直阻碍她的瓶颈破碎了,天地元气滚滚荡荡贯顶而下,裂脉之疼消失,崩筋之苦无踪。
雷威淬洗,悟真把本体元气不要本钱的贯入助她冲关破境。
功行36周天,袁裳体内迫出黑腥汗渍无数,在元气处理下蒸腾散于无形。
再一次经扩脉舒,再一次神震魂摇,再一次踏破瓶颈。
狠狠折腾了一夜,折腾到了袁镇府庆生这天的清晨。
袁裳睁开时,浑体气机盎然,元气澎湃激荡,似无穷无尽,神念之力瞬间覆盖百里方圆。
她莫名感动,自己不是提升了一个境界,而是两个,从‘术师’初期直接到了后期,这种飞越是难以置信的,没有数十年的积累,根本不可能达到,数十年啊,人,能有几个数十年?
每一境界都有‘初期’‘中期’‘后期’‘颠峰’四个内阶。
热泪盈眶的袁裳,搂紧悟真蜜吻如雨。
“郎,你真是我的福星,”
“哇,老婆,境界大跃进了啊?”
“嗯,初期到后期了,太不可思议呢,”
“果然是大飞跃,怎么说?我师门的大阴阳法厉害不?”
袁裳红着脸轻答,“太厉害了,阴阳秘奥至简,但不得法,终日Y合也没意义,郎你似秘蕴宏伟至力,神秘莫测,你可知晓?”
“嗯,是我未醒觉的前世魂灵,封印的很深,但已经触发它流**纯元气给我了,经与你秘修之后,流泄度更增,我修为亦大进,不过你太变态,连越两境,我三招都撑不住了。”
袁裳轻笑,抚其俊面,“我可没胆子在我郎面前撒泼,”
“哈哈,乖宝贝儿,只顾着修大阴阳法,咱们还没乐呢。”
悟真挤着眼儿说。
袁裳脖子也红了,“亲郎,今儿是我父亲庆生正日,晚些时候,腾出空来任我郎Y狎。”
悟真一想也是,笑道:“好,晚上的,看我恁不死你,哈哈。”
“随郎恁便是,对了,你师叔会否来?”
“那必须来,我顺便讨要张雷符给你。”
“令师叔给吗?”
“哈,怎么不给?我都把你给‘睡’了,他不给也说不过去呀?”
“呸,”
袁裳羞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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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你真我把姐给……”
袁珍惊呆了。
“那必须的,你姐暂时不让说,她要面子呐。”
“哦哦,好,我不讲,真好呀,和姐姐共事一夫了。”
袁珍那个美呀,怕郎不合姐姐心意,哪知他把姐姐也给拿下了,太厉害了啊。
这事要被老爹袁镇府知道,怕要奉悟真为袁府第一尊贵身份了,袁府上下今日之荣,皆与女袁裳‘术师’身份有关,悟真把袁裳都睡了,袁镇府也要惊出尿的。
这天正午时分,无数府城名望角色,纷纷入府来贺,为是老袁敛财手段之一,每年必庆。
另外女袁裳这玄真门的‘术师’回来给他撑门面,实在叫他老脸泛辉。
这天不知要收多少丹钞。
悟真和袁珍两个人携手至府门处,等小师叔一行人来。
方堃也没有大张旗鼓,没那个必要,他引着孙倩和陈亦真来了。
孙倩是正妻,陈亦真和袁家是世交,领她们来是很正常的。
不过做为袁府的生面孔,方堃三个人比较低调。
他们由袁珍悟真引入,去了袁裳独院。
悟真要先引见他夫人袁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