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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宣委屈的给顾老太太行礼:“祖母——”
他也真够委屈的,明明顾至才是大哥,自己才是弟弟,可从小到大,什么事都得自己让着他,凭什么?兄友才能弟恭,可偏他这个大哥从来没有友好过,见面没好脸色就不说了,哪回不先动手?
顾宣不是不敢还手,可一旦还了手,自己肯定要挨父亲的责罚,相当于挨两回揍。
他冤枉不冤枉啊。
就因为自己父母双全,所以自己就该拿他当祖宗似的供着?凭什么?大伯、大伯母过世,那也不怨自己啊,他再恨再怒再恼再不甘再不平再不愤,冤有头,债有主,他该找谁找谁去,凭什么自己从小到大都得吃亏?
他是自己的兄长,又不是自己的儿子,怎么就得自己受着这鸟气!
顾老太太亲自替顾宣擦鼻血,柔声道:“二郎啊,你受委屈了,你大哥心情不好,你别理他,回头我让他给你赔罪。”
顾宣苦笑:“我哪敢啊,大哥一向在这府里都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便是他做了什么事,错的也肯定是我。”
顾老太太也没法儿,只好训斥顾至:“孽障,你还不向你二弟认错,你为什么又一言不合就动手打人?”
顾至根本不解释,只丢下一句:“挨打之人必然欠打。”说罢命人压着这女子和那孩子扬长而去。
顾老太太心里这个急,喊他:“你给我站住,我有话同你说。”
可他哪是个听话的。
顾老太太只好把帕子塞进顾宣手里,道:“二郎,你一向最懂事,你且好好养着,叫了太医过来瞧瞧伤势,祖母回头再好好赏你。”
说罢丢下顾宣,去撵顾至。
等人都走远了,顾宣扔了帕子,脸上哪儿还有刚才的委屈和冤枉,低哼了一声,转身出了大门。
他身边的小厮也是个精明的,左右看看没人,忙把帕子拣起来,急追顾宣而去。
顾至人高腿长,步子迈得又大,那女子有些跟不上,一路走得气喘呈吁吁,好在那孩子倒是不哭,只睁大眼睛左右四望。
顾老太太在后头撵了半天,只扫见个影,可怎么招呼他就是不停,气得顾老太太站到那儿道:“你要去哪儿我不管,可你把你三哥的儿子给我放下。”
顾至站住脚,疑惑的望向顾老太太:“您说什么?”
不是说是自己儿子吗?怎么,又成三哥的了?
他猛的回身打量那小男孩儿。这男孩儿虽说还小,可五官脸形出落得分明。顾至打量了一会儿,他也很难断定到底是不是像三哥。
顾老太太追上来,拽住顾至的袖子道:“元郎,你别胡闹。”
顾至看了她一眼,道:“别人说什么您都信?”
顾老太太红着眼睛道:“不然呢?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希望,我也愿意相信那是你三哥的儿子。”
呵。顾至只余冷笑,要说这背后指使的人确实是挺高明,如果说这孩子是自己的儿子,他是肯定不认的,别说根本不可能,就是真是,他也不会认。
可要说成是三哥的遗腹子,不管真假,他都得捏着鼻子认。原因和顾老太太的一样,万一真是三哥的儿子呢?好歹也给祁家留了一线香火不是?
顾至冷漠的道:“我知道了。”说罢径直伸手,把那孩子从那女子怀里抢了出来。
那女子低呼一声:“世子爷,您要做什么?”
顾至把孩子送到顾老太太身边的丫鬟怀里,对顾老太太道:“喏,孩子先交给您照料。”不管他是不是三哥的骨血,到底稚子无辜,他暂时不会对他怎么样。
就算查出来他是别人弄虚作假整出来的,那会儿再算帐。
顾老太太没办法,只好嘱咐他:“你别冲动,也别胡来。”
顾至没回应,他把这女子带到了祁季昭的书房,让人松开她,问道:“既然你都找上门来了,说说吧。”
这女子揉了揉肩膀,怯生生的道:“说,说什么?”
顾至凉薄的笑了笑道:“随便,说什么都行,比如说你为什么来,来了有什么要求?你有什么打算?”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顾至那边正审着那来历不明的女子呢,早有人把“顾至在外头养了个外室,这外室已经替他生了个儿子,如今找上门要认祖归宗”的消息送到了周家。
周家人各个反应不一,周琳琅自然也听说了,她并没表露出要跟顾至算帐的意思,博得了周家上下的赞许:就该这么沉稳,这才是嫡妻的范,那女人不过就是个外室,有儿子又怎么样?顾家不可能就这么眼睁睁的把她接进府里,让那个孽种认祖归宗。
退一万步说,就算真有这个打算,也不会就这么大喇喇的做出来,总会给周家,给周琳琅一个交待。
其实周琳琅并没周家长辈们想像的那么好,她心里其实挺不是滋味的。这个时代男人三妻四妾是正常现象,反倒是哪个男人只有一个妻子,那才是怪事。
尤其顾至,他可比稍有余钱的男人多得多呢,他不可能只有一个妻子。
只是这件事到底让周琳琅有些失落,尽管她做好了准备,可一想到她和顾至夫妻之间隔着别的女人和别的女人生的孩子……
肯定胳应。
但……如果必须接受,那么她所能给顾至的,就要较从前大不一样。
如果顾至肯一生只她一人,那么她必偿以她毫无保留的爱。如果不能,那么她待他,也不过像待一个搭伙过日子的伴罢了。
周琳琅放下针线,揉了揉酸疼的手腕和手指,忽然就再没了做针线的欲望。
顾至不缺衣裳穿,更不缺荷包、香囊、袜子等等等等。顾府里自然有绣娘,手艺只会比她好一万倍,甚至她们在针线里所蕴含的感情,比她的要诚挚和纯真十倍,因为她们对待顾至,是来自身心内外,发自肺腑的仰望和尊敬。
以后,他会有不同的妾室给他做大江南北不同绣工的里衣以及贴身配饰,她们待他的感情,仍然要比她的纯粹。
也只有他肯如她一般倾心相待,她的感情才可贵,否则不值一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