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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任性殷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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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都市”俱乐部被袭击,阿尔顺失踪,阿尔充裕被宣布因叛国而惨遭处决。失去了指挥的南鄂帮堂口被逐个击破,至少有数千人被逮捕或枪决,这一幕如同当初殷商会屠杀西野门时的情景再现。

商容与梅伯心中隐隐不安,立即订购了离开幻都的飞机票,他们坐上方家兄弟租来的汽车,匆忙往机场奔去。

汽车行驶中,他们忽然感觉有些异样,因为路上行人日渐稀少,最后干脆都消失不见。虽然他们位于黑夜区,但幻都星的夜生活一向丰富多彩,为什么今天会如此冷清?难道真是因为周军重兵压境,所以才会令市民不敢在黑暗中外出?

忽然,汽车慢慢熄火,方相、方弼面面相觑,他们明明出发前还检查过,不可能发生问题啊!两人从汽车里下来,拿出一个小仪器,连在汽车引擎外部,进行检测。

忽然,他们听到什么动静,两人大惊急忙转身向外,只见数十名黑衣人手持激光枪围拢过来。方家兄弟急忙左臂一抖,激光盾牌立时通过手腕上的装置形成,恰好挡住射向他们的激光,两兄弟另一只手拔出特制手枪,处变不惊地冷静还击。

护密社的特务们,没想到这两兄弟反应如此敏捷,接二连三地被击倒,很快黑衣特务的尸体遍布汽车周围。

惊魂未定的商容与梅伯,在方家兄弟扶持下,匆忙离开汽车,他们走入小路,准备逃离。突然刺耳笛音传来,冲入他们的耳膜,刺激着他们的神经,让四个人都立时倒地、呻吟不止。

接着,一名吹笛特工向他们走来,特工身后悠闲跟随的就是申公豹。申公豹微微摆手,吹笛人就停止了动作,商容与梅伯还在呻吟不已,方家兄弟已经挣扎起身,向申公豹开枪。

申公豹微微一笑,似乎并没有什么动作,那几道激光便在申公豹身前消失,转瞬又从方相与方弼的背后空气中冲出,钻入两名大汉的后脑勺……

看着忠心耿耿的部下丧命,梅伯悲痛喊着他们的名字,他不顾实力上的差别,喊着:“我跟你拼了”,向申公豹冲去。

申公豹微笑依然,而梅伯眨眼间就失去了踪影。商容大为吃惊,站起来指着申公豹叱问:“你把梅伯弄到哪里去了?他是我们殷商会的老功臣,你不可以伤害他!”

申公豹:(冷笑)老东西,别给我摆老资格!你们在我眼里扮演的,不过是背叛紫寿会长的叛徒!你知道会长脾气的,叛徒无论立过多少功,都不能抵罪,只有彻底谢幕才能赎罪!你想知道梅伯到哪里去了?好,我现在就送你去他的片场!

就在申公豹准备向面前这位白发苍苍的老人下手时,忽然他行动不由稍作停顿,匆忙闪身。

这一闪,恰到好处,因为一杆光芒四射的降魔杵从申公豹身边擦过,正击中吹笛人的胸膛。

在七十二地煞中以铁笛闻名的“地明星”方吉,顿觉胸口如同被高山所撞,鲜血狂喷而出,身躯像烂泥般向后倒去,很明显是救不活了。至于出手者,自然就是现任西野门行动队队长韦护。

因为瞬间感受到韦护能量而及时闪躲的申公豹,则立即毫不犹豫地钻入自制空间之中。韦护唯恐这位强敌会从别处钻出偷袭,急忙绕着商容飞速旋转。在商容眼中,却仿佛韦护没有动过,只是转眼间化为好几个韦护,守护在他身边。

直到感应出申公豹的异能已经远去,韦护才松了一口气,将惊魂稍定的商容送到安全处。

在西野门的秘密基地里,阿尔顺与凯布利早已被收容在这里,就连姜文焕都在马兆保护下藏在此处。

周宫翔不敢迟疑,立即帮他们伪造证件,并亲自为他们易容改妆,准备在殷洪、申公豹正式发动大搜捕之前,将他们顺利送出幻都星。

虽然以韦护的异能,一个一个往外送也有可能,但鉴于殷洪与申公豹的能力,一次两次或许有把握成功,第三次、第四次也许敌人就有了防范。周宫翔此刻不愿再让朋友们冒险,以传统方式或许更可以出乎敌人意料之外。

当姜文焕等人手持伪造证件,进入机场时,装作送客者的周宫翔不由暗暗叫苦,因为殷洪居然带领亲兵正在严密盘查。

韦护嘱咐行动队队员们暗中作好准备,只要殷洪发现了“客人”,就要不惜代价将商容等人救出去。

看清殷洪,阿尔顺当时就要发作,幸亏身边的凯布利将他按住。但是阿尔顺的异动,引起了殷洪的警觉,他立即一步步向这里走来。

就在他充满警惕的目光,集中在阿尔顺那似曾相识的面孔上时,一张更为熟悉的面孔挡在他的视线前。虽然此人特意粘上了大胡子,但是他摘掉墨镜后,殷洪立即认出,这就是自己的舅舅姜文焕。

姜文焕:(满面严肃)阿洪,如果你要抓什么人向你父亲交差,你抓我好了,不要连累无辜。

殷洪:(略作思索,轻声)舅舅,我不需要交什么差,我爱我的家人,但谁背叛了我的家族,从此就是我的敌人。舅舅,我最后再叫您一声,也最后给您一次面子,下次见面我绝不再手软,您多保重!

说完,殷洪一打手势,带着近卫队就此离开,临走还嘱咐机场警备指挥官不必再检查,全部放行。幻都警备队本来就与南鄂帮有所关系,殷洪灭南鄂帮总部,他们心存不满,既然殷洪不逼他们查捕所谓要犯,他们求之不得。

确认姜文焕等人安全过关,周宫翔心中石头才落了地。但是他并没有注意到,申公豹就在不远处。申公豹注视着周宫翔,露出诡异笑容,口中喃喃说:“既然这个殷洪这么麻烦,我又何必演得太逼真?周宫翔,暂且让你再当回成功的主角吧!咱们来日方长!”

没过多久,回到青龙星主城的殷洪与申公豹,被窦荣慌慌张张请到远程会议室,两个来自不同星球的全息影像,正满怀怒气地等待着殷洪归来,他们分别是紫寿与殷郊。

见到殷洪,紫寿忍不住呵斥起来:“阿洪,你在搞什么?谁让你去青龙区的,你的防区最多不过是天照区,你的真正任务是和你哥哥守住东宁星!你去青龙区干什么?又是谁让你灭了南鄂帮的?你知不知道南鄂帮那些亡命之徒什么都做得出来,你把他们逼急了,他们会用各种卑鄙手段对付你的,你知不知道?!”

殷洪:(敬了个军礼)父亲,我只是做个身为儿子、身为殷商军人该做的事情。敌人要灭我殷商会的国、殷商会的家,我就是要保护我殷家基业!南鄂帮勾结西野门,该杀!再说,如果不灭南鄂帮,一旦敌人攻击幻都星,他们里应外合怎么办?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事情,您如果认为我不对,要杀要剐随便您!

殷郊:(不满呵斥)弟弟,怎么跟父亲说话?父亲也是关心你!你怎么这样任性?

殷洪:哥!难道我不可以任性,你不可以任性吗?普通孩子都可以在小时候跟父母撒娇任性,而我们呢?我们小时候的大部分时光都是怎么度过的?现在好不容易回到父亲身边了,我就不能任性一回吗?

殷郊:(怒)阿洪,你以为你还是小孩子吗?你……

紫寿:(突然制止长子)阿郊,你别说了!(慈爱注视着殷洪)阿洪,我对不起你们兄弟,在你们最需要父亲的时刻,我没有尽到父亲的职责。但你是否知道,这几年,我无时无刻不在想念着你们两个!我知道你所谓的任性,不过是想证明自己长大了,可以为家族、为我做事了!但你又是否知道,在我心中,你们两个的安全比什么都重要!

殷洪:(眼中泛出泪花)可是父亲,您又是否知道?对我来说,如果在此生死存亡时刻,如果我不能为家族做些事情,那简直是对我最大的侮辱!我知道,您现在需要时间来完善“鹿台”号,如果让周军进展太迅速,哪里来的时间?父亲,我请求授权,我需要统领青龙区所有部队,从东方进攻周军,将他们粉身碎骨,让他们无暇南下,为您争取足够的时间。

紫寿、殷郊:(齐声,惊)不可以!

殷洪:(不满)为什么不可以!

紫寿:(望向长子)阿郊,你说说为什么不可以?

殷郊:父亲,我认为,震旦战役中,周军损失远远低于我们的估计,他们还缴获了我军所有空间雷霆炮,士气正盛。白虎战败,我军只能说失去了最精锐的进攻部队,不得不将“重点进攻”改为“全面防守”,争取形势转变。但是,震旦守卫战的完全失利,周军更强,我军更弱,非但不能再随意主动进攻,更要将“全面防守”改为“重点防守”,才能以地利优势拖延住周军。其中关键,不是在于跟周军拼命,而是保留我们有生力量,让周军想消灭我们,又不能彻底消灭我们,不得不围着我军打转。

殷洪:(不满)哥,你这样做实在太消极了!你不要忘记,周军现在拥有空间雷霆炮,如果我们不能以攻代守,又用什么来抵挡雷霆炮?

紫寿:(笑)对啊!阿郊,你怎么想?

殷郊:父亲,我敢断言,周军不会对我军使用雷霆炮。

殷洪:哥,你凭什么这样断定?

殷郊:弟弟,你我都受过玉虚教育,玉虚和西野门理念基本一致、关系密切。他们的理念重视民心、以民为重,不会轻易使用容易乱杀无辜的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再说了,他们在进攻沽卫星时都为了保护平民,不肯使用重炮,又怎么会对我们率先使用雷霆炮这么残酷的武器?只要我们不把他们逼急,雷霆炮在他们手中就只是摆设。所以要用“稳守”代替“急攻”,保全我们自己,争取时间。

殷洪细细一想,以他对玉虚风格的了解,确实是如此。毕竟,玉虚要员吕尚也在西野门高层,想来西野门的作风与玉虚也差不了多少。

紫寿则欣慰地说:“阿郊,你长大了,可惜父亲没有把事情做好,否则殷商会交到你手里,一定会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殷郊:(敬礼)父亲过奖,我还有很多地方要向您学习!

紫寿:你也不必谦虚,阿洪,你对你哥哥的话服不服!

殷洪:(笑)他是我哥哥,弟弟服哥哥是应该的,但我还是要坚持在青龙区抵抗周军。

紫寿:你要留在青龙区,那我要考考你,防守重点是什么地方?

殷洪:幻都星!

紫寿:为什么?

殷洪:幻都星附近有连接外星系的虫洞,也是玉皇秘密支援我们的主要途径。周军不南下却东进,很大程度上是要封锁我们这条途径。而且,如果我们再丢掉幻都,只怕宇宙联合军的“明拒绝、暗支持”政策也会有所调整,所以我会誓死保护住幻都星。

殷郊:(急)不要!幻都星不能轻易放弃,但也绝不可死守!如今形势,幻都星失守只是早晚的事情,宇宙联合军也明确表示,会在东宁星这边与我们更多合作。所以,死守幻都没有意义,只是我们争取时间的部署罢了。

紫寿:阿郊说得对,但阿洪也算进步不小!好,阿洪,我任命你为东部战区副司令,可以统率青龙区所有力量来抵御周军。但是,你要听从阿郊的整体指挥,他如果让你撤,你不可任性不听话!

殷洪:(笑)放心吧!父亲,我当然听大哥的!

殷郊:哼,你如果听我的,就不会偷偷跑到青龙去了!

殷洪:(吐舌头)下不为例!

紫寿:(笑)能看到你们兄弟携手共同为家族效力,实在让我欣慰。申公豹,你就暂时留在青龙区,协助阿洪抵御周军吧!

申公豹:(恭敬)请会长放心,我会演好自己的角色,不让您失望。

殷洪:(闷哼一声)哼,父亲,让他回去帮您吧!我不需要他帮忙!

紫寿:阿洪啊!你们兄弟虽然了解玉虚,但论对西野门的了解,没有人比得上申公豹,他在你身边,我比较放心!

申公豹:(恭敬)二公子,无论以前咱们的剧情有什么冲突,为了殷商大业,我在您手下当配角,对您的大魔术来说,绝对利多弊少。再说,这是会长一片苦心,二公子就接受吧!

殷洪纵然心中不满,但转念一想,如果将申公豹掌控在手里,迟早会有为母亲、外公报仇的机会,便勉强应允。

正如殷洪所料,周军果然不理青龙,向幻都星进发。在申公豹建议下,幻都守备队被尽数解散,改由“威鞭”师团全权守卫幻都。

威鞭师团长李豹,亲自领军在太空外布防。他警惕注视着震旦区的动静,忽然发现大批周军战机正向幻都冲来,急忙指挥军队迎战。

当两军即将接近时,殷商墨黑舰船立即纷纷闪现出光鞭。随着特殊武器驱动,那光鞭竟然可以无限延伸,更能随发射者的心意以柔克刚,或卷或抽,灵活自如。

但是那批赤红舰队也不简单,忽然有的化为光芒,有的化为暗影,光鞭再厉害不能抽到光,也不能卷到影,反而被光影穿梭其中,在混战之中被逐一击破。

李豹大惊,没想到他的“光鞭战术”竟会如此不堪一击!此刻,更多光影瞄准殷商“威鞭”号战列舰冲来,赤舰未至,激光先纷纷射来。

危急时刻,激光如同铁钉被吸铁石所吸引,全部偏离了方向,飞向商军背后。

原来,是一艘飞船从幻都星上冲来,一面巨镜随之出现于太空之中,那雪白如玉的的镜面将所有激光吸引过来,融入镜内。

这一下,周军驾驶员都注意到那神秘飞船,无论光、影全部向飞船冲去。周军部队的指挥官,正处于后方隐形战列舰中,他们便是叔夜、叔夏兄弟。眼见战士们不顾一切补上,这对兄弟暗叫不好,急忙下令各级军官,迅速带部下返回。

然而,一切已晚,那白镜骤然翻身,化为墨黑,从收聚白光变为发射黑光。周军前锋战机群根本不及躲避,大部分在黑光耀射下,化为黑粒散落星辰间……

其余大周战机急忙回返,转眼就消失在茫茫星空中。而巨镜的实际操控者殷洪,既然赢得了胜利,自然得意洋洋、凯旋而归。

叔夜、叔夏急忙将军情向上报告,已然赶到坤友师团的高级顾问吕尚,目睹侦察机传来影辉师团麾下部队被灭的影像,他大为吃惊,不由脱口而出:“阴阳镜?”

同样目睹此景的萧银与散宜生,忙问吕尚这“阴阳镜”的来历。吕尚长叹一声解释:“阴阳镜是我玉虚‘十二金仙’之一‘赤精’的异能宝物,应该是送给了他的徒弟殷洪。”

萧银:(惊)顾问您是说,是殷洪来阻挡我们进军?

散宜生:(忧心)玉虚究竟为什么要把这两个孩子培养成高手,又送还给殷商会?

吕尚:(苦笑)师父这么做,当然另有深意。但是现在,我们不得不面对这位年青一代的玉虚高手了!唉,看来这场玉虚内讧,势难避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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